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蛇尾缠上了我，随着他掐我脖子的手收紧，粗长的蛇尾绞动得越发厉害。
他在极力对抗自己作为蛇类的发情本能。
是的，他想在彻底失控前，杀掉我。
1
他叫傅明诚。
我们曾经一同住在一个单元楼里。
我经常看见他急匆匆的奔波于楼道之间。
他总是很忙，据说都是为了他的女友。
我也曾远远的瞥过一眼他的女友，高挑靓丽，打扮精致。
但我不喜欢，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太重了。
几种不同男性的气味揉杂在她的身体里，对于我这种敏锐的鼻子来说，有些呛人。
傅明诚的气息就很好闻，清新干净。
和他的女友一点也不般配。
他女友来得很少，每次来也呆不了多久，拿到傅明诚给的钱，就会匆匆离去。
我看着每天忙忙碌碌的傅明诚，摇了摇头。
情爱总是让人盲目。
我把帽沿往下扯了扯，挡住肆虐而来的寒风。
这个冬天太冷了。
我要提前退租了。
只是，在我想着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时，让我遇上了一场车祸。
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人，正是傅明诚。
月黑杀人夜，真是让人活不了命的好时机呢！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我正要迈过他时，一股清甜的香味突然霸道地涌进了我的鼻子里。
是傅明诚血的味道。
这个味道实在是让人着迷！
我最后没有忍住，把傅明诚一起带回了老家。
2
傅明诚伤得很重，常规的治疗已经救不了他。
于是我用上了自己身上的血。
蛇妖的血，治愈力很强，等我端着熬好的汤药进去时，他已经醒了。
“是你救了我？”
“这地方，除了我还有谁。”
我把汤药递到他的面前，“喝掉它，有助于你的恢复。”
“谢谢！”他接过碗时，看着黑漆漆的汤药，皱了下眉。
他皱眉喝下药后，便开始摸索起身上来，一阵无果后，才抬头看向我，“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你的手机，在车祸时已被摔碎了。”
“那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我不用手机。”
“电话呢？”
我摇了摇头。
他开始意识到不对劲，蓦地冲下床，一把拉开了房内的窗帘。
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正午的阳光淹没在互相交错的密林里，只透出些微弱的光线。
他往后退了几步，“这是哪里？”
“我的老家。”
他颓然的退到床边，眉眼耷拉着，有股认命的无力感，“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一时半会，我还真没有想好，毕竟当时救他，只是随性而为。
我朝他走近几步，把他推坐在床上，用食指轻佻的抬起了他的下巴。
细细地打量起他。
明明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为什么他血的味道可以那么香？
但是我的反应却给了他错误的信息，他一把拍掉我的手，并同时快速地将我反拧在床上。
他用身子压制我，一只手抓着我的两只手腕，一只手掐上了我的脖子，呼吸喷洒在我的耳侧，“告诉我怎么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就这敏锐的反应力，为什么会被他花枝招展的小女友，吃得死死的？
我疑惑了一瞬，然后感觉到脖子间掐的更用力了些。
既然已回到老家，也无需再忍耐了。
布帛撕裂的声响传了出来，长布裙下的长腿化为了银白色的蛇尾。
我用蛇尾反绞住他，往旁边一带，他便被甩了出去。
傅明诚摔倒在地后，抬起头，便看到了游走到他身边的我。
半人半蛇的我。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布满了惊慌，“你是……你是蛇妖？”
我倏地朝他逼近，嘴里吐出蛇信子，扫在他的脸侧，看着他光滑如玉的脸，我有了一个想法。
我是一只蛇妖，自我成年起便一直在用法力对抗发情期的本能，以至于我的法力一直半上不下。
倒不是我修了无情道，而是我对气息太过敏锐。
至今为止，我没有遇到一个让我满意的雄性气味。
傅明诚是第一个让我不排斥的人，但是当时的他有女友，我不好再介入，对于我来说，关系也不大，毕竟几十年般的苦行僧般的生活，我也过来了。
但是现在的傅明诚是我救回来的，若没有我，他早已没了生命。
我抬起了他的侧脸，蛇信子快速扫过了他略有些干的嘴唇，挑眉道，“你这次让我安稳度过发情期，我便让你回去。”
3
傅明诚似是妥协下来，每日在屋子里烧些简单的饭菜，空闲时候，便翻阅我遗留在屋内的书籍。
但我知道，他还在寻找机会。
“这里类似于第三世界，有别于你那边的法规制度，我们这只讲究弱肉强食，如果你被人发现，成为别人的腹中餐，我也救不了你。”
我最后再叮嘱了他一句，“记住，别轻易走出这个屋子。”
傅明诚没有回我，沉默的看着自己的书。
我发现他不见了，是在三日之后。
冬日渐冷，我行动愈发迟缓，经常呆在房内，几日不出门，等我想找他炖只鸡时，发现他不见了。
