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泽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来到我的身边,神情又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安宁,A市这边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母亲思来想去还是侠女让我将你和姐姐一起接回去。”
我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周兰泽神色一滞,叹了口气:“不过就是元氏的产业而已,你要是实在想要的话回头舅舅给你买下来。”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舅舅:“为什么我自己的东西还要买?”
“舅舅,我是元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元氏无论如何都是我的。”
况且,我父亲在此间投注了这么多的心血,我又怎么能将它们拱手让人。
周兰泽看我的眼神闪了闪,还是带着担忧,但在见到我眼中的神情时,还是抿了抿嘴唇:
“你要是执意如此,我也就不拦你了。”
“只是一定要先保证自身的安全......元崇山这人我打过交道,完完全全的笑面虎,是元崇景那种莽夫完全比不了的。”
“你要是失败了......也没关系,毕竟周家永远在你身后,无论你身在呵护,周家永远会庇护自己的血缘至亲。”
这话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我也能理解这大概是周家对自家孩子的庇护。
我冲着周兰泽鞠了个躬,郑重开口:“舅舅,我母亲这一路,就拜托你了。”
周兰泽倒是没有伸手扶我,只是面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指挥着身边的保镖给母亲抬走了。
我跟着他们出去,一直到所有人都登了机。
不过......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看着站在我旁边笑嘻嘻的周柏竹,不太明白。
周柏竹笑嘻嘻的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当然是来给姐姐你撑腰啊!”
“你在元氏失了势,在公司肯定难以站住脚。”
“但是如果有我这一层关系的话,元氏恐怕就没有几个人敢反对你了吧?”
“......就算有人反对,也总要掂量掂量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跟我们周家抗衡。”
他摸了摸下巴,随后危险的眯起眼睛。
我捏捏眉心。
这倒确实。
周家不仅仅是C市第一大家,更是在整个Z国都找不出来有几个能与之匹敌的家族。
元氏虽然是A市第一大家族,但是从人心上就不难看出来,元氏根本比不过周家。
甚至说,只要周氏稍稍动动手,就能将元氏掀个跟斗。
所以现在周柏竹在这里,无疑是给了我助力。
不过这一张牌,也只能当成最后的杀手锏来用,如果过早的两处这张底牌,可能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周柏竹,给他看的有些炸毛:“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是不是刚成年?”我若有所思。
周柏竹点点头:“上个月刚过了生日......不对,安宁姐你怎么连我的生日都不记不住了!”
我眼神真诚:“抱歉,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少年看了看我,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抓了抓头发:“烦死啦。”
他说完这话就往病房外面走去。
昨天晚上我就打发徐梦回出租屋里休息了,就是不想让他们看见徐梦。
周家,很奇怪。
也不能说是奇怪吧,有点过于谨慎了。
如果让长辈看见我身边有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们一定会偷偷将这个人调查清楚。
在此期间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们见面,直到确认那个人对你没有动什么歪心思之后才会将人再次放到你身边。
我是真的觉得他们有点谨慎过头了。
周柏竹在走了几步后就站在了原地,等了一会后见我还没有跟上来,终于有些着急了:“安宁姐!你怎么还傻站在那啊,走啊!”
我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
他忽然反应过来,之后捂住嘴惊恐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这模样,感觉十分好笑:“放心,我不会告诉舅舅的。”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问真的假的。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真的,别担心啦。我一会还要靠你给我撑场子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就将你卖出去呢?”
周柏竹在听见这话后,眼中的担忧终于散了,最后做出一副得意的模样:
“哼哼,这还差不多。”
“好了好了。”我叹了口气,“走吧,去元氏。”
“可是我还没有吃饭。”周柏竹摸摸肚子,有些不高兴的瘪瘪嘴。
我摸摸下巴:“那就先去吃饭吧,正好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这里明显离我家最近,我就也顺路将周柏竹带了回去。
时璟的车停楼下,人应该是在家。
我忽然游侠好奇:“你是不是认识你姐夫?”
周柏竹一脸茫然:“什么?你已经结婚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一拍脑袋。
好吧,当时结婚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周柏竹还没成年,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正常。
我捏捏眉心。
算了反正我跟时璟的缘分也差不多就要到此为止了,这孩子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说不定他今天只是没有开车出门呢?
想着,我转动钥匙,之后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很好,客厅里干干净净应该是没有人。
周柏竹也从我身后挤了进来,还顺手将门关上了:“安宁姐,你在家里都不收拾屋子的吗?鞋子都乱扔。”
“啊?不应该。”
我一般情况下换下鞋子就会顺手放到鞋架上,怎么可能乱扔?
周柏竹挑眉,指着被甩到沙发底下只露了半只的粉色高跟鞋:“啧啧,证据都在这里,你还说不是乱扔?”
我眯眯眼睛,换好鞋后走到了沙发旁边蹲下,将那半只高跟鞋扯了出来。
周柏竹也顺势在我身边蹲下:“还是粉色的,安宁姐你风格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少女了。”
“这不是我的鞋。”我声音冷了几分。
我这种只喜欢黑白灰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双粉色的鞋。
还有可能是谁的呢?
没等我想通,周柏竹便伸出一只手将我手中的高跟鞋抢了过去: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人将鞋子脱在别人家呢?”
他虽然嘴上说着奇怪,可语气中却满是不信,你就装吧。
我没有再继续跟他磕下去,而是开始打量起这家里。
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那里不对劲。
我卧室门为什么一直是关着的?明明我除了睡觉之前没有关门的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