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夜变本加厉的顶撞:“我的心肝,你可以咬更紧一点。”
窗户打开着,风卷起窗帘,风全灌进来。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温度是热的,冰火两重天的炙烤,陆时柒备受煎熬。
原本她只是咬着唇,到最后实在绷不住,眼泪连成珠子往下淌。
薄司夜正在劲头上,感受到她的身体和他贴得那样近,才有她真正在身边的踏实感。
“呜——”
一声极小的呜咽,让薄司夜猛地清醒过来,他抬手摸了一把她的脸,满是泪水。
薄司夜从她身上下来,剑眉拧成“川”字。
他将她抱起来,下巴抵在陆时柒消瘦雪白的肩,无奈的叹气:“宝宝,说一句永远留在我身边,有那么难吗?”
薄司夜凑过来,一点点的亲,哄她的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陆时柒脑袋昏沉,身体已经熬到了极限,僵在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桌上有薄爷龙飞凤舞留的字条:“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陆时柒见时间还早,去了医院。
妈妈中途醒了一次,陆时柒去的不巧,独自在房间里用完了午餐,给妈妈按摩梳洗,一晃也到了下午回去。
薄氏庄园。
“夜,你确定那晚碰的人是柒柒?”
某男黑着脸,后颚腮帮子咬紧,“……嗯。”
慕锦礼拿着那份确定无误是亲子关系的报告,开口:“目前的DNA鉴定,都是在母体内采集羊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的体内有特殊抗体,能使羊水分泌的物质迷惑人的视线。”
薄司夜声音冷漠如冰:“继续跟进确定,我要百分百的证据。”
别墅二楼。
杨安琪依旧被关在小房间里,双手被绑着,颓然的坐在地上。
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薄司夜靠坐在沙发上,指尖燃了一支烟,没有抽,由着火光在手指尖窜动。
“敢骗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他冷冷的抬起脸,幽深的黑眸里迸发出喊人的杀意。
杨安琪顿时被吓得一哆嗦:“夜,你说要做鉴定,我也做了,为什么你还要关着我?”
“关着你,你依然好本事,告状到老头子那里去,看来这庄园,有你的内应呀?”薄司夜阴冷的瞪着她,皮鞋脚尖狠狠的踢上玻璃门。
门发出沉重的闷响。
杨安琪胸膛起伏,结结巴巴的说:“薄爸爸会每天打电话问我安好,我告诉他在庄园,况且本身就是你的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砰。”薄司夜拍了一把椅子,脸绷紧,板着脸格外可怕。
“不见棺材不掉泪。”薄司夜发话:“我已经从你哥哥的实验室,搜出他在做婴儿相关的实验,等我查出来,你们杨家一个都跑不掉。”
杨安琪吓得身体蜷缩成一团,这还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为……为什么你非觉得孩子不是你的,明明那晚躺在床上的人……”
“你几次三番借怀孕的事陷害陆时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花样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对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有几分关爱,除非不是我的,否则你要怎么解释?”
“不是。”杨安琪激动的说:“我太难见到你了,要不是为了宝宝,我也不会次次在医院里延长住院时间,我也很爱他们的,夜,结果都已经摆在你面前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
薄司夜脑海浮现出陆时柒的那张小脸。
“薄爷,杨安琪肚子里孩子的事,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结果?”
他眸色沉了沉,冷冷的说道:“把药剂师抓取玫瑰园。”
“吼!”杨安琪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我抓对人了?”薄司夜冷脸睨她。
杨安琪逼着唇,心中一遍遍默念,那些人都是签了协议的,除非被原老板抛弃,否则就算是死也会咬死秘密,不会的,不会的,不会那么容易被问出来……
嚣张的劳斯莱斯停在洋楼前,玄关处,陈妈将拖鞋递给薄司夜,“柒柒小姐才回来,这会儿在楼上换衣服。”
“谢谢。”薄司夜礼貌的道谢,上楼。
门轻微的声响引起陆时柒的注意,她转过头,看到薄爷正深深的睨着她。
陆时柒换了家居服,正坐在床边的蒲团上看书,抬头看薄司夜的一眼,光晕的晕染下,柔情似水,像是在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娇妻。
“你回来了?”陆时柒打断他的臆想。
薄司夜墨眸深敛,单手叉腰朝她招手:“等会不管发生什么,只管看戏,知道吗?”
“好。”陆时柒淡淡的点头,眼神却是暗淡的。
看出她的心思,薄司夜解释:“杨安琪的胎有问题,我要让帮她的人自己跳出来,自相残杀。”
陆时柒不明所以,见他眼神坚定,还是听他的话一同下了楼。
过了一会儿,药剂师被人用面包车送了过来。
因为蒙着眼,他一被摔下地,就大声求饶:“放了我,求求你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想过害人。”
薄司夜带着变音器,高大的身形附在药剂师的耳际:“别怕,是我。”
“政老板?”药剂师瞳孔震烈:“您、您过来救我,真好,您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薄司夜冷声用变音器说:“说不说都无所谓了,谁让你被人抓到了呢,再查下去薄司夜迟早查出来,留着你,就是多一分危险。”
药剂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吓懵了:“别啊,政老板,我很守信用的,要不那单我不要钱,你放我走,放我走。”
站在不远处的陆时柒,见到这一幕才隐隐有些相信,薄爷那晚真的只碰了她一个人。
“是吗,可是我还是不能放过你,要不,你把用在顾淑华身上的那些药,对自己来一针怎么样?”
“那药不及时救治,可是要人命的呀,政老板,我还有用的,我还可以给你研究更多药,你放心,绝对不会有破绽。”
“是吗?可是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药剂师大声惨叫,因为他已经被人按着,注入了药剂。
过了两秒,他头一歪,直接倒了下去。
“废物。”
薄司夜说:“放话出去,药剂师正在来玫瑰园找陆时柒的路上。”
魏正点头:“是。”
爷这一计,果真是高。
让药剂师以为杨君政要杀人灭口。
让杨君政以为药剂师松口了,要交代真相拿钱跑路。
等会他们俩就算是面对面,也不可能相信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