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哥。”周雪窈指尖捏着香槟杯脚，笑意盈盈：“我等你好久了。”
记者们的镜头追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手里长枪短炮对着两人“咔嚓”一顿拍摄，闪光灯不断闪烁。
桑亦晓斜倚在甜品台旁，指尖捏着马卡龙，咬了一小口。
舌尖化开的甜腻，让她皱了皱眉。
宾客们的私语，随着霍凌川和周雪窈的靠近而响起。
“已经连续看到霍凌川带着周雪窈出席好几个活动了，这是要官宣了？”
“他们官不官宣有什么区别？关系这么稳定，我感觉都快结婚了吧？”
“霍总不是婚内有孩吗？这……”
“圈子里不都这样？”
“……”
议论声传入周雪窈的耳中，她的笑容愈发灿烂。
周雪窈视线穿过人群，挑衅地看着桑亦晓，眼神里满是炫耀。
桑亦晓将手里剩下半块马卡龙扔进垃圾桶，咂了咂满口的甜腻，阔步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领带歪了。”桑亦晓走到霍凌川跟前，伸手勾住霍凌川的领带。
指尖滑过真丝领带内侧，帮他整理好。
带着甜味的呼吸喷在他喉结，霍凌川按住她正在调整领带的手，拇指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她无名指上的戒痕，发出带有疑问的鼻音：“嗯？”
两人身影交叠在一起，桑亦晓甚至能听到身后周围那些到吸气的声音。
略过霍凌川的身侧，桑亦晓回敬了一个同样的眼神给周雪窈。
这招，她也学会了。
桑亦晓仰着头，撞进霍凌川幽邃如墨的眼瞳里。
“作为你的太太，帮你整理一下歪掉的领带，合理吧？”桑亦晓问。
说完，桑亦晓识趣地收回了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知道，霍凌川的耐心是有限的，她不能透支。
到时候他恼了，丢脸的还是她。
“我今晚有事。”桑亦晓神色如常：“你早点回家，陪泽泽睡觉。”
桑亦晓说得模棱两可，外人听起来只是夫妻间陪伴孩子这件事的讨论。
霍凌川喉结上下微动：“嗯。”
桑亦晓点点头，扫过已经咬牙切齿的周振生父女俩。
她已经达到了目的，便转身走了。
看着桑亦晓离去时纤细的身形，霍凌川突然抬手，理了理胸前的领带。
倒是她弄歪了他的领带。
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再一次让霍凌川确信，这一切，都是她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霍凌川扯了扯唇，耳边传来周雪窈的声音。
“亦晓姐她……”周雪窈捏着香槟杯的手指泛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霍凌川低头整理袖扣，没有回答。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我过去一下。”
他没说理由，却让周雪窈没由来地慌了一下。
“凌川哥！”周雪窈有些口不择言了：“我来之前幼幼给我打电话，问霍叔叔……”
周雪窈声音突然卡壳，因为男人转过身来：“我会找时间去看她。”
应了她的话，却还是没有迟疑地走了。
……
宴会角落，周雪窈气得浑身发抖。
现场人多眼杂，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面上还是保持着笑意，精致长甲却攥进掌心。
周雪窈压低声音：“爸，你看到了吧，桑亦晓就是在故意威胁我们！副总位置要是不给她，她肯定会一直缠着凌川哥，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的！”
周振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桑亦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怎么不多跟凌川亲密一点？！你倒是让她生气啊！”
周雪窈面色一僵，似乎有什么不想说出口的话：“爸，你别说风凉话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急的竟然是自己。
一杯香槟递到面前，一股清冽的香气飘来。
周雪窈回头，正对上桑亦晓的眸。
桑亦晓眉眼如水：“在找我？”
周雪窈背脊微僵。
周振生沉着脸：“开个价，跟凌川离婚。”
“我不是早就开了？”桑亦晓又将手里的香槟递过去，周雪窈还是没接。
“实权副总的任命函。”桑亦晓将香槟杯重重放在身后的桌上，脸上敛了笑，不再跟他们虚与委蛇：“现在宣布，我会找媒体透露我们离婚协议上的条款。”
“明天我早上开会，下午就发函。”
“现在。”桑亦晓按下手机录音暂停键，屏幕显示正在同步云端：“宴会厅有现成的媒体。”
周雪窈甩开手冷笑：“你凭什么……”
“凭我是霍凌川明媒正娶的霍太太。”桑亦晓冷眼扫过去：“凭我也是周振生的亲生女儿。”
桑亦晓举了举手机：“或者，现在我去说。要不要这体面，你自己抉择。”
“宣布！现在就宣布！”周振生的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后槽牙发出来的。
桑亦晓满意勾唇，用自己的香槟，轻碰周雪窈的钻石戒指，发出“叮”的一声。
“合作愉快。”
————
“即日起，桑亦晓女士出任周氏集团项目部副总经理。”
周振生站在宴会厅的高台之上，声音平稳，手中的话筒却微微颤抖。
话音刚落，宴会厅内瞬间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镁光灯闪烁不停，如银河一片。
桑亦晓伸手拿起桌上一块抹茶口味的甜品，放入口中，清新微苦，还是这样的甜品比较适合她。
桑亦晓看得出来周振生眼底的不甘不愿，这眼神却让她更兴奋。
陆莞凝站在一旁，震惊得合不拢嘴。
她拉了拉桑亦晓的衣袖，低声说道：“晓晓，你也太厉害了，居然真的做到了！”
桑亦晓点点头，算是认可她说自己厉害的话。
熟悉的脚步声，带着独特的声音和节奏，桑亦晓听得出是谁的。
她抬眸，果不其然，霍凌川正穿过人群，大步朝着她走来。
“玩够了吗？”霍凌川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手上的婚戒在媒体镜头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桑亦晓不解：“嗯？”
霍凌川冷冷开口：“从霍氏离职，就是为了来周氏当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