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duppy叫什么?”陈疏听着白语花断断续续的回忆,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时马上抓住了白语花的手,“你说刚刚那个人,他叫高里?”
“对,”白语花叹了口气,“这个也是我这几年才知道的事情。”
这是一件相当久远的事情了。
在很久以前的时候,有一位皇族恃宠而骄,于是就以自己之名为子孙后辈命名,而平日里为表主次,只以字称呼后代。
每每这位皇族携着一家老小出行,必有各种呼声喊着不同的人同一个名字,实在是让他很为得意,不禁为自己的绝妙主意得意洋洋。
后来这种现象也逐渐被一些名气低又想引人注目的皇族学习,导致许多年皇族登记的时候族谱名字单一的可以,登记的官吏没有办法,只好在旁边再添一行写他们的字,以示差异。
而到了晚期,许多皇族已经瞧不上这种做法了,纷纷弃名另起,潮流一下子就从这个莫名其妙流行的起名方式上移开了目光。
只有高家还在守着这陈年老醋不放,不仅如此他们还连字也扔了,干脆整了个中西结合,给后代们一个个另起了英文名,幸亏人丁稀少,不然一天到晚操着英文喊人,听不懂的以为这里住的怕不是外星人。
“怪不得,”陈疏了然地点点头,而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那个高里也被绑了过来吗?”
那个大扑棱蛾子都怕的鬼。
“对,”白语花点点头,“但是他的血脉很弱,比不上你这种血亲,当然,这要建立在你也是血亲的基础上。”
白语花这段话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是真特么难。
“什么意思?”陈疏听着她绕来绕去的话,一时间都快迷糊了,于是他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声。
“意思是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的身体,高里现在的身体却是他原来的身体。”白语花果然不负陈疏望,又说了一堆陈疏听了更绕的话。
“额,”陈疏脑子晕晕沉沉的,实在是不愿意想事情,“意思就是他的心脏还不能放到我的身体里?”
“差不多,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已经想到办法了呢?”白语花按了按陈疏的胸口,摸到了微弱的心跳。
陈疏被她按的差点把胃吐出来,他一下子抓住白语花的手,小口小口喘着气,干呕的欲望让他暂时还开不了口。
“再这样下去恐怕还真的有可能让他得逞,”白语花没有继续按,她垂下眼睑沉思着,“你有没有在什么时候失去了一段记忆?”
“记忆?”陈疏有些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白语花,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一段记忆?”
“你很有可能被催眠过,”白语花探上陈疏的额头,他已经开始发高烧了,怪不得现在说话有点一卡一卡的,“而且催眠的手法很高明。”
“为什么要催眠我?”陈疏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理解,“他既然已经抓住我们两个了,那直接催眠你不就好了?”
“我说过了吧?我是克隆人,”白语花点了点自己的脑子,“我不会被催眠的。”
“克隆人就不会被催眠吗?”陈疏接着问下去。
“并不是,”白语花摇了摇头,“我是因为是白语花制作的原因,她将自己的想法都传承给了我,所以我很难受外界影响,导致我现在都觉得甜豆花很恶心,这就是她的想法一直根深蒂固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不能催眠,而是催眠的强度比不上白语花对我的精神传承而已。”
催眠这种东西是比不过本来就在大脑里根深蒂固的东西的。
“是这样啊。”陈疏点点头。
“至于那个高里我想他应该也想了一些办法,”白语花替陈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不是那种没有计划就行动的人。”
“难道他就没有考虑到你不会替他做手术吗?”陈疏想起了这一关键。
“没用的,他如果只是进行心脏转移,正常的医生就能做,所以这就是他留你一命的原因了。”白语花看着陈疏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
留了一命却这么折磨,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为什么抓你?”陈疏现在都有点口齿不清了。
“像是买了一个备用保险一样的吧?”白语花无奈地摇摇头,替陈疏揉着身上的穴位,替他尽可能地缓解疼痛。
“我之前做过一个噩梦,”陈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挺直了腰板,水流顺着他的背一路滑下去没入水中划开一道道涟漪。
“噩梦?”白语花隐隐感觉到真相好像就在她面前了。
“我梦到,”陈疏突然急急地喘了一口气,捂住了心脏。
“梦到什么?”白语花最讨厌这种大结局一样的时候突然插广告一样的感觉了!
“.....咳咳,咳......你,”陈疏颤颤巍巍地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差点让白语花给他扔出去。
为什么梦到我就是噩梦啊?!
“一想起那个噩梦就疼,”陈疏一只手由白语花抓着,一只手撑着自己,“我梦到你拿着手术刀在解剖我,你好像划开了我的胸口,拿出了我的心脏,然后——”
白语花看着怀里晕过去的陈疏,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这也是——催眠?
陈疏的脸色还是很痛苦,睫毛颤抖着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嘴唇也变得苍白而无力,他像是遭受着巨大的逼压一般将自己蜷缩起来,他一只手抓住了胸口,狠狠按着心脏的位置。
白语花神情有些复杂,她将陈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身上也沾了一点那个液体,温温热热的像是适宜体温的洗澡水。
应该是普通的营养液。
白语花抬手拧了拧身上的水,环顾了一下房间。
这里完全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很有可能是个地下室,而就房间大小来看,除了这个房间很可能还有其他房间可以降下墙壁和这个房间连成一体。
白语花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