思索了几秒，我还是决定去找他，在公寓楼的日子里，我很喜欢他奔波忙碌，积极向上的生活状态。
因为他饮过我的血，找起来很方便，循着血的味道，我便看见了他，彼时他正被一只狐类压在身下，上身的衣服已除去，身下长裤也岌岌可危。
狐类的味道最是刺鼻，我把发间的绑带拿下，遮住了鼻子处。
“那是我的猎物！”我挥了下手上的长鞭。
好在这只狐类还是个未成年，术法比我还差，我轻而易举将傅明诚卷了过来。
我抽空睨了他一眼，脸上有树枝刮破的红痕，眼神却仿佛已经麻木了。
狐类不再恋战，见不是我的对手后，便匆匆离去。
一回到家，我便把傅明诚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算你运气好，遇上的狐类还没有成年，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这里到底是哪里？”
“弥生。一处秘境，你们平时到不了这边。”
我冲到他的面前，一手拽住他的领子，“别再给我惹麻烦，到了时候，我自会送你出去，不然，我第一个吃了你。”
看着他有些瞪大的眼睛，我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人类的肉质一直比较鲜嫩，是他们喜食的对象。”
他是否都听进去了，我已无暇傅及，因为我进入了冬眠期。
等再睁眼时，是被一阵热浪惊醒的。
我看到了热源中心的傅明诚。
他似乎在极力忍受痛苦，面目因疼痛变得有些扭曲。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上已经覆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蛇鳞。
“为什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
傅明诚抽空看了我一眼，眼里有股恨意，“不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吗？”
“我可没这个能力！”但为了尽快安抚住他，我又给他喂了点血，一开始他还有些排斥，察觉到我的血能舒缓疼痛后，又大口吸了起来。
最后还是我强行把他掰开的。
因冬眠，肚子里食物储备不够，又失了大量血，一时让我有些头晕，我赶紧吩咐他，“快点炖一只鸡给我。”
等我喝完鸡汤，再来细细盘问，“你最近干了什么？”
“自从你救我回来后，我的心口就会偶尔发烫，只是昨日烫的特别厉害。”
我细细思索了一会，“还是不对，我之前也这样救过人，但他没有出现你说的这个情况。”
他手臂上的蛇鳞已经褪了下去，我看向他的裤子，“脱掉裤子。”
傅明诚的面色一下就红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懒得和他啰嗦，直接用掌风震碎了他的裤子。
修长有力的双腿，现下已是布满了蛇鳞。
他自己似是也吓了一跳，“这个为什么还没有褪掉？”
我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了一个麻烦回来。
4
一开始，我一直认为傅明诚是人，但其实他的本体可能就是一条蛇。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蛇妖体质被封印住了，因为受伤饮了我的血，这才激发了蛇妖的体质。
同时我也注意到，他的身上血的味道更迷人了。
甚至有时候会让我垂涎欲滴。
但是，自从上次异变后，他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又让我怀疑起一开始的判断。
或许只是他的体质较为特殊。
气温骤降，我蜷缩在房间里动弹不得，这真是个难熬的冬天，好在家里的食物储备还算丰富。
傅明诚的好处体现了出来，他会弄香喷喷的吃食，比我之前一通乱炖的食物好吃太多了。
晚间的时候，我们便一同在被窝里取暖，他一开始是拒绝的。
我说，“下次你再发生上次的情况，依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不能及时去救你了。”
他勉强妥协了。
但是，该说不说，年轻的肉体真的很暖和，加之他干净的味道，这个人形抱枕，我很满意。
漫长的冬日逐渐过去，让我烦闷的发情期即将来临。
但是，让我更加烦躁的是，傅明诚双腿幻化出了黑色的蛇尾。
我的猜测是对的，他和我都是冰冷的蛇类。
5
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寒凉，我下意思地钻进了傅明诚的怀里，腿下意识地搭在了他的腰上，然后，触及了一片冰凉。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掀开被子一瞧，便看见了傅明诚腰下的黑色长尾。
这次的变化来得悄无声息。
我的声响惊动了傅明诚，他似乎更难以接受，下意识地看向了我，“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我说了，我没有这个能力。”我的心情同样糟糕透顶。
如果傅明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我可以逗弄他，但他如果变成了和我一样残酷冷血的同类，他于我来说，便是一个威胁。
