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真人,还请指教。”
“嗨,有什么好指教的。说白了,血海崖就是慕血凌那个呆瓜的大后台。”
没等玄玉子说话,一旁与楼雨烟调情的莫逍遥抢着开口了。
话一说完,月琊却愣住了。
“什么?血海崖和慕血凌有关系?”
月琊难以置信。
血海崖位列四宗之一,地位崇高。若真是慕血凌的后台,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毁掉血骸山庄。
心中满是疑问,看向玄玉子。
“玄玉真人,这…这到底是…”
“唉,逍遥说的不错,慕血凌的确与血海崖有关,而且关系紧密。”
月琊眼中的疑惑更盛。
“那为何在我诛杀慕血凌的时候,没有人出来阻止?”
“那就说来话长了。”
玄玉子轻叹一声,缓缓的开口说到。
“血骸山庄出现在江湖之中,不过是近几十年的事。但是他们扩张的速度极快,而且手段也是上不了台面。对此,宗主和清秋楼主曾经也进行过商谈。本欲打压,可是血海崖那边却放出了消息。血骸山庄的庄主慕血凌,其实就是血海崖崖主慕血凄的亲哥哥。经过调查,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宗主和清秋楼主碍于慕血凄的面子,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慕血凌也算是会做人,行事低调,并未引起公愤,就这样,血骸山庄在四宗眼皮底下不断的发展壮大。”
玄玉子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月琊则是对这些江湖秘史感到震惊不已。
“那后来呢?四宗就这么放任慕血凌?”
玄玉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是放任,其实也会暗中对其制约,可是慕血凌手段高明,多年来却是将血骸山庄经营的有了一定的规模。虽然不及四宗底蕴深厚,但有血海崖背后撑腰,他们的扩张速度却是快的离谱。居然将魔爪伸到了世俗王朝。因此,四宗的高层,曾经坐在一起讨论此事,但终究无法抓到其把柄,再有慕血凄从中周旋。此事便不了了之。直到日前,慕血凌大举行动,才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可谁也没想到,月公子修为以致如此境界,不仅覆灭了血骸山庄,更诛杀了慕血凌。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可以说是四方震动。宗主觉得,月公子杀了慕血凌,定会引来血海崖的疯狂报复,而且以慕血凄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就连月家族人也将被其迁怒。因此,宗主才派我等前来,一是提醒月公子此事,二则是想保全月公子族人。想必清秋楼主也是同样的打算,才会让逍遥亲自前来。”
“不错,玄玉老弟说的没错,我师父也跟我说了,月公子闯下大祸,怕是没几天安生日子了。让我和师妹前来,就是想将月家纳入缥缈楼麾下,借此名义,保住月兄弟和你们月家。没想到谷宗主也有同样的想法,才会派自己的得意弟子玄玉老弟前来。其实,我师父在我临行之前就说了,若月公子不肯前来,那就让我常驻月家。我莫逍遥可能不会让血海崖有所顾忌,但是师妹却是不同,以她楼主女儿的身份,想必就是慕血凄亲自前来,也不敢在月家撒野。”
莫逍遥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的说着。
月琊听完,还看向了一脸害羞的楼雨烟。
楼雨烟见月琊看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滴滴的说着。
“不错,月公子,家父正是此意。我身在月府,就是月家的一张护身符。血海崖若真的找上门来,顾忌我的身份,怕也不会为难月公子了。”
“呵呵,我家宗主思虑不如清秋楼主,只是派我等前来,保护月公子。以玉阳清境的威力,足以震慑一般高手。可月公子的修为远超宗主想象,现在看来,我等有些多余了。”
