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在场，他还想打你主意，你怎么办？”
陈牧春这话让朱婷愣住了，脸上的笑也没了。她知道陈牧春这么问，肯定有原因。
“要不……今晚你就别去了，我去跟他解释。”陈牧春提议。
朱婷摇头：“不行，我不去，这项目后续的投资就黄了。”
她说着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陈牧春：“陈市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能处理好跟大丰电子的关系，不会耽误咱们发展。”
“那你真打算顺着他？”陈牧春皱眉。
朱婷没回答，只是笑着摆摆手：“走吧。”
她都这么说了，陈牧春就算再想拦，也不好再劝。
其实陈牧春也没想出什么好招能让松野金亚死心。下午他还试着假装自己和朱婷有点啥，结果乔丽娜一眼就看穿了，估计松野金亚那边也唬不住。
去川惠大酒店的路上，陈牧春时不时瞟一眼朱婷。自打提了那事儿，朱婷就没什么兴致，一路沉默。
车刚到酒店门口停下，陈牧春正要下车，朱婷突然拽了他一下，“陈市长……”
陈牧春回头，“嗯？”
“待会儿……我能……能牵着你吗？”朱婷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陈牧春懂朱婷的意思，跟他下午想一块儿去了，想在松野金亚面前显得他俩关系不一般，让松野打消念头。
“行。”陈牧春没犹豫，立刻答应了。
朱婷咧嘴笑了。
一下车，几个保安就迎上来。松野金亚带着助理秘书也快步走到车边。
“陈市长，朱主任，请……”松野金亚还是那么客气谦卑，目光大多落在朱婷身上。
陈牧春笑着跟他打了招呼，跟着往里走。朱婷紧挨着他，一直到被松野金亚带进一个日本风格的包间，她才偷偷拉了拉陈牧春的手，她发现松野总在偷瞄她。
陈牧春没躲，反而大大方方地把她的手握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牵朱婷的手，冰凉，还有点汗，能感觉她很紧张。
松野金亚招呼他们进来，看到两人牵着手，表情变了变，不过脸上还挂着笑，只是斜了陈牧春一眼，没多说。
“陈市长，朱主任，里面请。”松野金亚在门口摆手示意，眼神在他们紧握的手上溜了一下。
包间里站着几个穿和服的女人。陈牧春扫了一眼，和服宽宽大大的，把人都裹严实了。只有松野身边那两个女人，能看出身材挺好。
屋里的餐桌特别矮。松野和他带来的几个男人到了桌前就跪坐下来，他们身边的女人也跪坐在旁边，开始倒酒。
陈牧春受不了这种跪着吃饭的规矩。朱婷拉了他一下，自己先盘腿坐下了。陈牧春也就跟着她一样盘腿坐了下来。
两人刚坐下，就有个穿和服的女人过来倒酒。陈牧春盯着酒壶一路移到杯子，干巴巴说了句“谢谢”。
女人全程挂着笑没出声。松野金亚举杯冲陈牧春晃了晃：“陈市长尝尝，咱们老家特酿的烧酒。”
陈牧春抿一口就干了，咂巴嘴：“够劲。”
松野又转向朱婷：“朱主任也试试？”朱婷盯着杯里晃荡的液体，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还是仰头灌了下去。这顿饭是松野专门为拉拢她摆的，毕竟外资企业落户还得靠这条线。
“合口味吗？”松野紧盯着她问。
“还行。”朱婷拿纸巾按了按嘴角。
“喜欢随时来，我这大门永远为朱主任敞开。”
“谢松野先生好意，我平时不喝酒，况且公务期间禁酒。”朱婷把酒杯推远半寸。
松野挑眉转向陈牧春：“还有这规矩？”
陈牧春缓缓说道：“规矩是人定的嘛！松野先生是自己人，以后我常带朱主任来解解馋。”
松野眼神粘在两人的神情，笑得意味深长：“二位关系不简单呐？”
“跟松野先生交底吧。”陈牧春顺势把朱婷往怀里带，故意将手掌直接扣在她腰侧，“我俩处对象有阵子了，跟贵公司的对接也全交给她，自家人办事才踏实。”
朱婷侧头瞥他，腰上那只手非但没让她躲闪，嘴角反倒翘起个微小的弧度。
“可我记得……陈市长不是有正牌女友？”松野晃着酒杯。
“您不也有家室？”陈牧春拇指在朱婷腰上摩挲着，“男人嘛，多份温柔乡总不是坏事。”
“哈哈，陈市长够爽快，对脾气！”松野金亚笑着，又把目光转向朱婷，“朱主任，你真和陈市长在一块儿了？”
朱婷看了陈牧春一眼，含糊地点点头：“嗯……金亚先生，之前因为我和陈市长的关系不太方便说，让你误会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松野金亚摆摆手，看向陈牧春，举起了杯子，“陈市长是咱们的好朋友，你要真跟他成了，我肯定不会抢。在我这儿，朋友永远是第一位的。”
这话听着挺顺耳，陈牧春心里舒坦，看他这么识相，也痛快地端起酒杯回敬。
一杯刚干完，杯子还没放下，松野金亚话头突然一转，眼睛直直地盯着陈牧春和朱婷：“就怕……陈市长和朱主任不是真在一块儿吧？”他脸上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话一出，陈牧春和朱婷下意识地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这招糊弄不了松野金亚。
朱婷脸上明显有点慌。陈牧春脑子飞快转了下，故作镇定地放下杯子：“金亚先生不信？”
“陈市长别多心。”松野金亚笑笑，“我从不怀疑朋友，更别说你这样的好朋友了。”
陈牧春打着哈哈，心里却留了神。之前乔丽娜就提醒过，松野金亚这人，没那么好糊弄。
关于他俩关系的话题，到这儿就没再继续了。该喝喝，该吃吃，气氛不算差。陈牧春虽然只认识松野金亚一个大丰电子的人，但也不耽误酒桌上大家推杯换盏。
男人嘛，有酒有肉，能喝到一块儿就是朋友。加上陈牧春的身份摆在那儿，不用他主动，自然有人凑过来套近乎。
众人开始聊天，过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才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