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十分不解,因为许知意一直在他们面前扮演的都是一副为国为民的好官的形象,所以一时间百姓们还不敢相信是他做了错事。
然而,他们毫不知情的是,许知意的真实面目马上就要被揭穿!
“诸位,凌王要在县丞府衙审案,事关枫城银矿贪污以及许知意意图谋害当朝王爷,若有疑问,可一同去县衙观瞻。”当铺的掌柜站出来解释道。
听见这话,大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窝蜂地朝着县衙去了,人声鼎沸,竟然比任何一次办案都要热闹。
顾星晚随着季廷霖前往县衙,她也将作为受害者之一指控许知意的恶行。
到达县衙的时候,外面已经人满为患,银甲卫为季廷霖一行人开辟了一条路,这才让他们顺利进来。
而此时,许知意已经被压在堂下,脸上尽是不甘心的神色。
见到季廷霖进来,他还在狡辩着:“王爷,王爷!下官一直勤勉于公,不知道做了何事,要让王爷这么对待下官!”
许知意的语气很是委屈,就像是他受了天大的愿望一般。
人群里渐渐骚动起来,也有人叫嚣着,许知意无罪,要季廷霖拿出证据来,不要冤枉了好人。
季廷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看着许知意说道:“你说你无罪,可本王偏生能列出你大逆不道的杀头之罪来!”
“一!你背信弃义,捏造我祖父当年所谓的和外邦勾结的书信,辜负我祖父对你的栽培之恩,收留之情,此为无情无义!”
“二!你枉为人臣,竟然和枫城银矿的温珘沆瀣一气,意图转移公家财产,甚至将银矿部分据为己有,此为不忠!”
“其三!你勾结温珘,意图害死为我治病寻药的顾星晚,也想要置本王于死地,还口口声声衷心于我,实则虚情假意,此为不仁不义!”
季廷霖的三宗罪列出,围观的百姓们都已经惊呆了,刚刚为许知意辩护的人的声音也渐渐没了。
季廷霖说完之后,青筋暴起,他是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才不至于让自己当场杀了他。
听完这些话,许知意只是呆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些我都没有做过,都是有人刻意陷害,王爷若是觉得我有罪,拿出证据来啊!”许知意大声质问道。
季廷霖蓦地笑了,他这一笑,让许知意心里更加紧张,舌头也不自觉地打结了。
而就是他这态度,让季廷霖看到了漏洞,许知意是真的慌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忘却尊卑,情绪也在此刻暴露出来。
“本王今天敢捉拿你,当然是有证据的啊。”季廷霖嘴角扬起,眼神里却极具讥讽。
他看到了许知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即,许知意拍拍手,让追风把人带了上来。
而这时,许知意才看到了追风手下押着的那人,虽然他现在满身都是跌伤,衣服也破烂不堪,头发更是散乱无比,甚至还夹着杂草许知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温珘。
此刻的温珘精神似乎有些崩溃,他逃亡了一夜,可顾星晚早就在他身上撒了追踪的奇香,他逃到哪里都没用。
“主子,人带来了。”追风恭恭敬敬地说道。
季廷霖点了点头,道:“下去吧。”
许知意尽力不让自己去看温珘,可他的手指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就算他再怎么强迫自己冷静,他也做不到。
季廷霖正是抓着她此刻的慌张,笑着问道:“许知意,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自己的老朋友呢?”
许知意和温珘都是大长公主的人,季廷霖一早就知道,而且在同一个地盘上,他们不可能没有利益的牵扯,季廷霖就是顺着这点,找到了他们之间互相行贿的证据。
在温珘的住所,有着和许知意往来的全部书信,里面记载了温珘和他计划着怎么运送银子和销赃的事情,也记录了他们计划害死季廷霖的全部过程。
只是季廷霖没想到,大皇子和大长公主也有利益牵扯,他们的信件中甚至还提到了,当年那件事,大皇子也在中间添了一把火。
这桩事牵出许多陈年旧事来,温珘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为了防止许知意暗中谋害他,独吞利益,甚至还原原本本地交代了许知意当年是怎么陷害孙家的,以此来要挟许知意。
虽然这狗咬狗的结果,是让季廷霖得到了证据,但季廷霖没有片刻的放松,毕竟书信不会是最有力的证据,他必须拿到许知意的供词。
季廷霖看着许知意,说道:“许知意,在这里见到老朋友,你很惊讶是吧?要不要给你一点时间和老朋友叙叙旧?”
许知意颤抖着声音,道:“不用了,我和这位温大人确实有些私交,可这能说明什么?”
看着他死到临头还嘴硬,季廷霖嗤笑一声,将准备好的信件扫落在他面前。
“这不能说明什么,那这些呢?”
看到散落一地的信,许知意的嘴唇都颤抖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随意拆开一封,上面的文字就让他胆寒不已。
他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些都不是信,而是把他送上断头台的闸刀。
季廷霖看着他,眼神里充满恨意,他说道:“怎么样,许大人,本王冤枉你了吗?”
许知意还没说什么,而这时,旁边的温珘却冲破了捕快们的桎梏,拿起地上的信就开始疯狂地撕碎,边撕还边往嘴里塞。
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许知意也同样目瞪口呆,不过他眼神里还掩藏着一股快意。
撕吧,证据都没了,季廷霖只能乖乖地放他走!
捕快们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去拉温珘,却被顾星晚制止。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顾星晚对着趴在地上,神色癫狂的温珘说道:“温大人,多吃点,反正都是我找人临摹的,真正的还在王爷那里好生收着呢!”
顾星晚的话让温珘瞬间就停止了新作,他抬起眼来,眼底是满满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