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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山2025-06-24 14:433,506

9

张昊天看到警察似乎并不害怕。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我又没做亏心事。”

死到临头了这货还在嘴硬。

向北显然是受到惊吓还没缓过神来,仿佛丛林里受伤的小鹿,双眼布满血丝,身体依旧战栗着。

“张昊天趁楼下没人的时候,把我,拖进了那间废旧柴房。”

他们带向北去做相应的检查,张昊天一脸嘲讽地对着门口啐了口痰。

“长这么丑,白送老子老子都不要,还欺负你,我呸!”

我继母跳起来继续骂:“想讹我们家早说,你们家一点便宜也别想占。”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警方在向北的内裤上发现了男人体液,经过比对,是张昊天的。

张昊天这下彻底慌了:“不可能,我根本就没碰她,妈你救救我,我姐跟他们肯定是一伙儿的,他们要害死我。”

张昊天今年刚满14岁,因涉及未成年强奸罪被处以十年有期徒刑。

警察带走他的时候,我又抛出了上次他在家里用老鼠药掺在煎饼里想要谋杀我的证据。

以及他用剪辑过的视频引导舆论网暴我的证据。

张昊天罪名再加一条,杀人未遂,被处以有期徒刑4年。

18年的牢饭够他吃一阵子的了。

“你们放手,全都是我指使我儿子干的!跟他没关系,你们要抓人就把我抓走吧。”张雪梅已经精神失常了。

为首的一个警察怒了:“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吗?你要是这么喜欢蹲局子,跟你儿子一起走一趟!”

她摇着头诡异地笑着:“真的是我干的,你们不信可以去看张淼淼的床底下,全都是证据。我就是想她死,她不死我儿子就得死。”

自曝一个,意料之中的事。

张雪梅想要替他儿子坐牢,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没救出她儿子,喜提母子监狱套餐。

原因是张雪梅在公安局接受调查的时候,警方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了灰色交易。

她上班的那家按摩店披着洗脚按摩的幌子,背地里干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我不明白她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趟这浑水铤而走险。

警方顺着线索打击了一批非法营业机构。

我去监狱看他们母子的时候,张雪梅眼窝凹陷已经瘦得剩骨头了。

她踩着缝纫机神神叨叨地念着:“我要给儿子做棉衣,可不能冻着我宝贝。”

脑海里出现她昔日咄咄逼人的模样,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继母这个人啊,真是又蠢又坏。

“妈,你在里面好好待着,一定要撑到张昊天出来那天啊,你还要给他带孙子呢。”

张雪梅眼里顿时来了光:“孙子,对,我还没看到我孙子呢,我得好好活着。”

她眼神忽然一转,绷大眼睛死死盯着我:“张淼淼,你害你弟弟进监狱,你要下地狱的,我咒你断子绝孙。”

我隔着窗户笑了:“妈,断子绝孙,我完全可以把它当成祝福。”

“张淼淼,等我出来那,天我一定不会饶你。”

可是张雪梅,你一定撑不到出来的那天。

10

我挂掉了电话,身后玻璃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弱。

我又来到了张昊天的窗口,起初他不愿意接我的探视电话。

“张昊天,我想你也不愿意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吧。”我冷静地望着他。

“有屁快放,我没闲工夫跟你唠嗑。”我弟一脸不耐烦。

“家里卫生间洗手台下第三个柜子里放着的是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张昊天先是一脸错愕到不可置信再到满脸通红。

其实我早就知道,张昊天自打青春期开始就有收集自己液体的癖好。

但我从没有戳破,没想到这成了最后我制服他的杀手锏。

“你欺负向北不假,把她拖进楼下柴房不假,扒了她的裤子也不假。”

不幸中的万幸是,向北及时逃脱了。

“张昊天,是你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怪不得别人。”

其实那天在家里的那场闹剧是我和向南一家人早就策划好的。

一口咬死张昊天侵犯了向北,并制造了向北短裙撕裂和内裤血迹,以及最重要的证据——张昊天的体液。

这一切水到渠成,天衣无缝。

张昊天屡次泛起杀心,这样的社会毒瘤,留不得,作为他的姐姐我只好助他一臂之力。

知道真相的张昊天一时受不了刺激,彻底疯了。

而疯了的张昊天在监狱里无疑成了食物链的最底层,他慢慢被排挤被针对,某天和牢内的纹面男起了冲突,最后死在了大雪纷飞又张灯结彩的除夕夜。

张雪梅在得知张昊天的死讯后,不吃不喝三天三夜,最终也死在了大年初三。

11

我爸回来了,他似乎对张雪梅和他儿子的死并不在意。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谁给老子做饭吃?”接起电话就是他怒气冲冲的声音。

“爸,我最近学习任务很重,马上高考了。”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赶紧滚回来给老子做饭,不然你一分零花钱都别想拿,学也别想上!”

笑死,我需要他那点可怜的零花钱吗?

