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以后,我再没机会看到徐琳,也没看到任何一张熟面孔。
丁诚亲自动手把我揍了一顿。
他下手是真狠,我被打得皮开肉绽,一次次昏死过去又一次次被冷水泼醒。
疼到极致就是麻木,那种感觉,比死还要可怕。
丁诚把皮鞋碾在我的脸上,五官扭曲,恶狠狠地说:“敢坏我们的事,真是找死!”
我奄奄一息被扔在一间小黑屋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糊混沌的大脑猛的一亮。
我想起来了。
哥们给我的那个追踪器!
怎么早没有想起来呢?
在大巴车上发觉不对劲时,我的脑子一直都是懵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得干干净净。
拿着手机走了那么久,一直惦记着找信号,怎么都找不到。如果打开微型追踪器,说不定比手机更容易捕捉到信号。
被打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贴身放着的那个追踪器有没有坏掉。
我心怀忐忑,艰难地翻开血迹斑斑的衣服,找到那个小小的精巧的东西。
谢天谢地,完好无损!
哥们果然大方,买的这东西质量真好!
我摆弄着这个小零件,却怎么都找不到开关,急得汗都一层一层下来了。
当初收到这东西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说明书,可是后悔也没用了,只能巴望着自己运气好,能玩转这个小东西。
好在我是学工科出身,拆开又安上,反反复复,总算是弄清了原理。
小小的一声“嘀”落进耳朵里,犹如天籁,再次为我点亮了希望的光。
只是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信号,如果没有,一切都是白费。
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人对时间,甚至对生死都是没有概念的,只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带来的疼时不时提醒我,我还活着!
也不知道徐琳怎么样了!
她和我一起制造混乱,又一起被抓回来了。
丁诚说过,她活得会比预想中还要短。
说不定,她已经死了!
在这种地方,命是最不值钱的,可以被那些人当猪狗一样随意蹂躏和丢弃。
我不敢去想那些小伙伴面临着什么,也不敢想自己接下来会被如何对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闷闷的开门声,一线刺眼的光亮照进来。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又是丁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条可怜的死狗!
“死了吗?”
我有力无力地说:“没有!”
“那就去干活!”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粗鲁地把我一路拖过长长的走廊,扔进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地方。
斑驳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墙面,蒙了厚厚泥垢的水泥地,破旧的摇摇欲坠的格子间,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打电话的口气却像打了鸡血一样激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