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秋望着满脸恨意的大夫人,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到底是怎样的恨让一个女人在仇人身边潜伏了几十年。
这样的忍耐力是常人不会有的,为了报仇,大夫人不惜委身于陈大为,日日遭受折磨却还要强颜欢笑。
大夫人接着又说道,“陈大为为人谨慎狡猾,无论外出还是在府里,都有打手跟随,要下手很难,但我知道陈大为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见到美女就会走不动道,所以我在他身边安插了一枚棋子……”
昏暗的房间里,一男一女纠缠着,完事后女子娇媚的起身穿衣趴在男子胸前娇滴滴的问道,“老爷……”
男子正是陈大为,年近五十的他听着身边女子娇媚的声音在耳旁回荡,他又心痒痒的很,捏了一把女子的纤纤玉手,气喘吁吁的说道,“等我先休息会儿……”说完便头一歪,睡了过去。
女子眼神一闪而过的阴狠,她来到桌边,准备给床上的男人倒上一杯酒。
而刚刚运动过的陈大为此时早已力竭,无瑕管她干些什么,只想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女子倒酒的动作一顿,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才赶紧从鞋底里拿出一个纸包,将纸包里的粉色粉末全部倒进酒杯里。
然后女子又若无其事的端着酒杯回到床边,叫醒了陈大为,“老爷,妾身给您倒了杯酒。”
陈大为此时睡眼蒙胧,没有多想,就着女子的手喝下了那杯酒,不出半刻,陈大为就口吐鲜血重重的摔在床上,死的透透的了。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陈大为不信邪,最终死在了女人手里,这叫咎由自取!
“你下的什么毒?”顾渊面无表情的问道。
“鹤丹红,听说鹤丹红无色无味,混入酒水里瞬间化为无形,无法察觉。”大夫人面色冷凝的说道。
而到这时,苏南秋注意到了大夫人的脸色惨白的可怕,而双唇之间的缝隙里隐隐有血迹露出,她立马便意识到了什么,冲着衙役吼道,“快去请大夫!!”
她话音刚落,大夫人就忍不住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一大口黑血喷了出来。
她拦住了衙役,咧嘴一笑道,“没用的,我服用的砒霜,没救的……”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她的嘴里吐出来,以至于她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二夫人和三夫人见状,立马扑了过去,二夫人骂道,“大姐,你怎么那么傻,为了陈大为这么做不值得啊……”
然而大夫人却不这么想,杀了陈大为是报了仇,可她终究也难逃律法的谴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往后你们……可要好……好活着……”
“大姐……呜呜呜……”二夫人和三夫人趴在大夫人的怀里痛哭流涕。
说到底她们都是命苦的女人,都被陈大为给祸害了,不然她们这一生一定回过的十分幸福才对。
大夫人交代完后事便气绝身亡了,苏南秋最是不忍心看到这种场景,一下子扑进顾渊的怀里。
顾渊一手搂着她,一边命人把大夫人的尸体埋葬好,并给了吴坚三人一笔银两,让他们离开。
至此,陈大为的案情终于水落石出,陈瑶看着陈府偌大的寨子,想着陈大为生前做了很多坏事,便把宅子低价出售了。
而陈大为私吞的财产则是被她拿去接济真正的穷人,以后她都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因为她一时鲁莽害死了大夫人,这辈子她的良心上都会受到深深的谴责。
这一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顾渊不想给苏南秋造成心理阴影,便带着她去游山玩水散散心,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江城
宋怀玉提着礼品来到霍诗音的家,透过院墙看见霍诗音正帮着庚娘编织草鞋,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我去开门。”放下草鞋,霍诗音连忙过去开门,却见是宋怀玉来了。
“怀玉,你怎么来了?”霍诗音有些意外,因为宋怀玉可是很少主动来找她的。
打开门侧身让他进来,宋怀玉把礼品交给霍诗音,面带微笑的说道,“我来……看看你,顺便带你出去转转。”
庚娘一见宋怀玉是带着礼品过来的,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赶紧进屋准备给对方烧水泡茶。
宋怀玉拿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给霍诗音说道,“我找人算过了,明年的三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们就把婚期定在三月初八如何?”
端着热茶出来的庚娘正好听到了这些话,见霍诗音半天也没有反应,她连忙说道,“好好,宋公子说定在哪个日子就定在哪个日子。”
霍诗音脸上红扑扑的,一脸娇羞的点头,温声细语说道,“全凭娘做主。”
眼看着离着过年也没多少日子了,霍诗音也想留在家里多陪陪庚娘。
商量好婚期后,宋怀玉便带着霍诗音出门逛逛,多给她置办几身衣裳。
二人来到顾氏布庄,自从霍诗音上次病了之后,就很少去布庄上工了,这也是得到苏南秋准许的。
布庄的掌柜一见到霍诗音就亲切的笑道,“阿音来了啊。”
掌柜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子,把霍诗音当成自家晚辈看待的,见到她满面红光,又看到时刻跟在她身边的宋怀玉,心里便知道他们好事将近。
于是拿来一块质地柔软亲肤的红色布料说道,“阿音啊,制作喜服这款布料最适合了,方才安阳郡主也买了好多回去嘞。”
听到安阳郡主的名字,霍诗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下意识的问道,“安阳郡主来江城了?”
掌柜并未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反而一个劲儿的说道,“是啊,昨日刚进城的,听说还要在江城住上一阵子呢。”
霍诗音心里清楚安阳对宋怀玉意味着什么,便也不在布庄停留,率先走了出去。
掌柜见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买了,不禁纳闷问道,“阿音,这布料这么好,你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