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那边**做的倒是不假,”陈父看着凌乱的录像,单手敲着桌子,“不过,人数也未免太多了吧?林小姐?”
林一染笑着其实会牵扯到伤口,很疼,但她笑得很嘲讽很灿烂,“都是陈家的枪械实在是质量太高了啦~”
陈父偏头看着她,冷冷地把鼠标推开,站起来走到了林一染的面前。
林一染抬起头笑着看他。
陈父冷漠地看着面前如玫瑰一般的女人。
老实说,他很厌恶这个类型的女人,太像陈疏的母亲了。
林一染的脸没什么特别惊艳的感觉,但那双莺色眼睛里凝着的对世界对生命的无畏却让人不由得为她着迷。
当年陈疏的母亲就是那样,那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在他找到她之后她就那么无畏地站在那里捂着自己的肚子,誓死保护她的孩子。
漂亮得像扎人的野玫瑰,让人渴求不得转而生厌。
陈父一把捏住林一染的下巴,带茧的手指摩挲那道伤痕,艳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他的掌心,而林一染只是一动不动地继续笑着,她眼里的不屑与轻蔑让他火大。
陈父一把放开林一染的下巴,红色的液体甩在地上,如同寒冬雪地里的红梅。
“怎么?明明是自己当初要我做的事情,现在出了问题却一个劲地那我出气吗?真是好一个陈家主。”林一染毫不顾忌地戳他的痛处,她抬着脸,伸出舌头舔过滑下来的血。
“堂堂的陈家主欺负一个女人,”陈疏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陈氏家族的脸可都在您这呢?”
陈父用力地走上去给了陈疏一拳,拿出手枪指着他,“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陈疏被打得头狠狠一偏,啐了一口带着血的唾液,他慢慢地把头转回来,抬腿朝着陈父走了一步,陈疏自己把头抵在枪口,语气温柔地让人感到讽刺,“你下得了手的话就试试啊?陈墨段?”
第一次听见了陈家主的名字,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陈家当年只是一个做物流公司的小世家,存在感很低,但从那一年开始事情就变了。
一名陈家的少爷,谁也没听说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的私生子,突然就横空出世了,带着破破烂烂的陈家一路顺风顺水,几年之后陈氏就成了商业巨头。
但那位陈家少爷却连名字也不为人所知,人们只知道他的事迹,无数千金小姐都梦想着与他结为连理,但最后却被区区一个欧阳世家的小姐给先一步抢了。
但结婚的那天,邀请函上新郎的名字却是空白的。
那位少爷也只是在婚礼上简单出来了一会儿就消失了,连西服也没穿,所以这场婚礼后来也成了欧阳世家的丑闻。
于是多年以来,陈家主的名字可能也只有陈老爷子这个父亲知道。
但陈疏——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墨段眯着眼睛看着陈疏,暂时松开了扳机,“哦?你是从哪里听来我的名字的?”
“陈家主的名字而已,”陈疏嘴角破了,红色的肉被扯得很疼,但陈疏还是笑着,“想知道的人自然就会知道了。”
“看来之前是我低估你了。”陈父轻轻摸着扳机,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私生子。
“可不是么?”陈疏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我的智力就连我自己都要佩服个一天一夜。”
魏宇之抬眼看向陈疏,又看了一眼在一旁颇有兴致旁观的林一染,不禁叹了一口气。
一开始还以为疯子只有一个,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这也就算了,这两个疯子还是结婚了,魏宇之只好庆幸自己和那两位疯子是一伙的了。
真是不得不变成一场好戏了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陈墨段手猛地一按扳机,陈疏眼睛一闪,下意识一个偏头,子弹擦着陈疏的额头射进了他背后的墙壁。
“这个还是恕我无可奉告。”陈疏的额头破了一点皮,脑袋有些发麻,眼睛被红色蒙住,他用力眨了眨眼,像是流下了红色的眼泪。
“哼,动作挺快,”陈墨段抬手把手枪扔给一边的保镖,抓住陈疏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看来你并不随我。”
“万幸。”陈疏疼得厉害,咬牙切齿地笑着看他。
陈疏长得确实偏向母亲那边,但又硬生生掺了一点陈墨段的模样,于是变得两边都有些不像。
“对于你的无礼,”陈墨段用另一只手轻轻地点了点陈疏嘴角的伤口,疼的陈疏心里一抖,“看在你那点小聪明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不过,现在我可不是你们的合伙人了。”
“哈哈哈哈哈。”林一染突然大笑起来,连带着陈疏也笑起来。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您原来还把我们当成那种关系过吗?”
同样的令人火大,陈墨段并没有生气,他开始感兴趣了。
两个年轻的疯子,漂亮又新鲜的红色液体,太有趣了。
陈墨段高兴地勾了勾嘴角,他放开了陈疏的头发,走回了魏宇之面前,“录像我就带走了。”
魏宇之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做什么。
他看着那两个疯子被押着走得笔直,高昂的脑袋脆弱而坚韧。
魏宇之叹了口气,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
林一染和陈疏被粗暴地扔上了车后箱,和陈墨段一辆车。
林一染躺在后备箱里喘着气笑,陈疏也跟着她笑,二人的血腥味混杂着飘在空气中,年轻疯子炽热而张狂的血。
陈墨段坐在车座上,他手上还沾着那两个人的血,已经有些氧化了,变得有些发暗,他抬起手轻轻嗅着那血,仿佛触到了那两个人疯狂而过激的灵魂。
“真是两个有趣的人,”陈墨段看着手上的血轻轻一笑,“让我都不好意思消极怠工了。”
他已经不打算追究货物的问题了,毕竟千金难买我高兴,陈墨段往后靠在座椅上,感觉自己有些兴奋。
“看来是太久没见到这种年轻的后生了,”陈墨段慢条斯理地按了一下车载音乐,舒缓的轻音乐暂时安抚了他开始沸腾的血,“差点就被他们点燃了呢?”
疯子的身边,只有疯子。
【作者题外话】: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可以!把陈疏他爹名字打出来了!憋了好久啊!一直陈父陈父陈家主我快打怕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