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知道喝酒。你先等等。”
说完,白了莫逍遥一样,便看向了月琊。
“月公子,这位逍遥兄弟,体内伤势已然痊愈,虽是都会苏醒,你最好派人时刻守护,一旦醒来,立刻为其灌入真气。”
月琊不解,开口问到。
“玄玉真人,这是为何?”
玄玉子缓缓说到。
“月公子,你看到他身上那些隐隐可见的符文篆字了吗?”
月琊点点头。
玄玉子继续说到。
“那些符文一旦消失,这位小兄弟便会苏醒。只不过这符文奇特,一旦治愈便会反噬其身,若不及时灌入真气予以消磨,就算伤势痊愈,也将终身变成废人。”
月琊听完,心中大惊。
具有疗伤奇效的神秘符文,却是一柄双刃剑,当下,月琊连连点头,招呼月卫的几个少年,吩咐了几句。
“玄玉真人,一般符文要多久消失?”
月琊问到。
“这个嘛,要因人而异,基本上两三个时辰就差不多了,不过这位小兄弟伤势奇特,我也说不好到底需要多久。”
月琊点点头,既然人家不知道,也不好再三追问。
“好,有劳三位真人了。”
一旁的莫逍遥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客气起来没完了。走走走,喝酒去,有话你们边喝边聊。”
说完,当先推开房门,月琊和玄玉子对视一眼轻笑出声。
此时已过午后,正是太阳炽烈之时。
几个人回到了大厅,月琊吩咐下人,重新准备酒菜。
这可是随了莫逍遥的心愿了。
原本的衣着素斋,莫逍遥怎么看怎么没胃口,如今大鱼大肉摆在眼前,他的食欲一下子也恢复了。
随手撕下一个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你看,这才是人间美味。真不知道那些和尚怎么活那么老的。”
“好啦好啦,吃着还堵不住你的嘴。”
玄玉子很是不满的白了莫逍遥一眼,莫逍遥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闷头大吃起来。
“呵呵,看来莫大哥也是无肉不欢啊。”
月琊笑呵呵的说着。
“哼,何止不肉不欢,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绞肉机。蔬菜是一口不吃的,就连主食也是偶尔才会吃上一两口。”
一直没说话的楼雨烟,一开口便直戳莫逍遥的软肋。
满嘴鱼肉的莫逍遥,呜呜呜的似乎再说些什么。
楼雨烟大眼睛滴溜一转,回手捂住了莫逍遥的嘴,原本用力嚼着口中食物的莫逍遥,被他这么一捂,差点活活噎死。
楼雨烟偷笑着,会回头看了看月琊和玄玉子。
这一回头,可以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原本俊秀的脸蛋,此时俏丽的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月琊心中牵挂的女人,也只有冷萧寒一人,但此时此刻,却是有些怔怔出神。
玄玉子与楼雨烟很是相熟,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直都是将其当成妹妹一般,并无他念。但看到这倾国倾城的容颜,也不由得心神恍惚。
玄阳和玄清就更不用多说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们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楼雨烟装傻充愣的说着,还故意摆出一副很是无辜的表情。
月琊等人一下子回过神来,相互对视,尴尬的笑了笑。
“来,玄玉真人,请。”
月琊当即举起酒杯,敬向玄玉子。
玄玉子也是连忙端起眼前的就被回应。
而正在耍宝的莫逍遥,呜呜呜的挣扎着,扔下手中的一个猪蹄,抓起酒杯朝着月琊比划两下。
月琊假装看不见,继续和玄玉子喝酒谈笑着。
“玄玉真人,此次仗义出手,月琊真是感激不尽。”
“月公子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道已。宗主教诲常在耳边,习武之人理应如此。”
月琊连连点头。
“宗主高义,月琊望尘莫及。既然玄玉真人此次受宗主所托,亲身前来邀请在下,那我作为晚辈,理应前去拜会他老人家。”
玄玉子闻言大喜过望。
