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元器件里，依稀还能看到火花。
雅典娜却已经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自顾自回蜷缩在沙发角落，望着街对面超市橱窗里的动画广告。
而秦峰，则静静地点燃一支烟，呼出一口烟雾。
“啊，这……”
小王先是看了看二人，然后问道些许焦糊味，才赶忙拔掉了显示器的插头。
显示器虽然坏了，但主机可没坏。
直播间里，放着的还是游戏卡顿在军旗降落的画面，在右下方的位置，还能看到一个冒着烟的显示器。
没有多想，小王直接拔掉了电脑的插头。
一支烟过后，秦峰才望向雅典娜：“没有关系，显示器而已，换一个就好了。”
小王也连忙在旁边帮着说话：“对啊嫂子，时间还早，还没到下播的时候，况且那个狙击你们的工作室，按照惯例，被发现后应该也消停了，损失的赛点多打几局就回来了……”
但雅典娜没有半点回应，依旧盯着街对面那个带着皇冠的雪人。
就跟没有听到似的。
或许是受不了这儿的气氛，小王小心地说道：“对了，我屋里还有个显示器，我这就去帮你们搬过来！”
小王这边说完，二人一个双手抱膝蜷缩在沙发角落，望着街对面出神，一个长长出了口气，结果又另外点了支烟。
两个人明明就在一个屋子里，却又好像相距万里。
而夹在中间的小王，也是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突然想起了花儿。
他跟花儿也吵架，严重的时候花儿也用东西抛他。
但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意识到，他跟花儿其实根本没有吵过架。
真正的吵架，不是你一言我一语，双方相互数落吵得不可开交乃至大打出手。
而是安安静静的，既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又像是什么都已经发生过了。
双方甚至还可以和颜悦色的商量。
就跟和一个陌生人谈生意一样。
“哎，要是花儿在就好了，起码她知道该怎么办……”
正打算找个理由跑路，但秦峰拦住了他。
“没必要了，小王，单是显示器没有意义……”
但就在这时，秦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很少见。
老淮直接打了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秦峰这边应答着，然后突然回屋，穿好了衣物。
只是临行之前，他才像是突然发现小王似的，连忙招呼一声：“那什么，小王，我有事儿出去一趟，你……电脑还开着，你先玩儿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打车，直奔机场。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儿，能让我一下吗？”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儿，能让我一下吗？”
柜台前面，秦峰从队末询问到队首，一个个客人都选择谦让。
他们不敢不谦让，以为谁都听出来，秦峰礼貌地道着歉时，却是咬着牙说的。同时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个客人的眼睛已经有些泛红，要是谁敢在这个时候说一个“不”字，怕是得平白挨一顿打。
再次见到熟悉的柜员，秦峰直接说道：“T0001次班机，快一点儿，我赶时间！”
柜员看见秦峰，先是脸上一喜，而后又被吓了一跳。
刷证收钱出票，直接一气呵成，看得后面的乘客们一愣一愣的。
甚至秦峰离开后，紧接着的乘客直接说出了不满：“不是，妹儿，刚才你出票出的比飞机还快，这么一到我这儿，就跟审犯人似的看个证件都要多核对几眼？”
结果柜员直接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一经济舱的能跟人家坐私人飞机的比？人家要是去得晚了，损失怕是得按亿来计，这个责任你帮我担吗？”
“这又是哪个跟哪个嘛……”买票的乘客直接气势一怂，看了看表才小声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我还赶着回去吃晚饭呢。”
半个小时之后，飞机提前降落。
刚离开机场，秦峰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喂，这位小哥，旅店要不，有小妹儿！”老淮暗搓搓地凑了上来，用肩膀怼着秦峰的手臂。
看见好友，秦峰终于勉强维持起笑容，亲切地问候道：“煞笔。”
“行了行了上车吧！”
秦峰跟着老淮上车，抽了支烟才直入正题：“你电话里说的指导文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上天，完全是因为老淮提到的一封文件。
关于外籍神灵参与人类社会文娱产业的发展指导讨论。
“现在还处于讨论阶段，没有下达正式文件。”老淮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但我还是没搞明白，这东西到底跟我有多大关系？”秦峰疑惑不已。
只见老淮一脚油门上了云巅高速，一字一顿地说道：“外籍！神灵！人类！文娱！就差直接写你的名字了……这样解释，懂了没？”
“大概懂了……”秦峰皱着眉头，“应该是和雅典娜有关的重要文件吧？”
“感情你还没搞清楚重不重要，就直接来了？”
“那不然呢？”秦峰反问道：“既然你都叫我亲自来一趟了，我还能继续猫着不成？”
“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的信任呗？”老淮嘁地一声，接着说道：“你和那个雅典娜开直播的事儿，在月宫分部那边闹得挺大的，你也知道，不管天上地下，但凡涉及到神灵在人前露面的事儿，那群老干部都想插一手……”
“不是，我和雅典娜才开几天直播呀，怎么连月宫那边都知道了？”
“呵，你以为神庭里就没人看直播了吗？”老淮一脸鄙夷，“再说了，其他小神小偷小摸地开个直播拍个电影就算了，人家雅典娜好歹是个文明主神，能不引人关注？”
这次月宫直接出了个“讨论”，就是在琢磨是不是该对涉及文娱方面的外籍神灵加以约束。
“其实主要还是我们这边管得比较严，你看看其他国家，不经常都有些一看就美得不像活人的演员吗，再反观咱们地界，电视里真能称得上仙女的能有几个？”
“仅有的那几个，要么直接归属月宫管理，要么就在月宫挂靠，哪怕是七仙女，不也有几个直接认星君当干妈？”
【作者题外话】：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