李玄夜想去找赵启把剑拿回来再研究研究,但是却到处都找不到人。
他还以为赵启回去了,直接就往自己的住所奔。
刚一进门,一柄长剑就刺了出来。
李玄夜的头发都掉下来了一把。
他吓得汗都出来了!
差一点自己就没命了。
身后,洛玉衡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你吓死我了!你能不能不开这种玩笑,这东西是能要人命的!你不会用剑瞎玩什么!”
李玄夜伸手要去夺剑,但是却差一点被洛玉衡把手给削下来。
“你干什么!”
李玄夜被吓了一跳。
洛玉衡却是阴着一张脸,提起剑再次刺了过来。
“砍死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
这次李玄夜算是知道,这拓跋鸾没有糊弄他,她给找来的真的是一把好剑。
这把剑在洛玉衡的手里辟出来的时候都有剑鸣!
剑剑落下,差点把这个宫殿给劈开了两半儿。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李玄夜边跑边回头问。
这洛玉衡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自己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一个泼妇!
“刷!”长剑再一次落下,李玄夜回头躲开,然后伸手直接抓住了洛玉衡的手腕,“你谋杀亲夫啊!”
“你是谁的亲夫!”
“就算你想要认我这个驸马,咱们还是有的商量的嘛,你没有必要非要这么杀人灭口啊,好歹我也救过你一命不是么。”
“少说废话!”
洛玉衡根本不听人说话,也不沟通,就是奔着李玄夜的命去的。
李玄夜没有办法了,噘着嘴就朝洛玉衡去了。
洛玉衡当了几下,剑被李玄夜找准机会夺了过去。
这下轮到洛玉衡躲了。
“来来来,你过来!”
李玄夜噘着嘴一路把洛玉衡追回了房间里。
洛玉衡一进门,反手就关上了房门。
李玄夜松了一口气。
娘的,还是要靠耍混的才行。
门后,洛玉衡听着李玄夜走远的脚步声,抬手按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砰砰砰。
有力的心跳声宣告者她的心动。
洛玉衡清楚的知道,自己怕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
刚才明明是鼓起勇气要去给他送东西的,一路上想好了很多看似合理的措辞。
但是谁知道去了之后看到的却是拓跋鸾跟他拉拉扯扯的一幕。
洛玉衡也不知道哪里升起来的一股无名火。
即使看到了李玄夜拉开了拓跋鸾,也清楚的看到了李玄夜的眼中对拓跋鸾没有丝毫的情谊,但是她还是有些受不了。
于是回来的那一刻,洛玉衡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来——先把李玄夜杀了,然后自己再自尽。
尽管这种冲动其实在第一剑刺出去之后就消失了。
之后不过是在吓唬李玄夜罢了。
洛玉衡回想起那天宫变的晚上,自己做的那些梦,还有醒来的衣衫不整。
当初她用迷药迷晕了李玄夜,让她以为自己跟他有夫妻之实,让他捉摸不透。
可是现在却完全反过来了。
像是老天爷的报应一样,洛玉衡这段时间不断地在回忆那天晚上,猜测着他们之间是否真的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她似乎是期待着发生了些什么。
有时候似乎又是不期待的。
这种矛盾的心里,她从未有过。
李玄夜并不知道洛玉衡此刻的心思,他只是知道自己大概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大人,为了保命,李玄夜在启程回大盛的路上都尽量不去靠近洛玉衡。
甚至睡觉的时候都要赵启在身边陪着,就怕这洛玉衡半夜想不开过来给他喀嚓了。
好歹,这人是安全回大盛了。
前后折腾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李玄夜总要回京去跟皇帝交代一下崇横的事情。
大殿上,皇帝静静地听完李玄夜说的话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叫人先把李玄夜呆下去休息,好好休息休息。
李玄夜走后,皇帝站在夕阳里,半晌都没有说话。
李总管是个眼尖的,见状早早地将那些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一个下午都是自己守在边上小心伺候着,不敢假手于人。
一直到了用膳的时间,李总管才小心翼翼地去与皇帝说。
“你说,崇横这件事办的,是好还是不好。”
李总管闻言后背就出了汗。
他低着头,仔细斟酌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要是为着国家来说,奴才觉得这事儿办得好。”
“要是按着万岁爷您来说,奴才又觉得这事儿办的不好。”
皇帝闻言回头,“详细说说。”
李总管跟在身后,耷拉着眼睛说道,“这崇横换了主人,找了一个女娃娃上来,难免让下面的人不服。虽然名正言顺,打的是平定叛乱的名义,可受这女子身份的拘束,一开始必然会大力依附我朝,要依仗着皇上给她平稳了局势,必然是咱们说什么,她就应什么的,所以奴才说,这事儿办的好。”
“那为什么又说不好呢?”
李总管继续说道,“奴才是大盛的奴才,可是最要紧的是皇上的奴才。皇上不高兴了,在奴才的眼里,那就再好的事儿也是不好。”
皇帝轻笑一声,“你这么说的,好像朕分不清大局一样。”
“哟,奴才不敢。”李总管立刻跪在地上,哀声说道,“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什么是大局?奴才倒是觉得,皇上就是最大的大局,有了皇上,才有这大盛江山不是。要是没有了皇上,江山也就是江山而已,终究是死物。”
皇帝脸色缓和了许多,抬了抬手,“起来吧。”
李总管心里一松,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皇帝自言自语似的呢喃道,“朕的意思,他都知道,但是他竟然敢不经过朕的允许,直接与崇横的皇室达成交易,还把朕定下的皇帝给弄的生死不明。李玄夜杀伐决断,是痛快。”
李总管心里暗暗为这李玄夜捏了一把汗。
他这一次是触及到皇帝的逆鳞了。
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李总管别的不敢说,但是有一点却是看的清楚明白。
那就是,在皇帝的身边办事,宁可办错,也不能违逆皇帝的心意去办对。
比起有能力的,皇上更在意的,是臣子是不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