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助理有一瞬间的语塞,忌惮的看了一眼邵年,没敢多说什么。
邵年就像是看不出,问道:“二爷现在怎么样了?”
助理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好点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碍于邵年在这里,没敢开口。
邵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我们两个一起守着元崇山。
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好过来。
但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虚弱,一边顺着胸口,一边瞪着邵年。
我:“二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元崇山似乎才反应过来还有我站在身边,拉住我的一只手道:“唉,我感觉好多了,不用担心。”
说完这话,他又将头转到邵年那边,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唉。”
邵年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元崇山被邵年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转头递给助理一个眼神。
那助理立刻就明白了,上前扶住元崇山的胳膊:“二爷,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我在办公室给您备了些能缓解您病情的东西。”
元崇山一边咳嗽一边点头,撑着小助理的胳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邵年叫住:
“怎么走了?还有话没说清楚呢。”
元崇山听到这话后,一下子愣在原地,手臂又开始打颤。
小助理听到这话后更是怒不可遏,他转过头指着邵年的鼻子骂道:“二爷都被你气成这样了,你还要火上浇油!”
邵年嗤笑一声:“我可不是在气他,他从元总门口鬼鬼祟祟的路过,我在让他自证清白,我是为了他好呀?”
“怎么你还反倒说我是在气他呢?这还真是狗咬吕洞宾。”
小助理没想到邵年颠倒黑白的能力这么强。
而且刚刚那句为了他好好,好像总感觉在哪听过?
元崇山痛心疾首的看着他:“我早都解释过了,我是路过,可你偏不听。”
“是不是路过,一查不就知道了?”邵年说完这话,将头转向我,“元总,现在就麻烦您去查查,这办公室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皱着眉看着两人,倒没有直接就去找。
毕竟二叔在我这里的信誉度还是很高的,我是不相信他会做出偷我文件这种事情。
于是我只是摇了摇头:“算了,说不定真的是你看错了?”
元崇山的小助理听到这话后更来劲儿了,他叉着腰大声质问邵年:“看吧,元总都说不追究了,还有你在这里狗拿耗子?”
邵年看向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竟然还掺了几分严肃:
“元总,你确定不去查查看吗?”
我摇头:“不了。”
比起一个刚熟识不久的,我还是更相信二叔。
邵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耸耸肩:“算了,那就不查吧。”
“那这里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先走喽。”
他站起身想要离开,却被二叔的助理叫住:“喂,你走什么?你还没给我们家二爷道歉呢!”
那小助理像是有了主心骨,一下子变得盛气凌人起来:“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没有教养。”
邵年微微眯起眼睛,小助理感受到了他不是很友善的目光,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元崇山在后面扶了他一把,摇摇头道:“罢了罢了,年轻人气性急,这次这件事,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计较了。”
“但如果你下一次还是这么冒犯我,我们可就要再好好说道说道了。”
元崇山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很好的拿捏了分寸,慈祥又不失威严。
邵年没有接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邵年走远,那小助理才敢开口:“他得意什么啊?不就是仗着自己母家的关系才能进我们元氏?”
“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指责我们二爷!呸,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小助理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一边拉着元崇山的胳膊,面上厌恶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神色,他小心翼翼的拉着元崇山的胳膊,笑的谄媚:
“二爷,咱们也走吧?办公室里又给您准备了很多玩意,就等您去看看!”
元崇山对小助理这态度还挺满意,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安静,之后转过头来笑着对我道:
“安宁,你能相信二叔,二叔很开心。”
“邵年那孩子……”
他看了看邵年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他冲动又易怒,脾气古怪,还喜怒无常。你遇见他尽量还是躲着写走吧……”
他说完这段话,又反复深呼吸了几次。
我站在他的身边都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过去了。
抬手想要帮他顺顺气,但是被他挡掉:“没什么的,不用担心,老 毛病了。”
他说着,扶着助理的手缓缓向办公室外走去,办公室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叹了口气,环视了办公室一圈。
办公室十分干净,丝毫不像是有人来翻找过的样子。
可是想起邵年临走前那个眼神,我不知为何,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
但我又怎么可能去怀疑我二叔呢。
啧,都要怪自己,走之前不锁门。
不过没想到,我只是来随便看一眼就撞到了这么一出。
邵年……
他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信呢?
我虽然见过他去拜访我父亲,但是那次恰逢母亲生病,谁知道他是来找父亲商讨事情,还是来看我母亲的?
算了,马上就到了,与许潇然约定的时间,得先出门了。
不过这一次,我将门锁好了。
抵达餐厅楼下时,正好撞见许潇然。
于是我等他停完车,我们两个一起上楼。
我们两个刚坐在包间里,许潇然便将门关好,面色凝重道:“元崇景和儿童连环失踪案有密切的关系,但是他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