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波波夫打了个饱嗝，一摊手：“很好啊！”
他大口大口吸着熏鱼，颇有些陶醉。
然后一声“八爷合理！”
直接干了杯中酒。
“很好么。”何雨柱弹着桌面，忽然问他：“很好是多好？”
“就是很好啊，这里的人很好，出行有翻译，懂俄语的人也不在少数。”
波波夫就和大多数老毛子一样，喝多了就管不住嘴，什么都往外说。
打了个酒隔，波波夫说：“唯独有一点不好，之前有个工程师，他的水平很不错，深得我心，虽然吵过几次，但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他在就好了。可惜他不知道怎么的离开了。”
波波夫有些遗憾的样子：“一定是因为看不惯我吧。哈！”
恩？
这就让何雨柱很意外了。
他有想过是不是因为波波夫看不惯冉实敬，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个样子，事实上，波波夫很欣赏冉实敬？
这就很奇怪了，没道理波波夫欣赏冉实敬的情况下，还要让冉实敬下岗啊？
而且，注意词汇。
下岗，不是退休！
就算老冉七十岁了，但在缺乏高级人才的情况下，老带新，最多是让他退居二线，叫退休返聘。下岗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雨柱又稍微打听了一下波波夫的设计原则。
“设计？我的设计？哈哈哈……”波波夫笑的很开朗：“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你们的领导告诉我设计什么，我就设计什么。就像在我的祖国一样。恩，恩……”
老毛子喝多了开始上脸了，但人似乎还算清醒，只是开始自顾自的往杯子里倒酒。
他带来的是家乡的烈酒，不是伏特加，而是何雨柱叫不出来的一个东西。
一开始何雨柱以为是某种蒸馏酒，后来一问，靠，居然是酒精兑水！
除了老毛子，一般人真喝不了这东西。
也不怕猝死？
灌醉了波波夫，何雨柱继续问其他人。
这些人有些语焉不详，有些不敢多说，有些喝多了直接就一头倒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何雨柱问了好半天，终于大概整理出一个可能性。
这件事情跟波波夫无关，甚至跟飞歌厂无关。
让冉实敬下岗的命令多半来自上面。
恩，津门的上面。八成是轻工业部的某位大人物。
何雨柱呲了呲牙，心说这件事情可不好办了！
不是办不了，而是不好办！
为了这种事情打电话摇人？
他按着眉心，感觉有些犯难。
老冉没做错，波波夫也没做错。但是，有人弄错了。
这种事情何雨柱不是没见过，说白了就是逢迎上意，揣摩圣心。有人觉得是那么回事，就那么办了。
他敢说，肯定是因为波波夫跟冉实敬吵架了，然后某个人认为是老毛子工程师对他们的工作态度不满了。所以就干脆一摆手，冉实敬滾蛋吧，谁让你破坏国际关系了呢。
就是这个蛋疼的国际关系，让冉实敬丢了工作！
而波波夫这个老毛子粗糙的就跟伏尔加河的纤夫一样，虽然发现冉实敬没了，但肯定也没想到这一方面！
何雨柱沉吟良久，终于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
还是那句话。
不是不行，而是不合适。为了这么点事情打电话摇人，上面的上面怎么看他？
上面的上面的上面怎么看他？
你姓何的是不是飘了？立功了不起？救我一命了不起？国内没了你转不动了？亚洲这么大不够你做妖了？你这是破坏组织关系！
所以说，他不会这么处理这件事情。
对此，他当然有更好的办法。
……
……
三四天以后，轻工业部门下来飞歌厂视察，自然少不了跟波波夫见面。毕竟是从海外请来的工程师，水平还牛的一批。
虽说人家波波夫一边工作一边喝酒吧，但别看人家喝酒了，工作做的是真不错！
本来八个小时的工作四个小时就做完了，剩下四个小时啥也没干光喝酒了。
总算波波夫心里有谱，工作时间喝酒，但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喝酒！
逛了一圈，轻工业部门的领导随口关怀了一句：“波波夫同志，在异国他乡，感觉可还习惯？”
翻译上前，迅速准确的翻译成俄语。
波波夫恩了一声，却摇了摇头：“感觉还好吧，就是工作上完全得不到配合！”
“得不到配合？”领导都让波波夫给说蒙了。
得不到配合是啥意思啊！
波波夫一呲牙：“我需要有一个，水平不比我差的工程师，才能够准确传达，了解我的需求。现在的人，不行。需要翻译好多遍才能听懂！”
哦，这会明白了。说白了就是波波夫嫌弃队友不给力嘛！
领导回头看了看，心说这个问题得解决！波波夫本身就是老毛子那边一个国营机械大厂的工程师，水平很给力，津门这边为了让飞歌厂更进一步，费了老大的力气才从老毛子那里租借过来的。
再说，人家波波夫也没啥架子，到了这边第一天就跟工人打成一片。
恩，是真的打成一片……当时有个流氓喝多了，拿一杆土枪到处耀武扬威，吓的工人不敢工作，波波夫上去一个过肩摔就给人家干趴下了。
所以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需求，当然要尽可能满足。
随手招呼了一下飞歌厂的厂长，领导讲了一下：“波波夫同志的需求，我们应当尽量的去满足。我想飞歌厂应该有更加合适的工程师吧，最好还是换水平更好，而且，精善于俄语的工程师与波波夫同志直接对接。”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接了。
厂长一愣，心说我靠。
以前倒是有一个，现在没了！
冉实敬都滚蛋了！
当然，这事情跟他无关，是轻工业部某位大人物那天巡视的时候，看到冉实敬在跟波波夫吵架，后来就以年事已高的缘由让冉实敬退休了。
恩，名为退休，实际上是被迫下岗。
冉实敬跟冉实安是一家的，当初都是从老毛子那边留学归来，从老毛子那里学的技术。所以俄语水平相当到位。
所以说，当时真就是除了冉实敬以外，任何人都没办法跟波波夫有效对接！
现在上级领导都这么说了……
他也很尴尬啊！
冉实敬都不知道去哪个角落了，我上哪给你找冉实敬去！
要不然，你把我抓去跟波波夫对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