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到，何雨柱随口叫住了马华。
“麻花，先别走。你来办公室一趟。”
马华一愣，随后连忙点头，进了食堂办公室。
“师父。”他微微低着头，问：“有啥事？”
“看你委屈巴巴的。别忘了，我是你师父，你好好干，我还真能亏待你不成？”何雨柱按了按桌面，讲：“知道为什么不选你做这个副主任？”
马华摇头。
“第一，你还年轻，不能服众。第二，你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缺陷的，未必能做好这个位置。”
看马华有些不服气，何雨柱补充了一句：“第三嘛，就是我打算带你去那边！还是一样的跟着我，而且除了我，上面就没人管着你了。比在这边强多了！”
马华眼睛一亮，这才感觉好受的多。
副主任又不涨工资，他倒不是非得当这个副主任不可。说白了，就是人家都提了，或者转了，只有他一点不动，心里不平衡！
现在知道何雨柱要带他走，马华立马就高兴起来。
对于他而言，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情了！
……
……
何雨柱一路回了四合院，却没功夫歇着。他点了油灯，坐在桌子边捉摸着写点什么。
今天冉秋叶没来，这种书面工作只能他自己想办法。
厂食堂以后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红星轧钢厂的食堂，一部分是在外经营的国营饭店，命名红星食堂。两部分都要他负责，人手不够当然要招，所以就需要写一封书面报告送去广播室宣扬一下。
但这小小的一张纸，何雨柱想了半天也搞不清楚。
最后还是王大海有招，大手一挥，讲明了所需的人手。
“依着生意好坏，饭馆大小，后厨的厨子、杂工等，最少得六个。”
“这年头不兴堂头、堂子了，但前面招呼的也不能太少，两三个是要有的。不能选男的，要选大脸盘大眼睛大胸脯的漂亮姑娘！”
“除此以外，其他采购等，也都需要有人负责。不精明的不能用。”
王大海说：“林林总总，十五个人差不多吧。另外既然是饭馆，不是你们厂里的食堂了，这菜色就要改一改。你懂我意思吧。”
何雨柱点头：“师父，我就是愁这个呢。我打算做个平价餐馆，不搞那些贵菜大菜，只用一两个压轴菜，除此以外都是家常菜。但这菜谱可不好弄……”
“嘿，就这点事？”王大海拎着烟袋杆，乐的不行：“你给我，明天就给你弄出来。”
他摇头晃脑，却说：“但这压轴菜不好弄。不能太贵，贵了不平价。不能太差，差了不压轴！你是怎么想的？”
何雨柱嘿嘿直乐：“腊八的时候，我去见了我师兄！”
王大海诧异：“你师兄？”
何雨柱点头：“福聚德杨掌柜。”
王大海这才释然，让何雨柱继续讲。
“……我去见了师兄，和他商量了一个事。每天有剩下的多余的鸭架子，打包送过来，这边出钱收购。我最开始是打算当成厂里食堂的新菜，但现在看来，还是转到红星食堂那边压轴更合适！福聚德的鸭架子，还用我多说吗？”
王大海哎哟一声，老脸皱成一团。
“你倒是眼睛毒啊！现如今不比民国了，福聚德也开始偷工减料了，以前每桌必上的鸭架子，现在也不是必给的了，许多时候只上鸭肉，不上鸭架子！这鸭架子也成了单独卖的菜色了……”
他摇摇头，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他说不了什么。
毕竟，何雨柱给钱，福聚德卖鸭架子，里外里，大家都不亏！
这算是有一道压轴的大菜了。有了这个，另一个就简单得多，他这些年走南闯北，当御厨，吃过的好东西海了去了。有他出马，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
……
……
转眼就是第二天。
王大海写好了一份菜单给了何雨柱，果然都是平价菜。
平价的有烂肉面、炸酱面、爆炒雪里红、油炸香椿鱼、干炸丸子、金饼茄子等。
贵的也有京酱肉丝、四喜丸子、罗汉大虾、酥焖带鱼、蟹黄豆腐等。
压轴的鸭架子汤、冰糖肘子等。
至于卤煮不行。这东西不进大雅之堂，味道太重，几分钱一碗，只有在街头巷尾才能卖出那个味来。
看了一眼冰糖肘子，何雨柱嘿的一声乐了。
冰糖肘子，正是谭家菜之一，也是他最擅长的！
王大海哼哼两声，有些得意：“知道你会干那个，才给你写这个的。不过你小子也别得意，谭家菜也就忽悠忽悠現在的青头，放当年算个什么劲啊……”
何雨柱哎哟一声，苦着一张脸：“师父喂，您老人家就别打趣我了。咱这辈子也就学了这点手艺不是？您老人家倒是见多识广了，要不然您老人家从景山西边出来，也来咱红星食堂干两天试试？”
王大海也乐：“那不成啊！爷们这可是给天子做饭的手，能给什么人乱搞吗。这手艺教给你，你爱给谁做饭给谁做饭！”
何雨柱倒是知道没那么容易说动王大海，便不再多言，谢过王大海，骑上崭新的飞歌自行车，一路猛蹬上班去了。
到了单位，何雨柱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广播室。
他特意写的报告书，打算从厂里找点合用的人手。当然要靠广播室宣传出去了。
看广播室没开门，何雨柱随手敲了敲，里面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进。’
何雨柱推门进去，便见大桌子后面散乱着许多文档，一个梳油亮大辫子的姑娘正在整理文稿。
看他进来，姑娘抬起头，乐了。
“哟，这不是何主任嘛！听说您升了，恭喜恭喜啊！”
“嗨，我这算什么升啊。”何雨柱打了声招呼：“哎，海棠，我这边有份文件，你看看什么时候合适了给念一念。”
播音员于海棠接过来瞧了一眼，明白了。
“何主任，你这是打算从厂里招人啊？”
“是啊。”何雨柱说：“革命工作不分家，到了哪里都是为了社会主义做贡献嘛。”
“有道理。”于海棠快言快语，说：“那就这么着，我等十点半的时候给你念，那时候差不多人都在车间里，全能听得见！”
“哎哟，成！那我可得谢谢您了。”何雨柱逗了声闷子：“要不然你也别在厂里了，去我那边得了！”
“去。一国营饭店要什么播音员啊，而且我怎么说也是归厂里宣传科的吧，可不归食堂管呢。”
何雨柱浓眉大眼一表人才，其他人自然也愿意跟何雨柱逗逗闷子。
何雨柱也就是嘴上这么一说。他现在有了冉秋叶，最起码一时半会不会找别人了。闲聊几句，他才转身离去。就等着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