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送行饭吗?”陈疏看着面前吃得狼吞虎咽的几个人,感觉自己这饭是不是做少了。
林一染拿着鸡腿一口咬了一大块,“我的妈,我好久没有吃鸡腿了。”
陈疏:......求你不要这样。
“真的,”林亦之吃着牛肉,十分感慨地叹了口气,“阿疏是吧,”
陈疏看着感慨良多的林亦之,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他娘的不对,“嗯?”
林亦之抬手扒拉进两口饭,感动得快要流下眼泪,“我真的好久没他娘的吃饭了。”
陈疏:......怎么?
难道林一染完全不做饭吗?!
“我是懒得做啦,”林一染拿着鸡腿白了林亦之一眼,十分嫌弃地挪了挪凳子,“而且有谁会让一个淑女亲自下厨做饭啊?真正的绅士都给我自己去学了做饭在过来给我好好孔雀开屏啊!”
林亦之给林一染翻了个真情实感的白眼,“你倒是想得美。”
林亦之现在的身体是由着白语花做出来的,看起来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那双莺色琉璃一般的温柔眼眸像是秋日里滑落湍流的一叶新叶,嫩黄的颜色在琥珀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切。”林一染毫不客气地端走了放在林亦之面前的餐盘,“我老公做的,你不许吃了。”
林亦之:......他妈的我还不能吃一口女婿的饭了?!
陈疏:......救命!老婆和老丈人在吵架,应该怎么办才不会显得自己很不讨人喜欢,急!!!
林一染噘嘴,对着陈疏面前的一盘绿油油的菜叶子使了个眼色,“去,你吃这个。”
林亦之:......儿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有了老公忘了爹!
林亦之十分心痛地捂着胸口,悲愤地看了一眼陈疏,其眼中所含感情十分丰富,堪称可以让陈疏直接翻白眼的程度。
陈疏:......他总算知道林一染那性子像谁了。
一大一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吗?!
林亦之蔫了吧唧地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菜叶子放在嘴里干嚼,感觉自己像个兔子。
“你们几个怎么先吃上了?”女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她脱了高跟鞋一下子坐在了林亦之旁边,懒懒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可怜魏宇之连位子都没有站在旁边端碗吃饭。
“你来了。”林亦之温柔地对着李晴宁笑了笑,“本来是想等等你的,但是陈疏醒过来不能拖太久。”
被李晴宁细细打量了一番的陈疏:......你们怎么回事?
欺负病人?!
陈疏无奈地看了一眼林亦之,又和林一染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里的嫌弃之后满意地继续吃饭。
晚饭陈疏做的很简单,林一染吃了挺多,看起来好像真的好久没有吃饭了。
这些天他们其实一直都在忙,白语花和白停两个人白天要去药房里重制给世家孩子的药物,晚上陈疏还在昏迷的时候得看着点他,陈疏一开始服下解药的时候直接吐血了,给一群人吓了一跳。
当时陈疏昏迷得不省人事,连张嘴和吞咽也没有办法做到,整个人处于一种又疼又麻的状态,连眉毛都是紧紧皱在一起的。
而白语花那时候刚刚拿到药房,但不清楚具体用量,于是她和白停两个人在药房团团转呢一个星期才不人不鬼地拿着一瓶药水走出来,刚刚见到光差点流泪。
药还没有喝,一群人就站在了陈疏的床边,林一染甚至拿了个摄像机站在旁边准备录下来给陈疏醒过来之后看。
结果却出乎意料了。
药的确是有用的,但场面实在是壮观的感天动地。
陈疏吃了药,一开始没什么动静,而后他开始无意识地挣扎起来,双手紧紧抓着床单,白软的布料被他抓成皱巴巴的样子,沾了一点冷汗的床单连一点体温也没有留下。
陈疏痛苦地在床上翻滚,突出的骨头根根分明。
他秀气的五官像是被打湿的水墨画,无可奈何地皱在了一起。
陈疏急急地呼吸几口空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没入发丝,本就单薄的衣服沾染了汗水,一点点贴到他的身上,显露出他病白虚弱的身体。
这下可把一群人吓坏了,不知道是打120还是110比较好。
倒是白语花比较淡定,她抬手死死按住陈疏,不让他乱动,长长的指甲刺进陈疏的皮肉里,一个个月牙一般的红印马上凹陷下去。
陈疏大概就这么疼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整个人安静了下来,而后吐出来一口很大的血,红红的。
那时候陈疏已经虚脱了,整个人无意识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冷还热,一直在出冷汗。
林一染早就把摄像机放在了一边,坐在床边抱着湿乎乎的陈疏,她摸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带着冰冷的汗水与瘦削的骨感。
陈疏脸色很差,看起来好像是痛到了极点,他无意识的在咬自己的下唇了。
“幸好哈,”林一染拍了拍陈疏的肩膀,笑了笑,“你还是醒过来了。”
陈疏后来几天几天的一直躺在床上没有醒,但是体温已经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怪不得,”陈疏挑了挑眉,怪不得他刚刚醒过来林一染和林亦之在病房里,原来是过来看看他的。
其实陈疏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之前一直昏迷不醒都是因为药物的负担太大,加上他之前一直靠着强烈的药物续命,导致他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其他烈性的药物。
总之在陈疏没有醒过来之前,林一染和林亦之已经吃了好几天的外卖了。
真不能怪林一染或者是林亦之夸张,他们两个把附近店家点了个遍,就差没去吃泡面了,还好陈疏醒的很是时候。
“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陈疏给李晴宁拿了餐具,双手给她奉上。
李晴宁夹了两口菜,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那些世家都很乖。”
林亦之温柔地给李晴宁倒了一杯水,轻轻给她擦嘴,“可能是想着群龙无首不敢造次吧。”
之前顶天立地的世家,一下子就因为早已习惯的药物一击即溃。
一盘散沙一般的世家终于成功被大风掀了。
“所以啊,”李晴宁咬着牛肉对着陈疏使了个眼色,“你的熟练活又来了。”
重整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