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当心我现在就叫你有问题!”苏星晚身边的素心冷声说道。
花琴:“……!”
剑啊!你离我远点啊啊啊啊!
要不是怕素心一个不放心,就让自己的脖颈出现一条血丝,花琴早就克制不住自己,尖声叫了出来。
苏星晚也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个沉默的姑娘这么暴力,一时间也有些惊讶。
“说!”素心突然厉声呵斥了一声,便把花琴吓得瞬间颤抖了起来。
“我说我说,姑娘,你把剑移开一点,我害怕啊啊啊啊——”
花琴的叫声太惨了,苏星晚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素心,收剑吧。”苏星晚说道。
素心这才冷哼了一声,将剑收入剑鞘中,只是她的眼神一直瞪着花琴,让她瑟瑟发抖。
感受到肩上的威压撤去,花琴顺着墙壁慢慢滑落下来,蹲坐在了地上。
“如今,可能和我好好说话了。”苏星晚俯下身,居高临下,满脸笑容地看着她说道。
花琴连忙点头,这她哪里敢不答应啊,只怕是她上一秒刚说了不行,下一秒她身边的活阎王就要拔剑而出,提前送她去见阎王了。
“可以可以,苏小姐你想问什么,都可以……”花琴颤颤巍巍地说道。
苏星晚满意一笑,那笑意里,颇有些得逞的意味。
……
苏星晚带素心再次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发现谢锦玉居然能下地自由行走了。
“锦玉,你好些了吗?”苏星晚走过去,有些惊喜地问道。
谢锦玉见到苏星晚回来,冲她温柔一笑,道:“晚晚,你回来啦。”
苏星晚愣了一下,谢锦玉如今有些形销骨立,已经多时见到的都是她痛苦的样子,这般和煦的笑容,已经多日不见了。
苏星晚握住她的手,道:“若是不舒服,就多休息,不必强撑自己下床的。”
谢锦玉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只是我在床上待了那么多日了,身子骨都软了,就想着趁着好点了,多走动走动。”
苏星晚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她给谢锦玉也把脉了一番,发现她虽然还虚弱着,但是脉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乱了。
苏星晚抬起头,对着谢锦玉笑道:“锦玉,已经好多了,这些日子发病也慢慢少了,恭喜你,坚持到了现在。”
谢锦玉也温温柔柔地笑着,脸上是莫大的惊喜。
苏星晚是由衷地为她而感到高兴,而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谢锦玉说道:“锦玉,温以安回来了,只是我父亲有意提拔他,他马上要入庭府接受入仕考试,便托我向你说一声,他想在入贡院前见见你。”
“不,我不想见他!”出乎苏星晚意料的是,谢锦玉在见温以安这件事上,表现出了莫大的排斥。
“为什么啊?”
苏星晚看着谢锦玉别过脸去,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难道是这段日子,他们闹了什么矛盾?
谢锦玉却别着脸,垂眸不语,她揉搓着自己的衣角,从行为学判断上来说,她现在有些自卑。
苏星晚握着她的手,耐心地说道:“不见就不见,锦玉,你可是又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谢锦玉低垂着头,情不自禁地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就算她不照镜子,自己的消瘦和颓然也能想象的出来。
她此刻必然是两颊凹陷,双目无神,形容枯槁,再也不像之前那么漂亮了。
“晚晚,我现在……不好看,我不想见他。”谢锦玉闷声说道。
苏星晚知道她在在意什么,即使告诉谢锦玉她此刻还是美的,没必要在意这些,苏星晚知道,她还是羞于在恋人面前展示自己。
苏星晚拉着她的手,温声说道:“好,不见便不见,等他从贡院里出来,你也差不多好全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再见也可以。”
苏星晚的温柔抚平了谢锦玉内心的伤疤,她感动地看着苏星晚,心里很是慰籍。
“晚晚,你同他说,我很好,希望他能好好考试,不用担心我。”谢锦玉道。
苏星晚点了点头,满口答应:“我一定帮你带到。”
谢锦玉这才放心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其实她很美,笑起来更美,即使有些病容,那也是让人怜惜的病态美。
苏星晚怔愣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咱们锦玉这么漂亮,是谁说你不漂亮啊?是不是你这个小傻瓜?”苏星晚笑着点了一下谢锦玉的鼻尖,宠溺地说道。
谢锦玉闻言,便甜甜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不加掩饰。
“好啊你,就知道取笑我……”
两人正在嬉戏打闹的时候,苏相跨步进来,看到这样的一幕,他制止了身边管家提醒二人的动作。
“小姐和谢姑娘玩得这么开心,相爷看着,也高兴着呢!”管家笑着说道。
“是啊,怎么不高兴呢,这两孩子,本来就该是从小到大的友谊,只是造化弄人,两个孩子都受了不少苦啊……”
苏相的面色忽而凝重了起来,他友人若没有横死,谢锦玉也该是锦衣玉食长大,无忧无虑的孩子……
苏星晚和谢锦玉停止了玩闹,这才注意到,在院子门口站了不知多久的苏相。
“爹爹,您站在门口做什么?不进来吗?”苏星晚疑惑地问道。
苏相这才拾步进来,他隐去阴翳的神色,转而变成了慈父的溺爱眼神。
“看你们玩得开心,就没进来打扰。”
苏相走进来,谢锦玉便施施然行礼。
“丞相万安。”谢锦玉道。
苏相连忙免了她的见礼,道:“何必如此客气,锦玉可当苏伯伯是自家人,对着自家人不必行礼。”
谢锦玉莞尔一笑,应下了。
“见着锦玉能下床走动了,应当是好了不少,刚好,苏伯父也有一东西要交给你。”
苏相从袖中取出一份文契,道:“这是你放在胡玉楼中的身契,我已让官府的人做了公证,身契还你,你自此以后,就是自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