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领舞的舞姬发出惨烈的尖叫,脸色煞白,差点痛晕过去。
白鹤动作不停,又拧断了她的双脚,冷笑道:“还不说?下一处,就轮到你的脖子了。”
那舞姬吓得花容失色,不由又尖叫了一声,惊恐之下看向了越贵妃。
只是她没能求来越贵妃的怜悯,却因着声音太刺耳,吵醒了昏迷中的云青钰。
“钰儿!你醒了!”
林皇后惊喜上前,伸手探了探云青钰的额头,见她温度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云青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感受着体内通畅的气息,不免侧头看了容笙一眼。
其实落水之后的事,包括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虽然比一般女子康健一些,可经了这么一遭冷水,还半点伤损都没有,定然是身旁这人的功劳。
“谢天谢地,你醒了就好。”
林皇后拍着胸脯感叹了声。
“可昭月她…”
云青钰走到昭月床前,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不消片刻,昭月的睫毛便动了动,慢慢睁开了双眼。
惠阳帝和林皇后俱是一喜,连带着殿内的太医,纷纷围向了昭月。
可昭月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云青钰如何。
见云青钰没事,她这才缓了口气,观察着大殿中的情况。
一看见地上跪着的舞姬,她反应了片刻,便扑向了惠阳帝怀中。
“父皇,孩儿今夜差点就没命了,还请您为我做主!”
惠阳帝本就宠爱她,见到她这眼泪汪汪的模样,心里更觉难受,也不计较容笙越俎代庖对舞姬动手了,当即就怒道。
“若再不说实话,通通拖出去斩了!”
领头的舞姬早被白鹤折腾得奄奄一息,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如今听惠阳帝发了狠,更是吓破了胆。
她顾不得越贵妃凌厉的神色,跪爬着扑到了惠阳帝身边。
“陛下,陛下饶命,是越贵妃娘娘说,说她今夜会逼迫公主下场表演冰嬉,令我们伺机而动,对公主下手的!”
“娘娘说,公主根本没学过冰嬉,不管是摔倒出丑,还是受伤毁容,都会误了和轩辕三皇子的亲事,对她而言,是有百利无一害的…”
越贵妃一听这话,当即面如土色,差点站不住。
林皇后深吸了口气,满眼憎恶地看向她。
二皇子立即就怒了,一脚踹向了舞姬的心口。
“你胡言乱语!竟敢随意攀咬我母妃,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是谁派你来污蔑贵妃娘娘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云青钰披着斗篷冷笑了声,淡淡开了口。
“事情尚未查清,二皇子怎知是冤枉,如今还要当着陛下的面,将人证灭口吗?”
二皇子愤恨咬牙,转头气势汹汹地看向云青钰。
然而,目光扫过她脸上的一瞬,眸中的怒火瞬间熄了,怔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自从事发后,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昭月身上,除了林皇后,没人注意到宋家的这位姑娘。
如今才发现,冷水冲去了云青钰脸上的脂粉腮红,露出了出水芙蓉般动人的一张脸。
不施粉黛,少了几分贵女的娇艳,多了丝从骨子透出的清冷凌厉之意,与她冷淡的神色完美相融,高贵的令人心惊。
二皇子见过的美女不少,但很少遇见这样独特的,他甚至忘记了当前的状况,还想走过去再看一眼,却被一名小厮黑着脸挡住了视线。
仔细一看,那不正是轩辕三皇子的身边,那个叫朱雀的么?
他顿觉扫兴,怒哼一声收回了视线,继续为越贵妃叫屈。
“父皇,这舞姬真是谎话连篇,母妃一向喜欢昭月妹妹,怎么会伤害她呢?”
越贵妃也抹着眼泪上前,跪在了惠阳帝面前。
“陛下,臣妾冤枉啊!一定那幕后之人想陷害我,这才指使这些舞姬污蔑攀咬!臣妾的为人,您是最清楚的,怎么会做下这么心狠手辣之事呢…”
她哭得真情实感,倒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而面前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殿中的女人们都不屑一顾,偏偏惠阳帝很吃这一套,伸手就要扶她起来。
越贵妃不依,转身向皇后磕了个头。
“皇后娘娘以为这事是妾身的罪过,妾身虽冤枉,却不敢怪罪娘娘,也实在百口莫辩。”
“不如臣妾撞死在这殿中,就当是给娘娘出气吧!”
说着,竟挣开了惠阳帝向圆柱上撞去。
二皇子眼疾手快,自然赶忙去拦,连带着殿中的奴才们也一拥而上,混着惠阳帝的急呼,场面一时混乱得很。
昭月当即就怒了。
越贵妃这一套寻死觅活,混淆视听的本事,她从小就见过数次了。
后宫中的多少事都被越贵妃这么糊弄过去了,林皇后也正是不屑于这样的手段,才会处处在惠阳帝面前吃亏,日积月累的被欺压到如今的地步。
昭月看着就生气,掀开被子就想下床,破口道。
“你这装模作样的毒…”
口中的话骂到一半,突然看见云青钰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脑子一动,想起云青钰从前跟她说过的话,便止了冲动,嘴边骂人的话也咽了回去,坐回了床上。
此时惠阳帝已经听见了动静,转身看向昭月。
云青钰却快他一步走向床边,用身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小声惊呼道:“不好了,公主被吓晕过去了!”
“什么?”
惠阳帝一惊,一时顾不上这头,急着跑到了床边。
见昭月果真闭着双眼,十分虚弱的模样,顿时便心生怒意,回头对着越贵妃道。
“闹什么闹?昭月她刚醒过来,身子正虚弱着,禁不起惊吓!”
越贵妃满脸泪哼地坐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父,父皇…”
昭月咳了一声,慢慢睁开了双眼,艰难道。
“孩儿没事,请父皇,不要责怪贵妃娘娘…”
惠阳帝听她如此说,心中很是欣慰,眼神也更柔和了几分。
昭月见状,却咳得更厉害了,好像要背过气去一般。
“父皇,您别生气,贵妃娘娘也许,真的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