但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普照寺,缥缈楼,还有自己一方的迷仙宗,都是派人前来邀请月琊。
普照寺派来了两位尊者,亲身驾临。
缥缈楼的清秋楼主,更是让自己的千金和坐下爱徒一同前来。
而自己的迷仙宗,显然有些欠缺诚意,只派出了自己师兄弟三人。
只是阴差阳错的帮了月琊的忙,月琊才给了自己这个天大的面子。在其他两方看来,怕是有溜须拍马之嫌啊。
“那…那就多谢月公子了,宗主他老人家要是知道,肯定会十分高兴的。”
“玄玉真人言重了,月琊一阶世家纨绔,何德何能,让谷宗主记挂于心。真是受宠若惊啊,哈哈哈”
好不容易把嘴里东西咽下去的莫逍遥,此时终于开口了。
“我…我说,你们两个有意思?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楼雨烟此时一拍莫逍遥的脑袋。
“且,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都是谦谦君子,满腹经纶。哪像你呀,大字不识一箩筐,让你多看看书,你的口水能把整本书都洇湿了。”
莫逍遥被楼雨烟说的脸红到了脖子,顿时语言以对。
月琊和玄玉子看着此时打情骂俏的二人,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一阵欢笑过后,莫逍遥开口说到。
“月兄弟,你这只去迷仙宗怕是…嘿嘿…怕是说不过去吧?”
“哦?那莫大哥的意思?”
月琊装傻充愣,笑看着莫逍遥。
若是化作他人,怕是难以启齿,可是莫逍遥的脸皮,却完全不会有任何顾忌。
“我的意思?那还用说吗,干脆顺便去我缥缈楼坐坐,我师父可是非常好客的,尤其是月兄弟这种青年才俊。不瞒你说,我估计师父是在给师妹物色夫婿呢,虽然他老人家没说明,可我看的清楚啊,嘿嘿。要是月兄弟,还真说不定能……”
莫逍遥开始说的很大声,说到一半便压低声音,在月琊耳边小声嘀咕。可依旧没有逃出楼雨烟的偷听。
话没说完,莫逍遥便哎呦哎呦的惨叫起来。
“你说什么呢?什么给我找夫婿,我怎么不知道啊?月公子怎么了?说不定什么呀?”
楼雨烟一连串的反问着,揪着莫逍遥耳朵的手,也是越来越用力。
莫逍遥疼的龇牙咧嘴,口中还振振有词。
“我…我说错了吗?像你这样,师父能不操心吗?我们缥缈楼里,谁敢娶你啊?要是不在外面找,你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这话一出口,莫逍遥也是后悔不已。
楼雨烟突然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低着头不说话了。
月琊和玄玉子三兄弟面面相觑,对莫逍遥给出了一致的评价,那就是,这个人是个二百五。
“玄玉真人,要是我没看错,雨烟姑娘是不是对莫大哥有意思啊?”
月琊何等聪慧,这种男女之间的小心思,岂能瞒得过他。
玄玉子微微一笑。
“月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啊。不错,雨烟自幼便和逍遥一起长大,可以算是青梅竹马。雨烟那丫头脸皮薄,一直没有挑明,可逍遥虽然天赋异禀,但对男女之事却是如同白痴,根本看不出女儿家的心事。所以他们俩才一直耗到了现在,没有半点进展。不过让人捉摸不透的,却是清秋楼主。他虽然是个不修边幅的老顽童,但却精明过人,按理说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女儿早已心有所属,可是连他对此都是从不提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月琊听完,笑着看向眼前的一堆痴男怨女。
这里的痴不是痴情,而是白痴。
“也许清秋楼主也是不了解女儿家的心事。”
“哦?此话怎讲?”
玄玉子疑惑的问向月琊,可月琊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这还看不出来吗?上梁不正下梁歪,慧真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莫逍遥是个情场白痴,想必其师父也好不到那里去。
玄玉子见月琊笑而不答,心中也有了答案,此时对看一眼,心照不宣。
“玄玉真人,三位远道而来,依我看,就先在府中暂住几日。好好逛逛着凡间俗世的京城,也让月琊略进地主之谊。不知意下如何?”