晚自习我正和向南讨论一道函数题,我爸直冲冲闯进了教室,炎热的夏天汗珠顺着我的额头缓缓流下,脑袋一阵眩晕。

我爸撕碎了我的卷子,当着众人扇了我一巴掌。

“这就是你说的学习任务紧张啊?原来是紧张着跟男同学谈恋爱呢,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一天到晚忤逆我,拿着我的血汗钱在这里装模作样。”

“这学别上了,就待家里给我做饭,少一顿饭我揍你一顿。”

尽管我内心早已心如死灰,但我并没有掉一滴眼泪。

我本想着高考完再清算他这个最后的障碍物,可既然他比我还心急,那就别怪我不仁。

我爸照例每天早上都出去打麻将赌博,晚上和狐朋狗友出去吃夜宵喝酒。

昨晚下了大暴雨,他只穿了一件老汉背心,回来就感冒发烧嗓子疼,让我顶着大雨出去给他买药。

我打着雨伞出门的时候,给我爸发了一条消息:“爸,我给你炖了鸽子汤,一会儿记得关煤气灶。”

走之前还给他喝了伤风胶囊,副作用就是鼻塞嗜睡。

巧的是,他常吃的药楼下并没有卖的,我只好到另一家大药房。

因为下暴雨,根本打不到车,公交车也挤不进去,我只好步行过去。

以我的步行速度和并不乐观的路况,我走过去至少需要30分钟。

足够了,30分钟,一切顺利的话,我马上就能看到我想要的结局。

12

我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满地的泥泞和积水,似乎老天也在帮我。

我终于买到了他要的药,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剧烈的心跳声就要冲出胸腔,我慢慢攥紧了拳头。

“嘟嘟嘟……嘟嘟嘟。”

没有人接电话,再拨一次:“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为了确保他不是因为睡着而不接电话,我反复打了十次。

他的女儿因终于买到药而向父亲报喜,却因为联系不到人而焦急不安,这一切都十分合情合理。

我在第34分钟的时候拨通了向南家的电话:“向南,我出去给我爸买药了,可是半天都没人接,我一时赶不回来,你去我家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如果超过40分钟,大概率会发生煤气爆炸,而我不能连累其整栋楼的其他人。

我想要的只是让他严重煤气中毒,导致不可逆的脑损伤和四肢瘫痪。

两分钟后,向南打来了电话:“家里没人开门,我已经给物业打了电话,他们一会儿就会上门撬锁。”

还有四分钟,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向南,一定要在四分钟内开锁,否则可能会发生爆炸,一定小心!”

“向南,替我保密。”

就在这时,我在听筒里听到了一群人上楼梯的声音。

“淼淼,物业来人了,别担心。”

撬锁后并没有爆炸声,我终于呼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验证效果的时候了。

“淼淼,叔叔应该是一氧化碳中毒,已经昏迷过去了,我们现在送他去市中心医院。”

“好,我一会儿就赶来。”

等我到医院的时候,我爸已经被送到icu了,我假装悲痛欲绝,跪在急诊室门口痛哭。

因为我知道,警察马上就要来了,我得演得像一点。

在我哭到脸发麻的时候,他们来了。

“你出门的时候,没有提醒你父亲灶台没关火吗?”

我垂着眼泪沾湿的睫毛,颤颤巍巍地开口:“叔叔你看。”

我把和我爸的聊天记录递了过去,最后一条消息:“爸,我给你炖了鸽子汤,一会记得关火。”

他们又问了我很多问题,但都被我绕过去了。

没过一会,icu出来一个护士:“谁是张俊的家属?”

“我是她女儿。”

“你父亲一氧化碳中毒,导致脑部损伤很严重,现在只是保住了生命体征,很大可能会半身不遂,做好后续准备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因为我来这个平行世界的期限马上就要到期了,后天我就要返回原世界。

而张俊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由谁照顾,都和我没有关系。

13

临走时,我和向南告了别。

“向南,我要去继续体验10年后的人生了,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淼淼,10年后我们还像现在这样要好吗?”他眼尾红红的。

我笑着看他:“当然,比现在还要好,前提是你要好好努力,顺着自己的人生方向,我就在未来等你。”

不要回头,我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这样说,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因为这个世界,我唯一在意的、放不下的只有向南一个人。

经过传送带的时候,我透过屏幕看到了我爸在医院的结局。

因为没有人为他支付医药费,医院只好把他转到普通病房,向社会集资为他治疗。

只有公益性质的护工偶尔来为他收拾收拾排泄物,没有家里人撑腰,一些年龄和他相仿的护工经常偷偷虐待他,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

可他没有意识,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睁大眼睛等着被打。

前世我被他打到肋骨断裂最后被推下河,在盛放的花季殒命于人间。

死是一瞬间的事,但苟延残喘地活着更需要勇气。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风和日朗,一切照旧,我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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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杀恶魔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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