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手电的亮光,难道是那几个日本人?我吃了一惊,心头突突直跳,艰难地吞了下口水。那亮光越来越近,终于从森林中出来了,走到了这片驻地的空地上,果然是两道手电的亮光,并且往我们这栋二层小楼走了过来。
我心里更加紧张起来,浑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难道这几个日本人准备袭击我们?我刚要去叫醒王同,忽然,我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其中一个人怎么像是王教授!
我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等他们三个走的更近了些,借着他们三个手中手电的亮光,这才看清——原来是王教授、和接待我们的那两个人;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但他们三个为何三更半夜的去树林里呢?并且还告诉我们。
他们三个边走边说着什么,一直看到他们进了我们住的这栋二层楼,我才重新躺回到床上。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只觉得这些事情纷乱如麻,理不出一点头绪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是被王同叫醒的,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窗户已经打开,外面阳光灿烂,微风吹拂,鸟鸣阵阵,一望无尽的森林,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连飘进来的空气,都鲜美的让人想狠狠呼吸几口。
这冲淡了昨夜那种种怪异、神秘、甚至血腥。如果这真是一片度假地该多好,在这里住一阵子的话,我紧张而又有些疲惫的身心,肯定能得到调节和恢复的。
我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时,发现郑旭、秦晴、胡梦,正在做早饭,顿时感到有点奇怪——不是那两个人负责给我们做饭吗?怎么现在我们自己做了呢?还没等我问,秦晴好像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连忙解释道:“是王教授让我们做的,他说以后的饭,就由我们自己做吧。”
我不知道王教授为何会做出这种安排,但对我来说——甚至对我们来说——这样反而会感到很舒服,因为这样就可以不见到那两个人了,自从郑旭揭开那两人的秘密后,我对那两个人,有种怕怕的感觉,即使想到他们,都感觉有点不舒服。
虽然这里在森林深处,但因为安装了太阳能板、以及风力发电机等设备,所以能满足基本的电能需求,厨房里各种厨具还有食材,也都相当齐全,感到生活比在那个洞中便利多了。
早饭很快做好了。
另一个屋里的张大军、王教授,也都来到我们屋内的客厅里,大家开始吃自己亲手做的早饭,有种很居家的感觉。不过那两个人也够奇怪的,平时都好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也许他们大部分时间是待在自己的屋里。
吃完饭后,我以为今天会继续进森林中探查,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王教授只是让我们休息,可以在这几十公顷的空地上随便走走,但却警告我们,千万不要进周围的森林。
从那个小县城开始,我们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永不停息的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着,而且要经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危险和诡异,让我们身体和精神上都很疲惫。
难得在风景如此幽静而幽美的地方休息一下。
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们一连休息了四天,每天我们都悠闲地在这边空地上走走,或者在客厅里一起打牌、下棋,好像一下回归了正常生活似的,暂时摆脱了内心深处的种种焦虑不安,自从去小县城开始调查后,我极少在夜里不做恶梦,但在这四天里,我却每夜都是无梦睡眠。
而王教授这几天则比较辛苦,和那两个人早出晚归,每天都去森林里,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虽然很想知道,但王教授不说,我们也不方便问。
但就在第五天时,意想不到的意外却发生了。
在第五天的早上,我们和往常一样,秦晴、胡梦、郑旭做好饭后,大家都来吃饭了,唯独王教授没来,难道是他昨晚睡得太晚,现在还没起来?
张大军因为和王教授住在同一个两居室里,于是他连忙回屋叫王教授。但很快就慌慌张张地回来说,王教授的屋里没人!
我们这才觉得情况有点异常。这两天,王教授大概都是上午十点钟出去,而回来的时间则很不固定,有时晚上九点多,晚的时候,甚至到午夜时分才回来。
而张大军说他十点多就睡着了,并没听到王教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因此我们判断,王教授也许昨天夜里根本就没回来!
