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不想金亚动朱主任呢？”陈牧春试探着问。
乔丽娜一脸不解：“你管这闲事干嘛？这么大一笔投资，换个女人，人家自己都没说不行，你倒不乐意了？怎么，还是有什么后顾之忧？”
陈牧春没吭声，算是默认。
“不是吧？”乔丽娜更惊讶了，“一个结了婚还生过孩子的女人，你们就这么上心？至于吗？”
“跟你说不清，反正在工作上算是我的得力助手。”陈牧春嘿嘿一笑。
“不是吧？”乔丽娜还是不信陈牧春能跟朱婷有关系。
陈牧春顿了一下，点点头：“嗯。”
乔丽娜盯着陈牧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得了吧，少在这蒙我。
别人我不敢说，市委那些人我还不清楚？朱主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她不是那种人，不然金亚先生早就单独约到她了。你能给她的，还能比金亚先生给的更多？”乔丽娜一针见血。
这话其实没错，陈牧春跟朱婷接触过几次，早就发现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但他想护着朱婷不被松野金亚碰，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爱信不信，金亚先生要是不介意，那就动呗。”陈牧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
乔丽娜直直盯着陈牧春的眼睛：“金亚先生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不信。你不想他碰朱主任，不就是怕她出事，你少个好帮手吗？”
“不是。”陈牧春否认。
“呵。”乔丽娜冷笑一声，“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
乔丽娜还是注意到了陈牧春表情有点不对劲，不过她也没太当回事。
“陈市长，我得提醒你，大丰电子那个厂区项目，搞好了，你在南海甚至省里都能露大脸。
金亚先生呢，就想要朱主任这个人。你要是不肯放，以后还想合作？难了。当然，我就这么一说，你们这点破事，我也懒得管。
你要是真想护着朱主任，不让金亚先生动她，光靠你嘴皮子说，我看悬。”
“那还要怎样？”陈牧春问。
“除非你能让金亚先生真信了。”
“怎么才能让他信？”
“当面……”
“当面干嘛？”
“你说呢？”乔丽娜往陈牧春身边凑近。
话没明说，但乔丽娜靠过来的那股劲儿，陈牧春也明白她什么意思了。
“开什么玩笑？疯了吧！他金亚怕不是疯子吧？”
乔丽娜嘴角一勾，“金亚先生这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难道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陈牧春有点懵。
乔丽娜点了点头。
看陈牧春愣着不说话，乔丽娜又笑了：“陈市长，一边是个无辜女人，一边是将来能给你带来源源不断好处的大项目，这选择题不难做吧？”
“除了……这个办法，就没别的法子保她了？”
“没了，主要因为你刚上任，是我们看好的长期合作对象，有价值。只要你的人，我们通常不会动。这样金亚先生自然就对朱主任没想法了。”乔丽娜说得很直接。
陈牧春沉默了。这种事，他实在干不出来。这算什么事？这不等于主动送个天大的把柄给人捏着吗？
就在这时，车窗“邦邦”被人敲响了。他立马停住，抬头看乔丽娜。
乔丽娜乐了：“怎么？怂了？”
“你的人？”陈牧春问。
乔丽娜没接话，笑着扒拉开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得了，不敢就拉倒，别磨叽。晚上金亚先生那局，我劝你好好想想。”
她凑近陈牧春耳边，声音又低又黏糊，“朱主任能给的，我也能给。可我会的，她铁定不会。大丰电子合同都签了，袁省长该叫你去省里露脸了吧？到时候，我给你个不一样的‘惊喜’。”
陈牧春闭上眼，陷入了沉思。
这女人真要命。陈牧春心里门儿清，没见着袁建业之前，他应该和她还是有隔阂的。刚才一上头，外面就有人盯着，像是提醒，也像警告。
乔丽娜哼了一声，拉开车门就跳下去。
陈牧春看她那慌样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摸清了她的底，陈牧春反而不急了。早晚的事儿。要是能吊着她，自己捏着主动权，以后说不定真能把乔丽娜捏在手里。这女人，背后的路子野得很。
从博览中心回到办公室，陈牧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一头扎进了成堆的工作里。
快下班了，陈牧春刚开完会，朱婷就找来了。
看她换了条轻便的连衣裙，还涂了点口红，陈牧春才想起晚上松野金亚约的饭局。
“哟，还特意打扮了？”陈牧春笑着问。
“还行吗？”朱婷有点忐忑。
陈牧春上下看了看，点头：“嗯，挺好看的。”
“真的？”被他一夸，朱婷立马笑开了花。
“呵呵，你这样，不怕那位金亚先生更惦记你了？”
“我又不是给他看的。”
“他的局，你不给他看给谁看？”
“又不光他在，你不也在吗？”
“我？”
朱婷发现自己说漏了，赶紧尴尬地扭开头解释：“我是说晚上可能还有其他投资商，稍微收拾下，注意点政府形象。”
陈牧春笑了：“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穿给其他男人看的呢。”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朱婷赶紧补了一句。
看她这开心劲儿，完全是小女生的样子，陈牧春想起下午乔丽娜的话，再看朱婷的笑脸，心里挺不是滋味。他怕朱婷要是知道松野金亚对她有非分之想，会搞砸政府和大丰电子的合作。
可要是不提前说，万一真让松野金亚得手，朱婷一点防备没有，那不是害了她？
琢磨了一会儿，陈牧春还是开口了：“朱主任，有件事得先跟你透个风，我觉得你该知道。”
“啥事？”看陈牧春神色认真，朱婷也收起了笑容。
“你知道那个金亚对你有想法吧？”
“知道啊。”
“那你不担心今晚他做点什么？”陈牧春追问。
“你不是也在嘛，我担心啥。”朱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