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中之后，我遭遇了霸凌。
而领头的霸凌者，居然成了我的老公。
1
晚上吃过晚饭，我很早就回了房间，坐在床上看书。
但我的心思却没有放在手中的书上。
一旁的卫生间传来水声，我的老公正在洗澡。
我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今天你都做了什么？」
男人的声音清冷，如果我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一定会说他的声音好听。
但傅霁明的声音确实好听，如果我不记得他对我的做的事情的话。
他是一个强奸犯，我是受害人。
2
当时我刚开始上高中，与他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看我不顺眼。
因为没有他的授意，班里的同学不会对我动手。
而他之所以讨厌我，因为他的妹妹。
是的，我认识他的妹妹。
她妹妹，傅霁月，是我的初中同学。
要不是因为我，她妹妹也不会死。
「有没有乖乖听话？」
傅霁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平静地看着他。
「我今天哪里都没去，只是在家里呆着。」
他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明明自己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知道我在干什么，何必开口问呢？
听到我的回答，他好像很满意，坐在我的身边，头放在我的脖颈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书上。
「你记住，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对我撒谎。」
自从和他结婚后，我的行动受到了限制，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出门。
昨天，因为家里的厨房没有酱油，我自己出门买了一瓶，就遭到了他严厉的惩罚。
看到我听话的样子，傅霁明微笑着点点头。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也逐渐变得不老实，往我的身上摸去。
我强忍着欧吐的欲望，默默承受着他对我做的一切。
2
我本身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但在傅霁明这里，我已经被他磨得毫无人样。
还记得我高中三年，那段时光是我从平淡的生活走向地狱的开始。
3
因为傅霁明长得帅，人缘好。
本身又是学生会会长，因此，老师同学都很关注他。
通俗来讲，如果他与某个同学说的话不一样，老师会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他。
而另一个同学就会被当成胡说八道的人。
我就是那个胡说八道的同学。
那是我第一次遭受傅霁明的欺负。
他将我拽进卫生间，剪断了我的肩带，并且拍了照。
那天放学后，我特地等他离开后，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将这些天傅霁明对我做的事情写成了一个信封，放在了班主任的课桌上。
第二天，我看着办主任让傅霁明去办公室，还以为我以后能够成功摆脱他了。
可是下一秒，我也被叫了过去。
在那短短的五分钟，我仿佛如临大敌。
一般这种情况，老师不应该让我与傅霁明见面才对。
抱着怀疑的态度，我来到了办公室。
在这里，傅霁明正大大方方地坐在办主任的对面。
我知道，我完了。
4
办主任很喜欢傅霁明，这是我们班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因为傅霁明不仅是班里的第一，也是学校年级第一，各科老师都喜欢他。
而我，因为他的原因，成绩一直都是班里的倒数。
「韩念，这是你给我写的？」
我刚进去，办主任就将一个东西扔在我的脚边。
就是昨天我放在她桌子上的信封。
我低头看着脚边的信封，没有说话。
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了。
见我没有说话，老师以为我是心虚了。
她扶了扶鼻梁上松松垮垮的眼镜，对着我说：「韩念，你的成绩那么差，还不想着怎么提高成绩，成天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有意思吗？」
有的没的？我的清白在她的眼中居然只是有的没的？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看着坐在一旁的傅霁明，他脸上挂着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那副样子，就像是看着一个逃不出他手心的玩物。
但是现在，我这个玩物不听话，打破了他心中的规则。
「老师，您也消消气，说不定这件事不是韩念做的呢？」
他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够改变别人的思维，全都无条件地倒向他那一边。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等着办主任的发遣。
听了傅霁明的话，办主任自然听得出来他话中的意思。
点了点头，说道：「行了，这件事可能是一个误会，你们两个赶紧回去上课吧。」
办主任顺着傅霁明给出的台阶下来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与傅霁明同时从办公室出来。
我并没有理他，直接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但在我身后的傅霁明追上我，一把将我拉进一旁的水房，关上门，瞪着我。
「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敢告诉老师？」
这件事将他气得不轻，我的头皮被他扯的生疼，可我一个字都没说。
可能是我这种态度让他无法忍受，狠狠地将我甩在地上，嘴里咒骂几句，便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进手掌里的指甲将肉掐的很疼。
5
从那之后，傅霁明对我越来越过分。
我以为只要跟着大部队上课听课，他就没有机会欺负我。
可是傅霁明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若是他讨厌一个人，班里的同学都会跟在他的身后。