玄玉子自嘲一笑,看向月琊。
“玄玉真人说的哪里话,大家不辞辛劳,却是为我月家,月琊感激涕零。谷宗主和清秋楼主美意,月琊心领了。可无端将两大宗门卷入其中,月琊却是心中有愧。”
“哈哈哈,月兄弟说的哪里话。虽然之前与月兄弟素昧平生,但你的事,我们可是都听说了。收养将士遗孤,化解华夏危机,铲除血骸山庄。于公于私,月兄弟可都是好样的。胸怀天下,悲悯苍生,正是师父所欣赏的。所以才嘱咐我,一定要保住月家和月兄弟你。”
莫逍遥拍着月琊的肩膀,很是随意的说着,可这些话听在月琊心中,却如同雪中送炭般温暖。
“正是,宗主也同样看重月公子这一点。不仅如此,宗主觉得,月公子天赋过人,若真的惨遭毒手,那真是遗憾世间。他老人家也非常期待看到月公子之后的成就。”
玄玉字完全没有避讳,直接说明了谷殇隐的心中所想,并不担心月琊因此心生芥蒂。
对于人才,谁都喜欢,但不见得要招入自己门下。与其交好,在关键时候便可成为自己助力,说不定就能力挽狂澜。
江湖之争,说白了就是互利互惠的微妙关系。你有难处,我挺身而出,同样我有难处,你也不会袖手旁观。
月琊感激的看着莫逍遥和玄玉子。
“唉,大恩不言谢。今日之后,缥缈楼和迷仙宗便是我月琊的家,缥缈楼和迷仙宗的事,便是我月琊的家事。”
月琊说出这些,也是有些冲动,但却是心中所想。
莫逍遥、楼雨烟、玄玉子、玄阳、玄清,此时都是心中激动。试问哪个江湖儿女不是重情重义。
听到月琊如此坦诚,自然热血沸腾。
“哈哈哈,好,今后便是一家人,月家的事,也是我莫逍遥的家事。哈哈哈”
玄玉子性格内向,不善于此类言谈,可眼中神光却表明了他此时心中的激动。
“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二位解惑。”
月琊平复了心情,想到了普照寺,顿时开口问到。
“月公子但说无妨。”
玄玉子点头说着。
“普照寺派两位大师前来,莫非也有此意?”
“哼,他们?他们是趁火打劫。”
莫逍遥撇着嘴,大大咧咧的说着。
玄玉子轻咳一声,白了他一眼,开口说到。
“月公子,对于普照寺所想,我们并不知晓。但四宗之内,我迷仙宗与缥缈楼乃是同气连枝。至于普照寺,却是和血海崖交好。月公子得罪了血海崖,可普照寺却盛情邀请,其中的内情的确值得深思。但我敢肯定的是,普照寺绝不会因为月家而与血海崖翻脸。他们顶多能保住月公子本人,至于月公子的族人亲朋,怕是不会理会。”
月琊听完,心中一突。自己原本以为普照寺都是得道高僧,却没想到堕落至此。
“哦?玄玉真人为何如此笃定普照寺不会理会我月家其他人?”
月琊还是不敢相信,故此追问。
“哼,不瞒你说,那些老东西干这手活儿不是一回两回了。看中的人,骗到寺中,然后对其家人就不管不问了。有不少都惨遭灭门,但他们从未出手救援,事后却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打打官腔,嚷嚷两句要替人家报仇雪恨之类的场面话。其实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相反,对于那些招揽失败的人,他们恐其加入其它宗门,还会暗中出手,将其灭杀。月兄弟,你可要当心喽。”
莫逍遥大大咧咧的说着,眼中神色却是愤恨不已。
“呵呵,月公子,逍遥所言虽有些夸大,但事实大多如此。所以我才提醒月公子,对普照寺的邀请,万不可断然拒绝。但与其接触还是要多加谨慎。”
玄玉子无奈的说着,眼中也流露出了丝丝怨恨。
月琊在一旁看得清楚,莫逍遥和玄玉子对于普照寺的憎恶,可以说快要到达极限了。
他们会如此,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换做其他人,要是知道这些和尚如此道貌岸然,背地伤天害理,表面阿弥陀佛,恐怕也要跳脚骂街。
月琊并不清楚普照寺究竟为何混的那么惨,单从莫逍遥和玄玉子的反应来看,普照寺定时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玄玉真人,照你这么说,我月家族人岂不是危在旦夕?”
