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彦霖沉默地凝视她许久,直到舒小蝶在他的目光下几乎都要撑不住的时候。
池彦霖微眯双眸,俯身与她平视,表情慵懒的犹如餍足的狮子。
凑到她耳边,他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那天晚上你很热情。”
舒小蝶闻言双手再次用力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
那天在小巷里见到他之后,他的脸,他身上那种压迫感都让她似曾相识。
她一直都在怀疑他是不是那天晚上占有他的男人,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
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无比的空虚,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没有。
闭上双眸,她深吸口气,“好,我答应你。”
听到他的答案,池彦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一丝丝的欣喜都看不到,一如先前那般漠然,只是结实的手臂再次环上了她的腰际。
这次舒小蝶没有挣扎,只是顺着他紧实的力道靠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可是指尖却是颤抖的,犹如雨中落蝉的薄翼。
池彦霖揽着她坐在池边的的台阶上,抬头看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芍药。
“我要她。”
没有商量的余地,更没有回旋的余地,有的只是浓浓的占有。
芍药缓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踩着优雅的步伐,犹如慵懒的波斯猫一般走到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虽然她看起来面色平静,但是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她的怒气。
“如果我说不呢?”
虽然高度屈于劣势,但是池彦霖浑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不容小觑,即使他这样仰望着芍药,但是在众人眼中看起来,他才是那个手握主控权的人。
没有回答芍药的问题,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怒气有任何的不自在。
许久,芍药再次挺直脊背,犹如即将迎接战斗的战士。
“你不会不明白我这里的规矩,想要带她走,可以,只要她还是处女,你就可以带她离开,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对不起,即使你是池彦霖,她还是要留下。”
本来稍稍沉寂的心又再次高高提起来,舒小蝶紧拧双眉看着她,指尖颤抖的更加厉害……
池彦霖轻挑双眉:“我当然知道这里的规矩,既然这样,那么就由我来亲自检查好了……”池彦霖说完,没有理会芍药变得冰冷的目光,径直揽住舒小蝶。
“啊……”
头枕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滑下,浓浓的屈辱自心头升起。
她已经不是处女,从那一夜开始,她就不是了,他什么都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她?
舒小蝶用力的咬住双唇,可是眼中却是益发的酸涩。
察觉到肩膀上逐渐变得濡湿,池彦霖转头看向芍药。
“她还是处女。”
闻言,舒小蝶只是身子微僵了下,然后又恢复原状,一动不动的趴在他肩膀上。
“不可能,”芍药怒吼一声,先前的优雅娇媚消失不见,“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女?”
她是久经风月的女人,刚才在舒小蝶答应池彦霖条件的时候,那个问题已经泄露他们之间的秘密了,她已经猜想在舒小蝶的问题背后发生了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才搬出了这个规矩。
只是……只是当池彦霖说要亲自为她检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池彦霖微眯双眸,眼中升起了一抹危险:“你在质疑我说的话?”
芍药紧握起双手,目不转睛的紧紧的盯着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错,‘悔’的规矩是她定的,如果有人违反了规矩,那么她可以理直气壮去处理,但是……现在池彦霖是‘按照’规矩做事,而他不允许任何的质疑。
所以从开始她就输了,她怎么可以忘记池彦霖的我行我素,怎么可以忘记他的手段,又怎么可以忘记他的霸道,只要他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更没有任何人敢质疑。
“如果我一定要再次检查呢?”
池彦霖淡淡勾起嘴角,可是眼中却是冰冷一片:“你知道结果的,又何必问我?”
芍药脚步踉跄,浑身的高贵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她就像一个深陷泥潭的人,苦苦挣扎却未果。
没有理会她的黯然,池彦霖抱起舒小蝶,不费吹灰之力的跨出温泉,大步的向外走去。
“彦霖……”幽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芍药茫然的看着舒小蝶,眼中有嫉妒、羡慕还有自怜,“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她……”
池彦霖停住了脚步,站立了片刻,然后再次脚不迟疑的向外走去。
*
铁门缓缓打开,一辆豪车驶进一座精致的别墅,在大门口停下。
恭候在门前的管家趋前打开轿车后座车门,池彦霖从车里出来。
他站直身躯,随意拨开宽额上的发,午后的阳光笼罩着他,却化不开他身上地矜贵气质。
“小姐呢?”他薄唇低问。
管家是个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妇人,她脸微垂,恭敬地答,“舒小姐在二楼书房。今天一整天,舒小姐几乎都待在那边。”
池彦霖颔首。
“这几天,她的食欲好些了吗?”
“比之前好多了,中午厨房作了凉拌青木瓜丝,舒小姐吃了不少。”
“嗯。”池彦霖又点头,没再询问,举步走进别墅。
修长双腿踏上一阶阶楼梯,不一会儿,人已经来到二楼书房前。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直接推门走进,黝黑眼瞳迅速搜寻着,在那扇迎入阳光的大窗下轻易地找到她的身影。
此刻舒小蝶正斜倚在贵妃椅上,像是睡沉了,密翘的扇睫在眼睑下方投落淡淡阴影,柔软如云的长发烘托着巴掌大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如此温驯。
她气息轻缓,两颊粉嫩,玫瑰般的红唇微启着,彷佛等着谁来吻醒。
池彦霖注视着她的目光忽地变深,他一步步踏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他面前美好的女子体态。
她身子裹在一袭纯白的丝质罩衫下,衫摆极长,直到小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