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掉在了地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历来,将领的兵器都是不可以离身。除非是死了,或者是被俘虏。而现在,司马浩然的剑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掉在了地上。这对于司马浩然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商国的城门方向有人头在动,沈卿云不再冒险,立刻骑着马回到了自己的阵营里面。一个穿着软甲的人过来把司马浩然带走,那身形十分的高挑,而且远远的扫了沈卿云一眼,沈卿云立刻感觉一股子麻酥酥从心底里升起来。
大概,是兰珠到了吧。
上一次,兰珠被南宫瞿打得受了伤,所以兰珠不会和人公开的打斗。而沈卿云忌惮着兰珠的那些手段,也不能贸然出手。
更何况,今日已经把司马浩然打落在了马下,便是等待下一个机会。如果把兰珠逼得急了,不知道兰珠会使出来怎么样的招数。而南宫瞿现在已经不能自如的发号施令,沈卿云不能拿南宫瞿去冒险。
在沈卿云没有看到的时候,南宫瞿咳了一口血。
他从怀中拿出来一块帕子,仔细的把血擦得干干净净。而且,把帕子丢在了眼前的炭火盆里。内脏出血,便是大限之日将要到了,这对于南宫瞿而言,是一件无比的残忍的事情。而对于沈卿云,则是一件没有办法承受的痛楚。
“恭喜沈将军。”
沈卿云回到了己方的阵营,便是那些观战的将领对着沈卿云连声的道贺。而沈卿云则是穿过了那么多人,径直到了南宫瞿的面前,单膝跪下。
“臣幸不辱命,请陛下指示下一步的行事。”
南宫瞿抚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温情。虽然没有穿着银甲,却是带着战神的光辉,令人不容小觑。
“按照计划行事。朕,相信你。”
沈卿云如果要领兵,那么就必须得到军队的认可。而今天,她居然能够把司马浩然的剑打落,而且,司马浩然狼狈的被人给救走。就说明了沈卿云有能力,随后的发号施令,再加上南宫瞿自己的积威在。没有人敢和沈卿云为难。
沈卿云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将领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了。收兵回到营帐里之后,沈卿云按照南宫瞿的吩咐,开始把那些文书起草。而南宫瞿随身的大印,却是交到了沈卿云的手里。
“这一切,辛苦你了。”
南宫瞿对沈卿云客客气气的,倒是让沈卿云有些不习惯。
“臣倒是十分的辛苦,只是不知道到时候陛下会给臣什么样的奖励?”
加官进爵,向来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则是被男人的光辉包裹着,成为诰命夫人,成为宫中的嫔妃,皇后。
而沈卿云现在却是在战场上,用自己的双手在血海中厮杀,要得到一条真正的自己的路。这在历来的女人里,十分的罕见。
原本,南宫瞿以为沈卿云做不到,没想到,不论是文还是武,沈卿云都做得那么好。而且,不带一点点的矫揉造作,像是就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列土封王,不知道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封号?想要哪里的土地?只要是朕能够给得起,朕就愿意封给你。”
沈卿云目光有了轻微的凝滞。
因为,她想到了在戎狄的蓝天,碧水。
那样寂静的夜里,星空像是就在眼前一般。南宫瞿就在她的身边,整个世界静止一般,在身边缓缓地流淌着。
一望无际的草原,心爱的人。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比得过这样的生活?
“那么臣可不可以迎娶王妃?”
南宫瞿就算是没有病,现在也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了。沈卿云居然是想着迎娶王妃,南宫瞿满脸黑线。
沈卿云吐了吐舌头:“臣现在要去完成任务,请陛下多多保重。”
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兰珠是个锱铢必报的人,所以,到了夜里便是她亲自带着一队人前来偷营。而南宫瞿已经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派了不少的人把重要的关口严防死守。甚至是把粮仓和军机处的地方加以掩饰。
整个军营又加上了五行八卦的布置,想要偷营的人很容易的就能进来。但是进来之后,却是想出去就没有那么容易。兰珠又不是个喜欢和她的人亲密的,那些完不成任务的人,在她的眼里就是废物,只会被她无情的抛弃。
而沈卿云也是做了一件偷营的事情。
她用了不少的钩子,带了十个人,从商国的城墙的方向抹了上去。因为已经到了深夜,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鞋底包了布子,就不会有人听得见声响。最重要的是司马浩然白天受了打击,而且,身体被麻沸散激的根本是不能多动。
现在一定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生着闷气,到底城门的地方出了什么事,他一定是一无所知。
沈卿云简单地给几个人交代了任务,立刻分开来。
房州城虽然是商国的据守之地,但是她的粮食物产一点儿也不丰富,必须要从其他的地方运过来。所以,沈卿云过来的目的,和兰珠一样,也是为了火烧粮草。
那些粮草存在了仓库里,防守并没有那么严密。
沈卿云心里好受一些,还好防守的人不多,不然,要杀了那么多的人,她也是于心不忍。而十个人都已经摸了过来,点了火,火借着风势很快的燃烧了起来。
商国的伙食很好,所以还存了大量的菜籽油。这一点燃不要紧,整个天际都像是被染红了一般。原本的守军立刻哭天抢地的前去报告司马浩然,司马浩然气急败坏,立刻出来查看。
沈卿云看着司马浩然离开了他的屋子,留下来几个人把守。
兰珠十分的重视司马浩然,这一点超出了沈卿云的预期,所以,沈卿云在想着。是不是兰珠也把珍贵的解药也藏在了司马浩然的房间里,只要能够找到解药,那么兰珠和司马浩然将来是死是活,沈卿云都能够忍得下。
司马浩然的房间并不是十分的宽大,反而是十分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