“月兄弟不必惊慌,危在旦夕倒也未必。你如今名动江湖,那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虽在风口浪尖,但却都是各方势力所企及的对象。你们月家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普照寺就算再不要脸,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对付。”
“不错,逍遥所言正是,只要月公子不公开与普照寺为敌,那么这层窗户纸就不会被捅破,他们自然没有理由对月公子的家人下手。”
月琊点点头,可心中却是依旧不安。
“好啦好啦,月兄弟且放宽心,到时候大不了举家迁移到我缥缈楼或是迷仙宗。我们那里可有的是地方,你们月家这点人,根本不算什么。”
莫逍遥见月琊愁眉不展,却是笑嘻嘻的安慰到。
月琊苦笑,可心中一动。
若真是被逼无奈,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几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喝着,日头西斜,一轮新月高悬半空。
“哈哈,照莫大哥这么说,我月家上下百事余口,恐怕日后就要白吃白喝你缥缈楼了。”
心情舒缓,月琊也开启了玩笑。
可莫逍遥却是当真了。
“月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这就给师父飞鸽传书,让他安排好月家之人的住所。别说白吃白喝,就算是锦衣玉食,我们缥缈楼也负担得起。”
莫逍遥虽然口气极大,但却是因为他有十足的底气。
玄玉子其实听出了月琊话中调侃之意,可却万没想到,莫逍遥居然当真了。
月琊也是一愣,此时却是哑口无言。
“好,既然如此,我们迷仙宗也同样表态,虽是恭候月家族人。”
玄玉子故意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彻底让月琊下不来台了。
月琊尴尬的自嘲一笑。
“好,既然二位如此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哼,吃不穷你们的。”
月琊说完,在场众人同时大笑。
“好啦,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安排人,带各位回房歇息。明日一早,我便带各位好好逛逛这华夏盛都。”
“哈哈哈,月兄弟果然够朋友,好,那我们就先回放了,告辞。”
莫逍遥大笑着起身与月琊拱手告别。
玄玉子此时连同两位师弟,也是站起身说到。
“月公子美意,我等敢不承命。”
玄玉子笑着说,可身后两名师弟,此时眼中满是兴奋。
月琊满脸微笑的送走众人之后,独自一人坐了下来。
缓缓的举起酒杯,微微抬头,两道目光如实质一般,射穿虚空。
次日清晨,月琊已然在大厅中坐了整整一夜。
“月兄弟起的好早啊,哈哈哈”
第一个走出房间的则是莫逍遥。此时见到月琊,心情大好。
“哈哈,莫大哥,你起的也很早嘛。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吧?”
“哎呀,说实话,还是你们城里人会享受啊,高床软枕可是比我自己的那套铺盖卷舒服太多了。哈哈哈”
莫逍遥说着,还来回扭动着,活动全身筋骨。
“哎呀,真是的,一大早就听你鬼叫。到人家做客,就不能克制一点嘛?”
一个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说话的正是楼雨烟。
此时楼雨烟已经梳洗完毕,正换着衣服,就听见外面莫逍遥在外面扯着嗓子大笑。
“雨烟姑娘早啊。”
月琊微笑的对楼雨烟问好。
“月公子早。”
楼雨烟对月琊还是十分有礼的,丝毫没有对待莫逍遥的那种刁蛮。
“雨烟啊,我正跟月兄弟说呢,他家的床褥,可比咱们缥缈楼的舒服多了。看来回去要好好改进一番了。”
楼雨烟没好气的白了莫逍遥一眼,浅笑着看向月琊,低声说到。
“月公子,嗯…那个…我看房中有一面做工很是精美的铜镜,把玩的时候没拿好…给…给摔碎了…不过,我会赔的,多少钱,我赔给你。”
楼雨烟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也是羞的通红。
其实一面铜镜,对于月琊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楼雨烟这个紧张的样子,却是让月琊起了捉弄之意。
但没等月琊开口,莫逍遥就插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