玄玉子皱眉思索,其实就是装装样子。身后的两位师弟,早就喜形于色了。
片刻,玄玉子才装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开口说到。
“这…唉…也罢…月公子既然如此盛情,那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玄玉子难得出趟远门,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是心有牵挂,既然月琊主动提议,那自己干脆就坡下驴,也好多玩几日。
自己毕竟是个修道之人,若是贪恋凡尘,还表现的那么明显,怕是会被莫逍遥从头到脚的嘲讽一番。
只不过,莫逍遥此时却是没有那闲功夫了。
见到楼雨烟那副模样,莫逍遥瞬间头大如斗。
围着楼雨烟转着圈的哄,可楼雨烟就是不理睬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最后急的莫逍遥也是没有办法,咬牙跺脚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开口说到。
“哎呀,行啦!小师妹啊,要是真没人娶你,我娶你,好了吧?”
此言一出,月琊和玄玉子都愣住了。
“真的?”
楼雨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莫逍遥轻声说到。
“真的,我当着玄玉老弟和月兄弟的面,对天发誓,要是没人娶你,我,莫逍遥就娶了你。”
原本挺浪漫的事,让莫逍遥弄得就跟被上门逼婚一样,没有丝毫的美感。
月琊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玄玉子也是捂住了脸,欲哭无泪。玄阳和玄清此时相视一样,对这个白痴,彻底无语。
“哼,谁稀罕。”
楼雨烟轻哼一声,小脑袋一扭,别过头去,不看莫逍遥。
可是她脸上的喜悦却是根本掩饰不住。
“唉,这两个活宝,真是……”
玄玉子无奈的说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却是满满的祝福。
“莫大哥,雨烟姑娘。我跟玄玉真人商量好了,他们先在府中住下,游玩几日再动身前往迷仙宗。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其实月琊此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留莫逍遥二人住下。对于他们,月琊早已视为莫逆。
这种略带捉弄的变相邀请,还真是月琊的作风。
“玄玉老弟都住下了,那我还客气啥?”
莫逍遥完全不吃月琊这套,很是干脆的要求也住在月府。
“你这人,怎么脸皮那么厚。”
楼雨烟又恢复了往昔的俏皮,指着莫逍遥的鼻子尖戳着。
“哈哈哈,雨烟姑娘要是不嫌弃,我月府中还有几间上房,不如先在此住下,明日一起游玩京城如何?”
月琊见楼雨烟这么说,当即不再捉弄,非常诚恳的对楼雨烟说着。
楼雨烟一听,立刻变成了大家闺秀的模样,很是娇羞的轻声说着。
“既然月公子如此盛情,那我们就客随主便了。”
娇滴滴的声音,听在月琊耳中却是那么的无奈。
‘哼哼哼,他脸皮厚,你的也不薄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俩呀,天生的一对---活宝。’
“对了,月公子,普照寺那边,不知月公子作何打算?”
玄玉子心里明白,月琊接受了自己迷仙宗的邀请,也默认了莫逍遥顺路去缥缈楼的提议。
如果拒绝普照寺,那便是公然站在了普照寺的对立面。
虽然他们不会自降身份对付月家,但落井下石还是很有可能的。
月琊一听,心中苦笑,提到普照寺,他也是头大如斗。
“不满玄玉真人,对此我也是没有注意,还请真人指点一二。”
“月公子,普照寺虽是出家人的圣地,但平心而论,他们的行事作风却是不敢恭维。其间不乏宅心仁厚的得道高僧,但大部分却是奸险之人。近年来,普照寺更是行事强硬,作风狠辣。六大尊者名声鹊起,但却背负了累累血案。依我之见,月公子还是不要和普照寺太过亲近,但也不能与其翻脸,以免惹祸上身。”
月琊听着玄玉子的话,心中大概有了盘算,对于普照寺也是有了模糊的认识。
“还有,月公子可知,为何四大宗门其三,都派人齐聚于此,却偏偏少了血海崖吗?”
月琊一怔,顿时心中发慌,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