他一开始还只会笨拙的甩动蛇尾，现下已能自如地游走在房内之中。
我的眉心皱了起来，他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强些。
“出来这么久，你想过自己的小女友吗？”
“女友？”
我看他疑惑便提醒道，“就是高高的，经常穿着一双高跟鞋，隔三差五来找你的女孩子。”
“那是我的妹妹。”傅明诚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掠过一丝暗色。
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傅明诚的表情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一闪而过的阴冷。
他的双腿自从变成蛇尾后，他的面容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清秀干净的脸，现下看来，却有了一股冷冷的阴柔感。
我斟酌道，“如果你想出去的话，我可以送你出去。”
傅明诚却冷笑了一声，“我就这样顶着蛇尾出去吗？”
他目前还不能自如切换。
我窒了一瞬。
此次谈话便也不了了之。
6
明确了傅明诚是蛇类后，我便不打算用他来度过发情期了。只待我扛过发情期，我就带他回到原来的公寓。
我已不再限制他的自由，在这里呆了大半年间，他跑出去过几次，每次都会带回一些心智还未开化的野鸡和野兔，他的实力正在稳步提升。
我又吃起了之前常备的对抗发情期的药丸，带来的后果便是异常的虚弱。
因为不能化出蛇尾，我只能躺在床上修养，便是这个时候，傅明诚扭动蛇尾溜了进来。
他的身上散发出异常迷人的兰香，让人忍不住沉迷
等他靠近我，看着他因忍耐而发红的脸时，我才后知后觉到，他的发情期似乎也来了。
他的蛇尾缠上了我，右手也掐上了我脖子，随着他掐我脖子的手收紧，粗长的蛇尾绞动的越发厉害。
他在极力对抗自己作为蛇类的发情本能，甚至想在彻底失控前，杀掉我。
窒息里，我想起了母亲的话，“夙娅，你要远离同类，它们都是冷血无情的动物。”
窒息的最后一刻，傅明诚放开了我。
“把我抓来不就是要帮你对抗发情期的吗？为什么又私自用药？”
我咳了一声，“你的味道，我不喜欢了。”
“是吗？”
傅明诚的蛇尾自如地换成了双腿，他撑在我的上方，下身和我紧紧贴在一起，因靠得极近，兰香的味道已将我整个缠绕其中，浓烈的香味让我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抚了下我眉眼，因忍耐而过分艳红的嘴里呢喃出声，“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救了我的命呢！”
言罢，手里的动作加快，将我身下的布裙推高，还不待我挣扎，便强势的冲了进来。
疼痛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同样紧紧皱着眉头，面容愈发红艳，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丝诱人的媚色。
一旦开闸便不可收拾，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浓郁的香味。
情欲真是让人容易沉沦。
7
等我醒时，已是三日后，我让傅明诚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这了。
前几日的味道太过浓烈，这个房子的术法有限，已经快要掩盖不住了，一旦暴露，我们都会很危险。
我猜测的果然不错，就在我们快要离开时，被人身狼头的武冀拦住了去路。
“小娅，我找了你这么久，原来你一直躲在这啊！”
“你想干什么？”
“你的发情期不找我，却找了这么个小白脸，实在是让我失望透顶。”武冀说完，便朝我袭了过来。
好在我恢复了些力气，拉着傅明诚险险避开了这一击。
这就是我不喜欢这里的原因，因为对弱者太不友好了。
武冀又立马攻了过来，就在我以为要被击中时，身后突然滑来一截蛇尾，将我卷起，高高地抛向天空。
黑色的蛇尾狠狠袭向了武冀，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在我快要摔向地面时，又被蛇尾卷住，然后放在了傅明诚的背后。
“原来是同类啊！小娅，你忘了你们一族的诅咒了吗？”
武冀后面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又狠狠地被傅明诚击中了。
我这才注意到，傅明诚的蛇尾已经是我的两倍粗了。
武冀被打跑，我们回到了傅明诚原来的公寓里。
就在我走出房门时，被傅明诚拦住了去路。
他已和初见时的模样相去甚远，同样的面容，之前是干净明朗的长相，现在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
让人望而怯步。
“小娅，回到这里，你也必须得和我呆在一起。”
“在这里，我可以拨打110。”
傅明诚嘴角却浮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眉眼却是阴阴的，“你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