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招架不住，许大茂也开始有点心慌了。但却没打算脱衣服还给何雨柱。他一瞪眼珠：“反正，反正晚上再还你就是了！”
反正吃饱喝足了，他干脆一溜烟，转身跑了。
权等领导来了，好去给人家放电影！
何雨柱拦不住，也没打算拦。
一件旧衣服，他本也打算换掉的。但许大茂穿走他衣服，这事情可不能忍。
何雨柱寻思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再让许大茂去保卫处蹲几天？
他心里盘算着主意，却一转身，回了厨房。
而在食堂一角，亲眼看到这一幕的老处长和徐领导，脸上表情都有些古怪。
“刚刚那个，也是轧钢厂的工人？”徐领导皱着眉头：“这事情办的，不地道啊。”
“确实是轧钢厂的人，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老处长咳嗽一声：“上次我来，也见过这个人，这个人不好。背后说同事的坏话，造谣自己的同志，十分恶劣啊。”
“是啊，十分恶劣啊……”徐领导感慨了一声，便站起身，“走吧，该去跟小杨好好谈谈了！”
俩人起身，一前一后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没下小食堂，而是叫人下了一碗打卤面，现今正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吃着。冷不丁一抬头，看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杨厂长吓了一跳，但随后立刻就反应过来。
“老领导！老前辈……”
“恩。小杨，你坐啊。”
话是这么说，杨厂长哪还敢坐，自己手里端着打卤面就把位置让出来了。徐领也不客气，自己坐在了原本杨厂长的位置上，老处长则是坐在了一旁沙发上。
杨厂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在窗台旁边靠着，手里还端着那碗打卤面。
徐领导说：“今天上午，我已经去你们车间密访过了。年关将近，想不到你们工作热情还挺高，不错。”
杨厂长忙不迭点头：“是挺好的，不过，最近有一些技术难题甄待攻克，车间主任正带着工人加班加点的琢磨，争取在腊八前解决！”
徐领导微微点头，很是满意，然后又说：“食堂那边，我也去过了。工人的伙食也不错，看来是用了心的。”
杨厂长稍稍松了口气，心说幸亏是最近厂里多出来一笔额外的财务，食堂那边可以财务自理了，甚至用不着走厂里的公账！所以有闲钱了，当然就能改善伙食，吃的好了。
但他还真没想到，老领导搞了个突然袭击！
徐领导咳嗽两声，看似轻描淡写提了一句：“电影就不要看了。下午再随便逛逛，没有厂里的人带路，这厂里的车间，我还真不了解！”
杨厂长一怔。
这咋又不看电影了呢？
但他又不傻，虽说这句话简简单单，但还是让他听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妈的，许大茂这孙子肯定又乱说话了！
这年头，能放电影的倒也是人才，所以许大茂虽说是嘴蠢了一点，但毕竟还是个有能力的，何况他也没资格随便开除一个工人，当然是先用着许大茂了。
但，前有老处长，后有老领导……
他立刻觉得，许大茂这个同志不好，不能用了！
午后，杨厂长以及李副厂长亲自带着老领导老处长一行人，进了车间，陪同解说。
这年头的视察可不仅仅是视察，毕竟现在是1965年年底，建国也才十余年，如今的领导们都是技术出身，军人出身。没一个水平差的。
想糊弄人，没辙。徐领导他打眼一看就知道盐打哪咸，醋打哪酸，哪个件好哪个件差，门清！
幸好，杨厂长压根也没有那种糊弄的心思。
红星轧钢厂能有一席之地，就是因为钢件做的确实有一手！
转眼就到了工人下班的时间，徐领导在前面走着，顺带嘴提了一句。
“已经这么晚了，就让车间的同志们都准备回去休息吧。”
杨厂长哎了一声，忙招呼着车间主任准备下班。
想了想，他还是问了一句：“那食堂那边……”
徐领导倒是哈哈一笑：“小杨啊小杨，你跟我还客套什么？听说你们轧钢厂的厨子，手艺不错？”
“哎？啊，是！”杨厂长忙不迭点头：“确实不错，平时招待客户，接待领导之类，都得他出马。吃过的没有不说好的！”
老处长适时补充一句：“确实不错。要不是厂子这边不好开，我都想把他调到身边来了！可惜啊，人家是轧钢厂的工人，是你冶金部门的，我管食品的，总不好跨界吧？”
虽说是一句戏言，但还是让人多少有些浮想联翩。徐领导微微点头，应承下来。
“这逛了一下午啊，也真饿了！走吧，就去尝尝这位大厨的手艺！”
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刚出车间，忽的看到有个穿着破棉袄的蹲在墙边。一见他们人多，立马就转脸过去不看人。
“站住！”副厂长唤了一声：“这人好像不是咱们厂的！”
立刻，两个警卫上去，一左一右把这人带了回来。
徐领导、老处长一看，这人一脸苦相，满脸黝黑，手掌粗糙，骨节粗大。想来应该是苦出身的。
徐领导推了推眼镜，和颜悦色问道：“同志，你有什么事情？”
“我……”
他抬头看了看这帮子人，再看看眼前慈眉善目的徐领导，犹犹豫豫的点头：“我，我找人。”
“找人？是亲戚，还是……”他随口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啊？”
“许，许大茂！”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多少有点意外。
“许大茂？你找许大茂干什么？”
“额……额想找他换点粮票！他说他是轧钢厂许大茂，再换粮票可以来找他内。”
瞬间，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妈呀，这事情能乱说吗。
虽说这年头不少不够吃穿的人都换粮票，这没毛病。但这种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讲啊！
不然怎么能叫投机倒把呢？
背地里干，抓不住也就算了。明面上让人抓住，想都不用想！
徐领导倒是没有急着下定论。他随手一指，却对杨厂长说：“哪个同志是许大茂，请他过来，当面对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