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月宫自己的话来说，这都是为了防止‘颜值倾销’。毕竟神灵相对普通人而言，颜值可真就是降维打击，要是放着不管，怕是要不了一两年，整个荧幕就只剩下仙女了。”
老淮所说的仙女，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仙女。
不得不说，光是颜值这一块，仙女远比人类能打。
毕竟仙女以神化形，就算出生的时候脸着地，也能靠着后期微整调整过来。
而且通常来说，仙女的寿命决定了她们的颜值更加持久，一套微整形结束之后，通常一二百年里轻易不会出问题。
神庭显然提前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将大多数经常在人类面前露脸的工作，全都交由月宫负责。
当然，秦峰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随便长的脸，不在此列。
“这么一想，搞顶层设计的那帮人，倒也不全是葫芦成精没得脑子啊！”
秦峰叹了口气，他已经完全理解，为什么老淮急急忙忙叫他上来了。
政策倒是好政策，但当政策贴着自己的脸抽过来时，哪怕是神灵也没法保持冷静吧？
一旦月宫的政策落地，雅典娜还能不能继续直播都成问题。
就算他们能钻点漏洞躲着直播，可那样一来，雅典娜要么就得把脸挡上，要么就得一直开着虚拟形象。
更有可能的是，直接要求换一张普通路人脸。
毕竟换脸这种事儿，对于神力来说就跟染个发似的，虽然麻烦，但不是不行。
只是这样一来，雅典娜能不能愿意不说，改变形象之后她又得重零开始。
秦峰是一路看着雅典娜直播起来的，当然知道她的粉丝里有多少水分。这家伙不善言辞，更别提唱歌跳舞了，若是没有那张脸，单凭雅典娜的游戏技术，能不能签约恐怕都成问题。
当初问起愿不愿意开直播时，雅典娜自己回答过：“喜欢的。”
“毕竟能与战友并肩战斗，合力打败敌人，能够顺利地赢下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听过的话再次出现在耳边，秦峰不禁咬了咬牙。
“老淮啊，你直接送我去大电梯吧？”秦峰直接说道。
电梯，每一栋高楼都有，但大电梯，只有一个。
上通月宫，下达地府。
神庭中央大电梯。
“你想好了？”老淮站在大电梯前，再次确认道：“月宫那地方可都是一群老干部，指不定会怎么刁难你呢！”
“行了，我就是去试试。”秦峰独自上了电梯：“你回去吧，等放假了来我家，请你吃饭！”
“我是图你那顿饭吗？饭完全没有必要”老淮傻笑起来：“记得多备几瓶酒就行！”
“好。”秦峰点头，记在心里。
但老淮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确认道：“你真去啊？”
“你还有完没完了？”
“得得得，怪我啰嗦！”老淮侧着头，一点点后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电梯门逐渐关闭。
可偏偏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
电梯门被迫打开，老淮嬉皮笑脸地说道：“哎，我看我还是跟你去一趟吧，我好歹是个外交部的老员工，月宫多多少少该给我点儿面子吧……”
说着，老淮踏上电梯，直接摁下了月宫所在按钮。
紧接着，是长达二十分钟的沉默。
因为电梯直接向上飞去，地心引力将二人牢牢抓在电梯底部，只有蹲下才能好受一些。
“这这是向上飞，都成这样了，要是咱们去地府，不得贴到天花板上？”刚下电梯，老淮就差点吐出来。
“得了吧，咱们这也算是生在了好时候，还有电梯可以坐。”秦峰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实话我还是佩服老前辈们，听说他们那个年代，上天下地都得自己飞的。”
“那能一样吗？”老淮也收整得干净利落：“人家那个时代，漫山遍野都是野生的神力，哪儿像我们，时时刻刻盼着发薪？”
“你还能盼着发薪，我现在都得靠着低保过日子了！”秦峰嫌弃地说道：“家里还被你们安排了个老婆，让我原本拮据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说话之间，月宫已到。
“但，这儿真的是月宫吗？”秦峰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是没有来过月宫，但他上次来的时候，到处都还是亭台楼阁，桂树下还站在吴刚。
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极大的家属院。
是的，一个家属院。
要不是天上还挂着一个地球，秦峰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回**十年代了。
好在大院旁边，那棵桂树还在。
一身腱子肉的大汉，一边躺在老头椅上晒太阳，一边喝着冰镇饮料。
要不是他时不时还往身边的柴油电锯里面倒些许柴油，秦峰压根不敢认这个人。
两人进入大院，就见几张大桌。
一群女子或穿着灰白色调的西服，或穿着大荷叶边的贝贝裙，头发烫染成大人模样，脚上穿着老布鞋……
活脱脱一个个九十年代优质女性。
“难怪……”秦峰看得有些瞠目，“难怪你会把她们叫做老干部……”
二人刚到不久，立即就有少女前来问候。
“二位同志是来办公，还是来找人？”
少女也上身是灰白的衬衣，下身是浅蓝的工装，若不是脑袋顶上一对长长的白耳朵，秦峰几乎要以为是谁家初中生偷穿了奶奶的衣服。
“嗯，这位兔娘，啊不是，这位同志，我们有事儿想与星君商议，能不能帮忙带个话？”
“找星君的？”兔娘一脸疑惑：“那你们介绍信带了吗，或者有谁的手书吗？”
“这个……”秦峰和老淮对视一眼。
“虽然大家都是同志，但没有介绍信的话，按照规定我是不能放二位入内的。”兔子两手作×，就差叫一句达咩了。
但介绍信……
谁他mua知道来月宫一趟还得先带介绍信啊？
还有，这都什么年代了，有电话有手机有微信不用，用什么介绍信啊！
就在他们毫无头绪时，大院里急匆匆地跑出来个嫦娥，抢过了兔娘的位置，对着老淮连使眼色。
“二位怎么才到啊，星君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