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青山村村长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柳君至少是庆元县县衙主薄这件事情。
在看到柳君手里拿着的官印,并且听到了柳君的话以后,村长当即便脸色大变。
连忙对两名士兵大声说道:“两位军爷!你们可一定要明察!这小子绝对是在狐假虎威!”
“他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德性我心里最清楚,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这官府的官印必定是他胆大包天,自己私印的!没有半点可能是他凭本事拿来的真货!”
此时此刻青山村村长已经彻底懵了,手忙脚乱的,跑到两名士兵跟前飞快的解释。
尽管心中已经感觉事情好像往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村长依然不愿意接受柳君是县衙主薄的这个事实。
毕竟这个官儿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他虽然贵为青山村村长,操持着青山村的主要事务,但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职位。
一旦进了县城,见了那些县城里的大官和大人物以后,不要说是一个主簿甚至是县令。
他就算是见着一些有名望的大老板和商贾都需要弯腰低头走路,甚至要眉眼含笑地点头哈腰。
换句话说,和县城里的那些大人物比起来,他是要名望没名望,要金钱也没有金钱。
也就只有在青山村他才能耍耍威风,出了这个地界,他什么也不是。
如果柳君只是在县城说书的一个普通说书人,不管挣多少银子,最起码都还是从青山村走出去的,依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如果柳君真的有了功名,成为了县衙的主薄,甚至就算,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快,衙役,那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对柳君做任何事。
反而会被柳君反向拿捏,甚至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因为在他身边官职最高的就是杨春生的哥哥,杨春风。
但如今杨春风也莫名其妙被革了职。
他早就应该想到革职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想到这儿,村长咬紧了牙关,但眉眼当中依然饱含着不可思议。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柳君真的能够在里担任主薄这样重要的职位。
但两名士兵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懒得再听村长解释了。
而是连忙看向柳君手里的官印。
在经过谨慎的判断以后,便发现柳君手里拿着的的确是庆元县官方发放的主薄官印。
官印对于一个县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对于一个官儿来说,更是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宝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弄丢的。
也就是说柳君手上的这个东西,要么就是真的,要么就是仿冒的。
二人虽然是普通士兵,但是也没少见县里面的大人物,都算是老兵了。
自然看得出来此时柳君手里的官印并非造假,而是实打实的真货。
这样一来就说明了一件事。
柳君的官印并非仿冒,柳君的身份也并非不属实。
恰恰相反,柳君就是如今庆元县的县衙主薄,他们今天踢到了铁板!
在分辨清楚此时现场的情况,并且确认了柳君的真实身份以后,两名士兵当即便扭头看向了青山村村长。
此时,原本对于村长半信半疑的两名士兵,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眼神当中充斥着怒火。
二人愤怒的沉声对村长说道:“带着我们两个人过来,开始说的只不过是提前抓一个需要服劳役的乡野村夫。”
“我们二人也没多想,毕竟这也不算是什么违背规矩的事情,不过就是提前带走一个人而已,无伤大雅,反而能多一个劳动力赶赶工期,就跟着你一起来了。”
“结果到了以后,要带走服劳役的人他妈的是当今庆元县的主薄大人,这他妈就是你口中的乡野村夫?”
“别说是主播大人,就算是一个小捕头,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捕快衙役带走也明显不符合程序。”
“更何况这他妈要带走的还是县衙的主薄!你可知道擅自带走朝廷命官是什么样的大罪!你个老匹夫到底是何居心!”
听到两名士兵这样的话,村长的脸上布满了慌张的神情。
很显然,他此时看着现场的情况已经彻底慌了神。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做。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先前嚣张跋扈,趾高气昂的样子,反而戴上了一丝唯唯诺诺和不知所措。
换句话说,就是怂了。
看着支支吾吾的村长,为首的士兵当即便从甲胄当中掏出来一两银子,猛的砸到了村长的身上,沉声吼道:“你个老东西,现在倒是说不出来话了?”
“我们兄弟二人少说当兵也有了一些时日,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是是非非还能分辨的清楚!”
“原本你说有人拒不服劳役,让我们提前将其带去到位,我们才收了你的银子,毕竟不算是什么大事。”
“结果没想到你他妈居然把我们兄弟二人当傻子来看!”
“你知道一个人手里拿着官印,并对外人声称自己身兼数职,并且任的还有这官印上的职位意味着什么!?”
“这他妈就意味着这人受到县令甚至是更高地位的大人物的高度重视!”
“整个大乾王朝的天下有不知道多少个县城,又有几个愣头青敢于造假官印?”
“他妈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为官的人我们见过不少,更何况还经过专门的培训,这官印是真是假我们不需要你来提醒!”
“非但没帮忙,还差点将我们兄弟二人活活害死,居然还敢在那蹦哒吸引注意?”
“今日若不是主薄大人将官印随身带在身上,恐怕就真要闹出天大的误会!我们兄弟二人就他妈要被你这个老东西给害死了!”
两名士卒此时的眼中满是后怕的神色。
大乾王朝为官之人 权力极大,哪怕只是一个县衙里的主薄,地位也比他们两个小小的士兵高上不知道多少。
如果柳君今天没有把官印拿出来,被他们真的带去服了劳役,甚至把命真的搭在了服劳役的路上,那他们两个今后也就别想活得舒服了。
甚至能不能活,恐怕都是个未知数。
服劳役这个名字听起来没什么夸张的地方,但实际上和服徭役几乎是一个性质的东西。
这参与劳役之人说是后面可以安然回家,但实际上多数人都因为过度劳累死在了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