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当中，何雨柱终于开口了。
“成。不就是福聚德的鸭子么。我去去就回来。”
冉秋叶爸爸一急：“小何！你……”
“伯父别急，我没生气。”何雨柱笑笑：“要是这点事情就撂挑子走人了，那我也没资格住这四九城，出去寻菜市口，直接悬绳子吊死算了。您放心，这鸭子，我今天肯定给你弄回来。”
冉秋叶大舅拨弄着筷子，随意开口：“福聚德我也是大大小小去过几十次的，就连那福聚德的东家我都见过。你可别糊弄我。告诉你，没门！”
何雨柱头也不回向外走。推门那一刻，何雨柱却又转身，说：“我也告诉您一件事情。现如今，人民当家作主了，不管什么地儿，东家只有一个，就是国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耀武扬威的旧社会了！你想玩那一套，门都没有！”
他走了，冉秋叶看看周围，也忙是起身。
“爸，妈，我也去。”
说完，就匆匆追了上去。
……
……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后面带着冉秋叶，奔福聚德一路猛蹬。
隔着冬风，冉秋叶不忘解释：“何师傅，我们家和大舅、二舅家里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我爸爸本打算借着這次腊八节的机会，请他们来吃饭，和好，想不到他们还这样子……”
“没事，这算个啥啊？”何雨柱倒是洒脱一笑：“知道不，这厨子就是勤行，勤行什么时候不受人白眼啊？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忍不了，以后成什么大事。”
冉秋叶说：“我知道小学校那边也有卖烤鸭的，我们去买一只，糊弄一下大舅就好了。”
“那不成。说是福聚德的，那我就买福聚德的！”何雨柱笑笑：“除了福聚德，适宜居的我都不要！”
他先回了四合院，取了鸭票子，才扭头去福聚德。
不多时，终于是到了福聚德门外。
这年头，福聚德名声在外，生意比适宜居还要好不少。只是这个时间了，福聚德门外也没什么人了。
眼见着何雨柱两个人进了门，立刻有戴着套袖的服务员迎上来：“不好意思同志，我们这没鸭子了。”
何雨柱问：“真没了？”
他一摊手：“真没了。”
正说着，有一个穿着套袖的人过来。
这个却不是后来的服务员，而是福聚德建国前就有的老人。
他一眼就认出何雨柱，忙是拱了拱手：“爷，您有什么招呼？”
何雨柱随手掏了掏口袋，取出了那张票子。
“哟，这……”他苦笑：“实不相瞒，店里是真的没鸭子了，今天生意太好了！您先等等，我给东家打个电话！”
眼见着他转身走了，冉秋叶多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何师傅，这怎么……这还是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吗？”
何雨柱说：“公私合营总有些不一样的特色嘛，何况这都是福聚德的老人。”
冉秋叶哦了一声，但还是感觉纳闷：“可你……你不是轧钢厂的，怎么又和福聚德有关系了？”
“这事情吧，一言难尽。简而言之就是我师父认识他们老板，算辈分，他们老板是我师兄！”
这回冉秋叶就算明白了。
这年头，师兄弟之间还是很重要的，不象几十年后都是表面兄弟！
不多时，堂子没来，何雨柱他却是看到了杨富来！
想不到，这位福聚德的东家居然真就来了。
“师弟！”他见了何雨柱，立刻拱了拱手，行了个老式的作揖礼：“好久不见呐。稀客稀客。”
何雨柱也有模有样回了一礼。
“刚听说你要吃鸭子，实不相瞒，今儿个是真没有了，倒是有明天的鸭子填好料了还没进炉子。要是没事，您先等等？”
何雨柱估摸了一下，知道没有一两个小时够呛能忙完。但他也不在乎。当场点点头，答应下来。
杨富来这才哈哈一笑，随手指了指旁边：“那就，里面请？咱们哥俩喝两蛊？”
“那就请吧！”
俩人转眼进了里面房间，何雨柱顺便介绍了一下冉秋叶。
杨富来哎呀一声，忙是点头：“好，好，原来是弟妹。恩，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他摸着自己的手腕，说：“这样，你报个地址，等会我也跟着一起去。这只鸭子，我亲手给你片。”
何雨柱一怔。
看何雨柱有些意外的样子，杨富来干脆解释：“实不相瞒，海大爷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都是旧事权且不提。宣统年间，还是海大爷亲手把我们家鸭子送进宫的。你是海大爷的关门弟子，那就是我的亲兄弟。片只鸭子，不算什么。”
这算是给够面子了。
何雨柱连是点头，不再矫情。
看福聚德里面，何雨柱倒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等许多年以后，有各种真空包装食品了。在物资供应还不太发达的年代，真空包装的卤鸭腿、卤鸡腿什么的，那是相当的受欢迎。
千禧年以后，不少人应该都吃过乡巴佬的卤鸡蛋、卤鸭腿、卤翅膀之流。
虽说现在还用不着，但若是给以后铺路却没有任何问题！
何雨柱眼睛微微发亮，干脆说：“师兄，那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是有件事情，咱们，私下里谈谈？”
“私下？也好。那就私下！”
“……”
“……”
俩人背开冉秋叶，却是自己闲聊了好半天。
足足半个多小时以后，杨富来才哈哈直笑，一拍大腿：“成，就这么定了！师弟啊师弟，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只是有一点，这件事情我也不能完全做主，还得和公家的负责人谈谈。想来他也能同意。”
杨富来说：“我现在也知道你住哪了，等那边有了回信，我就去找你！”
所谓投桃报李。他给够了何雨柱面子，何雨柱今天跟他谈的事情也真不错！
杨富来倒是知道，区区一个轧钢厂不算什么。但这种事情要的就是开个头！
有了这一个，自然就有后面的。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福聚德东家，有些事情很清楚。
正因如此，他才会这么高兴。
只不过这件事情还没得到福聚德另一半东家的允许，他当然还得问个仔细。
事情还没落定，暂且，也没什么好讲的。
不多时，外面烤好的鸭子进来了。
特意开的烤炉就为了这么一只鸭子。专门为了何雨柱开的炉！
新鲜出炉的福聚德挂炉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