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谬赞了。”柳君笑着回应道。
“哪里谬赞?我看就连我方才的赞美,都没办法形容柳公子对我们庆元县的重要。”又客套了一句,王廉笑着坐了下来。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今日请柳公子来我这私宅中吃饭,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王大人你尽管说。”
“不必如此紧张,不是什么坏事,算是此次柳公子协助陈捕头办案,给你准备的一些小惊喜和奖励。”
“哦?惊喜?”柳君有些意外的说道。
他猜到了,今天王廉叫自己来聚餐,是有事情要知会自己。
但最近他行事不太低调,原以为王廉是要敲打敲打自己,或者是请自己帮忙办一些事情。
他也并未在意,之所以从容赴宴,就是因为已经做好了这些准备。
毕竟今天他来到这儿的目的,虽然单纯,但也不算完全单纯。
却没想到王廉竟然是要奖励自己?
王廉并不知道此刻柳君心中的想法。
看到柳君一脸诧异,只当是自己准备的惊喜起到了作用,笑着说道:“我王廉虽然不敢说为庆元县做出过什么贡献,但贪污受贿之事却是一件都没做过。”
“上任至今,一心只想让庆元县越来越好。”
“然而领的饷银,由于节俭节约,倒也攒了些家当下来。”
“刚才我说,只要柳公子在庆元县一天,有什么需求尽管提,现在,我看不如就把这个约定给贯彻落实一下。”
“柳公子这半个月以来做了不少大事,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动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听到这话,柳君微微一愣,这不正好往自己的枪口上撞吗?
巧了,他还真需要王廉的帮助。
原本,他准备在自己的玻璃厂成功建好以后,再找个机会由陈刀搭桥,请王廉吃顿饭。
几人商量一下合伙的事情。
但既然今天赶巧,择日不如撞日,他也就不需要再那么麻烦了。
“我一介读书人,百无一用,比不上王县令的功绩。”
柳君先是谦虚了一下,随即呵呵笑着说道。
“虽然身为读书人,但毕竟出身贫寒,小子一直有做生意的念头。”
“自认脑子里有许多绝妙的想法,却一直由于未能结识各位,没法付诸实现。”
“如今小子进了庆元县城,有幸遇到在座众位大人物,实乃毕生之幸,这生意的事情,看来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哦?柳公子竟然还懂经商之道?”王廉有些诧异的看了柳君一眼。
“王县令就莫要打趣小子了。”柳君哈哈一笑,随即道:“只不过脑中有些想法,既然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试上一试,不然来这世间一遭,岂不无聊?”
“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心中有所念,手中有所行,唯有亲身实地的做了,才有可能做到。”
柳君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随即,王廉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光芒,片刻以后,不知为何,竟浮现出点点泪光。
王廉带着呜咽,朗声笑道:“好!好一个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若当年我能有柳公子一般的志向,又何至于流落至此,当一个小小县令。”
旁边的冯华生听到柳君这两句诗,更是收敛起了笑容,眼中浮现出追忆之色。
似是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的恣意洒脱,和现在的人情世故。
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带给冯华生的,除了不甘,还是不甘。
旁边的秦韵更是美眸中流转着光芒。
柳君大才,已经震惊了她一次又一次。
先是从初见时的金鳞岂 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的凌云壮志,将自己震惊。
再是花莲楼中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令自己动容。
如今又来一句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彻底将她折服。
她越发觉得,嫁给柳君,可能会变成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王廉随即的一句话,停止了在场所有人的沉思,一切回归正题。
“柳公子可是做生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你尽管提,不管是需要资金投入,还是需要多加宣传,我王廉都自愿义不容辞的提供帮助!”
“当然,我这家当零零碎碎加在一起,总共也不超过四百两银子,如果公子需要,那我便全投进去。”
看着一脸震惊的在场众人。
柳君笑了笑。
他几乎已经拿捏到了这古代人的心理。
在听到王廉所说的话以后,柳君摇了摇头:“不必如此,这启动资金我已经和陈老板还有冯老板商议过了。”
“由他二人投资,已经凑的差不多了。”
“王大人平时也要生活,小子就不斗胆动用您的小金库了。”
“不过您有一句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
“这玻璃厂初步建起,知名度很低,不要说在整个青州境内,就算在庆元县城,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
“王县令在庆元县,功德圆满,威望很高,我想,如果经由县衙官府进行宣传的话,效果一定很好。”
“没问题!”出乎柳君的预料,王廉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还要确认一下,柳公子你要做的是什么类型的生意?”
柳君指了指此时圆桌上的摆件,对王廉说道:“您看这桌上的摆件,是由什么制成?”
王廉脱口而出:“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瓶上插了一束花而已,有何稀奇?”
“难不成柳公子要做的是摆件工艺?”
还没听到柳君的回复,王廉便接着说道:“不是我阻止你,柳公子,这摆件工艺基本已经到了饱和的程度。”
“就算再有什么新的花样,也基本都是那些大厂率先推出,宣传也不可能比他们更加到位。”
“如果柳公子你想做的是这类生意,我劝你还是换个想法吧。”
听到王廉真诚的建议,柳君和陈刀,冯华生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柳君当即纠正道:“王大人想到哪儿去了,这工艺基本都是世家积累已久的成果,想要创新已是难上加难。”
“我们要做的,是从根源上变革整个摆件行业,甚至是变革整个建筑行业!”
听到柳君的话,王廉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头:“柳公子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些,我没听太懂。”
柳君干脆直接举起了圆桌中央的木瓶摆件,将其中的花拔了出来,对王廉说道:“王大人觉得这木瓶,有什么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