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段快转死在这个地方了。
“我去,还有几楼啊,”陈墨段有点绝望地叹了口气,扒拉着楼梯扶手看了一眼旁边近在咫尺的电梯,颇有些渴望,“你真的是带我来看儿子吗?我觉得过一会儿还没到可能要辛苦儿子过来看我一趟了。”
“这里的守备是很森严的,”dream抬手指了指电梯,“而且要坐电梯必须要有权限,不然进不去。”
“......你们现在这么严了?”陈墨段不敢置信地挑了挑眉,想起了林一染等着他混进来的时候是多么的轻松。
“哦,训练场很轻松的,”dream回头对着陈墨段微微一笑,“不过,我们现在应该在内场,这里是很难进来的,算上刚刚那段路,我们大概刚刚进内场不久。”
“他妈的走了这么久居然还只是刚进来?”陈墨段捏紧了扶手,感觉心中的辛酸泪哗啦哗啦地掉。
“是的,而且接下来可能会更加困难一点,”dream掏了掏口袋,扔了一双塑胶手套给陈墨段,“我们的指纹大概都被记录在数据库里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一会儿需要走天花板。”
陈墨段:......不好意思?哪里?
“发现,天花板上有吊灯可以让我们抓的。”dream说出了稍微乐观一点的事情,“而且别看内场看起来很大,其实跟我们的训练场差不多的。”
陈墨段默不作声地戴上了手套,十分想转身就跑,只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发现既然他妈的走了那么远的路过来,他妈的来都来了。
不能白走那么多路,而且!回去的路太长了。
于是陈墨段给自己做好了心理辅导,毅然决然地上了天花板。
两个人小偷小摸地顺着一点管道爬到吊灯上面,然后冒着生命危险跳到另外一个着力点,可谓是比驴还辛苦。
房子里的吊灯很漂亮,是仿制英伦复古风的,昂贵的水晶折射出一束束迷人的柔光,但陈墨段没心思看这个,相反,这玩意儿还在买椟还珠地想着这吊灯的线质量真好,属实是让设计师知道了要打死他的想法。
“话说这里人很少啊,”陈墨段看了一眼下面,空无一人的大厅放着零零散散的文件,漂亮的几幅画被扭曲地揉成褶皱纵横的样子。
房间倒是很简约的风格,线条异类的桌椅让人的肉眼被扩展开一个舒适的弧度,卡其色和米色混在一起铺了一地,这是一个让人放松下来的屋子。
“当然了,”dream抓着排风管道,被它吹出来的风震的脑袋疼,“这里毕竟是duppy的家。”
“家?”陈墨段这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为什么一个罪恶深重的人会有这么温馨的家啊?!
“对,他是个,二级贵族。”dream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下去。
贵族一般都会被分配一定的房产作为称职的奖励,像二级贵族这样的一般是从事政界。
“贵族?”陈墨段轻轻皱起了眉头,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对,”dream指了指那些画,“那是那些小贵族们送给他的画,我估计他应该不怎么喜欢,所以把它们弄皱了。”
对于一幅画来说,弄皱了之后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你很了解他?”陈墨段奇怪地看着dream,想起了之前这位一脸骄傲说着自己脑子不好的样子。
“他的一部分大脑在我这里,”dream空出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当初他是为了控制我才这么做,不过现在我已经把他的脑子同化过来了,所以他的一小部分记忆也会留给我。”
“给了你一部分大脑就为了控制你?这玩意儿还真是大方,”陈墨段冷冷地哼笑一声,“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对你进行催眠。”
“催眠还是算了吧,”dream摇摇头,“以我的大脑,是没办法负荷催眠的。”
不能接受催眠有很多原因,一是像克隆人白语花那样因为其大脑完全是照搬白语花,所以白语花对她的影响十分根深蒂固,外物的影响很难对她起作用。
二就是像dream这样脑子不怎么好的,他的大脑容易在催眠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罢工,所以也很难催眠。
还有一种呢,则是也会催眠术且比对方手法还要高超的。
当然,既然有不能催眠的,也会有极好催眠的。
比如陈疏这个鬼。
“所以这里的地下室你是有权限的?”陈墨段看着dream熟门熟路地开着地下室的门,十分无语地看了一眼已经沾满灰尘的塑胶手套。
一般来说没什么人会去打扫天花板,所以他们两个现在就像经历过灰尘风暴一样,脏的可以。
“地下室的权限是给所有人都开了的,”dream打开了门,“因为光是能进来这所房子的人,duppy就不会限制他做什么。”
“你开这么快就不怕遇上他吗?”陈墨段看着dream马上就脱掉了手套,有些无语。
“地下室一般不会安装指纹检测装置,因为上面是他的家所以才会到处都是那东西罢了。”dream把手套随意地扔在垃圾桶里,指了指尽头的房间,“你儿子就在那里面。”
“那扇门你能开吗?”陈墨段看着尽头那个房间的锁,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个高精度的密码锁指纹锁相结合的锁。
“不能。”dream十分真诚地摇了摇头,“这也算是duppy的恶趣味吧。”
陈墨段:......神他妈恶趣味。
不让人进房子,但却让人进地下室,但进地下室又要先进房子。
他妈的进了地下室进不了房间!
“当然,这种情况我也是想过办法的。”dream看了一眼陈墨段逐渐不善的脸,微笑着走了过去。
要不是看见他之后的动作,陈墨段都要以为这家伙是假的脑子不好使呢。
只见他抬脚狠狠一踢那门,门倒是屁事没有,他差点把自己踢摔了。
陈墨段:......就知道不应该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谁知道傻人有傻福,门居然他妈的就这么开了?!
陈墨段差点人都被吓得跳起来,他站在那里看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门,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