意识到这点时,大家都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便连忙到一层去找那两人,而那两人的房间也是虚掩着的,里面空空如也,难道他们真的是昨天进森林后、就一直没出来过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出了意外?我们不敢继续想下去。
那要继续等下去,还是进森林去找呢?王教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千万别擅自进森林,既然如此,森林中肯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如果我们冒然进去的话,吉凶未卜。
但我们不进去的话,好像也不恰当——王教授他们三个至今没回来,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此时此刻,我们是这里唯一的救援力量,如果我们再不出手相救的话,他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内疚一辈子的。
最后还是郑旭提出了一个方案——让张大军、胡梦留守在驻地,剩下的我们几个人,进森林寻找王教授他们三个人,如果我们进去一两天后没有消息,留守的胡梦和张大军,再试着和外面联系。
其实在野外进行比较危险的探索,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带了一些野外生存的设备和衣物,当然,郑旭也把手枪带上了。我们也都拿了防身用的刀子和匕首。大家很快收拾好,然后立即出发了。
但在这茫茫的大森林中,要想找到三个人的踪迹,简直有点像大海捞针。
可据郑旭分析,王教授他们三个,无论是进去、还是从森林中出来,走得都是通向那棵大树的石板路,因此,他们每天去的地方,应该比较固定,所以,我们不可能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找,而只能选取地点,进行重点搜寻,而首先搜寻的地点,就是那棵巨型大树的树干内。
为了防止毒虫和怪兽的威胁,王教授又给了王同几粒那种强效的驱虫药丸,这种驱虫药丸不但能对付毒虫和毒蛇,都有极好的驱除效果;而王同也把强光手电带上了,要进入山洞的话,驱虫药丸和强光手电是我们必不可少的。
而王教授的失踪,不禁让我想到了蒙老头的失踪——那次在小县城中,蒙老头也神秘的失踪过,不过后来他安全返回了。但王教授的这次失踪,却与蒙老头那次截然不同,但我真希望结局都是一样了,最后都是有惊无险。
虽然阳光明媚,周围的林海,在起伏的山势上,如起伏的绿色波浪,显得壮丽而秀美,但我们却无心欣赏这里的美景了,我们四个面色严肃地走在石板路上,往那棵巨型大树走去。
想起那天傍晚时分,进入树干的那五个日本人的惨叫和哀嚎声,以及他们满身血污的仓皇逃出来,我心里涌起一阵阵恐惧,还有当我们提议进去时,王教授那种紧张的表情,这一幕幕都在我脑海中闪过。
那个树干里究竟有什么?当站在那个树干的门口时,我脑袋里还是一团乱麻。
“虽然里面很危险,但无论如何,咱们还是要进去看看”,郑旭站在那个树干的门口,表情凝重而又坚定。说完后,扫视了我们几个一眼,好像在征求我们几个意见似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我们既然下决心来找王教授他们三个,当然也就豁出去了。郑旭见我们都一致同意,便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拔出手枪,在最前面带路,我们开始往里走。
上次来的时候,张大军曾经说过,这个树干发出的特殊的香味,可以有效驱散毒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里面应该是不会有毒虫和毒蛇的,因此那种驱虫药丸可以暂时不用了,而且看日本人受伤的样子,也不像是遭到了毒虫、或者毒蛇的攻击。
但进去时,我依然感到内心狂跳,连忙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静下来。
几道明亮的手电亮光照进去,里面比我们想的还要大,而且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时,王同从包里拿出一段蜡烛,然后点着用手拿着,我知道,他这是怕我们气体中毒。
因为这个树干里看起来只有一个门,也许里面存了很多惰性气体,只要一熄灭,我们就可以知道氧气不足,可以直接往外撤了。我们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着,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大概往里走了十多米后,不知为什么,忽然,我感到一种巨大的耳鸣声——但我又知道,那种耳鸣根本不是外面的声音,而是我耳朵本身引起的。那种耳鸣声让我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有点站立不稳的感觉,我连忙蹲了下来,把手电放在地上,痛苦地双手抱头。但几乎在我蹲下的瞬间,那种耳鸣声就消失了,我连忙抬头看看王同、郑旭、秦晴,向知道他们是否有同样的反应,但当我抬头时,却发现他们三个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