因此，欺负我的人从他自己变成了一群人。
做完早操从教室外回来，我顺手从笔袋里抽出一支笔。
结果手却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往里面一看，我的手直接把笔袋甩出去了很远。
我最怕的，就是虫子。
而刚刚我的笔袋里，有几条扭动的毛毛虫。
有的东西就是能够给人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打击，虫子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我吓的后退，在教室后面弄出了巨大的声响。
我真的很怕，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可缩起来的我，很快又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我艹，吓我一跳。」
「张毅，你往她笔袋里放了什么东西，把她吓成这样？」
傅霁明正好从教室外面拿着卷子回来，见我这样，蹲在我身前。
「什么啊，吓成这样。」
他轻柔着用手指蹭过我脸颊上的眼泪，我嫌恶心，别过了脸。
这个动作，让他有些不爽。
「胆子真小。」
那天下午，那群男生有意无意地在我身前晃悠。
我怕他们又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一直趴在桌子上。
放学的时候，傅霁明将我拽进没有人的水房。
「你不会……被我们玩儿生气了吧？」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一步一步将我逼到墙角。
我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他。
「傅霁明，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我快被他逼疯了。
「你知道的，傅霁月她……」
我刚说出她妹妹的名字，就被他一巴掌甩在脸上。
「你根本不配提她！」
傅霁明双眼猩红地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魔。
不，他就是恶魔。
6
这天，傅霁明又将我堵在水房，将我的书全部到了出来。
地上全是水，我眼看着我的书变得湿哒哒的，却没有办法。
见我神色平淡，完全没有恐惧的意思。
傅霁明觉得无聊。
「你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完，他将我的头狠狠地摁在水龙头下面，二话不说就打开了我头顶的水龙头。
现在正是深秋，冰冷的水一瞬间浇在我的头上，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此时，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我惊了，拼命挣扎，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哟！倒数第一来了？」
倒数第一？
我回想着来的人是谁。
我们班的倒数第一，好像叫顾昀。
一个学期，我总共没有见过几次他的脸，因为他总是将自己缩在角落，并且智商好像有点问题。
顾昀拿着水桶，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大半的眼睛。
可是我还是知道，他现在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顾昀不动声色地将水房的门关好，不知道他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水房中的傅霁明，还是我。
「怎么？想管闲事？」
傅霁明将他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并不当一回事。
顾昀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站在一个水龙头前，打开接水。
全程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傅霁明也没有将他当一回事，完全当作他不存在。
顾昀的水桶快结满了，我知道如果他走了，傅霁明会更加过分。
我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顾昀可能是是看到了，他关掉水龙头，临走前，说了一句：「快上课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傅霁明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但还是松开了手。
但之后的时间，顾昀的生活变得更加糟糕。
7
傅霁明，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自从上次顾昀帮了我，以后他被欺负的频率明显增加。
那天正好是我留下来值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昀放学也没走。
我每次最放松的时间，就是这段没有傅霁明打扰的时候。
我从水房出来，打算拖地，手中的拖把就被人拿走了。
我顺着那人看去，竟然是顾昀。
我愣了一下：「你……不回家吗？」
他当下没有说话，只是擦地。
想到他都是因为我，这段时间经常被别人欺负，我的心中有一点难受。
「你给我吧。你赶紧回家吧。」
我想从他手中将拖把拿过来，但没有成功。
我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没有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听到声音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将教室拖干净了。
正站在门口，回头看我。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给他的周围读上了一层金光。
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听别人说过。
顾昀的父母离婚了，却没有人想要带他一起走，导致他现在只有一个人，住在亲戚家。
就在我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继续说。
「以后离傅霁明远一点吧。」
我也知道啊。
可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