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似乎有些不好说。”那人说道。
苏星晚脸色沉了几分,道:“有何不好说的,难道,你和那群人也是同流合污?”
“小人不敢……”那人面露惶恐,忙声说道:“小人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只是他们有浓重的西域口音,似乎是北蛮族,只是在住店的时候,小人无意中听说,他们得了这些东西的效用,故而就把它们偷来了。”那人说道。
苏星晚眼中泛起了一丝怀疑,道:“你是在何处遇到他们的?”
“离都。”他立刻回答道。
苏星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
“我知道了,等我出去和另一位大人商量一番,就放你走。”苏星晚说道。
听到这话,那人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对着苏星晚止不住地感谢。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
苏星晚走出地牢,彼时的季廷霖正背对着他,和追风说着些什么话。
听到她的动静,季廷霖转过身来,笑容和蔼。
“聊完了,有什么发现吗?”季廷霖问道。
苏星晚注意到,季廷霖把他的令牌交给了追风,一看,便知道这几日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王爷,放了那小贼吧。”苏星晚说道。
季廷霖也不问缘由,马上让人去照办了。
“保险起见,还是让一个人跟着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我虽心有猜想,却也不敢确定。”苏星晚道。
季廷霖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只是浅笑着说道:“都依你。”
他温柔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苏星晚又是脸色一红。
“你是有什么想法,不妨与我说说。”季廷霖道。
苏星晚沉思片刻,说道:“据那人所说,他是从一伙可能来自北蛮的人马手上偷到的东西,可问题是,一群北蛮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说中原话?”
苏星晚很清楚,那个小贼不通蛮语,如此看来,那群北蛮人是故意的,说中原话,也只是想让那小贼听明白他们所携带的东西的效用而已。
而且苏星晚还猜想,那些人定然是说了一些这东西千金难求的话语,才会让唯利是图的小贼把东西偷走,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小贼之手,将毒/品贩卖至京城。
诚然,离都距离京城很近,在这里,达官贵人众多,也可以买个好价钱。
为了保证达到目的,这些人必然还在暗中监视那小贼,这样才会在官府抓走小贼的第一时间,去树下挖走了那些东西。
所以,不是那小贼说谎,而是从头一开始,他就是被利用的一方。
苏星晚这样和季廷霖说了,季廷霖深深地拧着眉头,心里正在盘思着他们的目的。
“只是……他们既然这么看重这些毒/品,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挖走,想来这些东西很珍贵,只是他们也不图盈利,是为了什么呢?”季廷霖问道。
苏星晚也有些费解,忽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心里产生。
“要让一个国家瓦解,就要从内部,抽走它的脊梁。”苏星晚道。
初来季廷霖不明白这话中之意,可细细想来,他也后背发凉。
“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盈利,而是要让京城的百姓,乃至于高官,都染上毒瘾!”苏星晚道。
一语中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这件事便不是一件普通的案件了。
苏星晚还想到,谢锦玉成为第一个目标,兴许不是偶然。
她在京中名气大,人人都想一睹锦玉姑娘一舞,自然那些达官贵人也不例外,她难以想象,若是谢锦玉染上毒瘾且不自知,而且将这种药物的效果宣扬了出去……
那么很显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花琴那里还有新的东西要问,比如,是谁让她知道有这种能控制人的药,又是谁,给她介绍了那小贼。”苏星晚道。
季廷霖也正色了起来,道:“我随你一起去。”
苏星晚却制止了他,道:“不用了,王爷,您不是还有正事要忙吗?”
苏星晚刚刚看到了,季廷霖把能紧急调集暗卫的令牌交给了追风,她曾见过那令牌一次,自然知道它的效用,由此,苏星晚便知道季廷霖定然是有要事要忙。
如果她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大皇子的事。
季廷霖犹豫了一下,忽而不知道作何选择。
“王爷,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在府衙内,还能有人把我怎么样吗?”苏星晚道。
季廷霖这才下定了决心,也确实迫在眉睫了,只是季廷霖还是不放心苏星晚一个人。
“让素心陪着你。”季廷霖伸手唤了一人,紧接着,一道倩影出现在苏星晚面前。
“属下素心,见过苏小姐!”一道女声响起。
苏星晚这才看到身着一身黑衣的素心,她微微低头,但从她的嗓音还能清楚地知道,她是个女子。
就在苏星晚感叹季廷霖的暗卫中还有女子的时候,素心已经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接下来我怕是没有办法再顾及你了,暂且让素心先跟着你。”季廷霖说道。
苏星晚道了一声“好”,目送着季廷霖离去之后,苏星晚和素心一起前往关押着花琴的地牢。
因为柳善一提前打过招呼了,所以地牢的守卫见到苏星晚,也没有多加阻拦。
苏星晚拾阶而下,走到了最里间的一间牢房,见到了一脸颓然的花琴。
听到动静花琴如同死灰一般的脸上短暂地复燃了一下,紧接着又归于平静。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花琴轻蔑地笑了一声,并没有给苏星晚多一个眼神。
“花琴,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苏星晚道。
谁知,花琴听到这番话之后,却轻蔑地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苏星晚,你把我害的这么惨,还要问我问题,你脑子没问题吧?”花琴道。
谁知,她话音刚落,随着冷兵器出窍的声音,一把剑便横在了花琴的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