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在司蕴身上的云氏神并没有先教皇帝云哲从最基础的画符做起,而是坐在那里和皇帝云哲说着什么。云在溪竖着耳朵听,无奈距离太远,什么都没听到。
她有心近一点,又担心暴露,一时间很是煎熬。
就在这时,一阵呼啸而过的北风卷起了马场地面上的枯草碎屑,附身在司蕴身上的云氏神当即转身指了指云在溪所藏身的老树,然后递给了皇帝云哲一张符纸,让皇帝云哲试着朝老树瞬移。
为了让皇帝云哲学会,附身在司蕴身上的云氏神还特意操作了一遍,直接瞬移到云在溪所藏身的老树下。
瞬移过来后看着被留在当地的皇帝云哲发挥。
皇帝云哲按照云氏神所教的步骤操作了下,一阵风吹过,他依然如同树桩一般戳在那里。
云氏神见状当即要瞬移过去,树上的云在溪忍不住出声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父皇从最基础的画符学起?”
附身在司蕴身上的云氏神似乎早知道云在溪躲在树上,便望着还不死心做着尝试的皇帝云哲边道:“我本来也想着让你父皇从最基础的画符学起,可你父皇问我你当初是怎么学的。得知你是先学会瞬移再学会画符后,说什么也要先学瞬移再学画符。”
“那你也不能纵着他啊,他要是先学瞬移怎么学都学不会恼羞成怒迁怒于你怎么办?”
“我是国运神,你父皇虽然不想让我娶你,但是也绝对不会随便冲我发脾气。”
说话间云氏神又瞬移了过去。
云在溪看着他又一次一个步骤又一个步骤的教皇帝云哲。
皇帝云哲又尝试了几次,还是不会。
不过让云在溪以外的是他确实没有冲云氏神发脾气,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联系着手法和步骤。
可因为没有打基础的缘故,他连一寸之地都没法瞬移。
云氏神见状直接邀请皇帝云哲一起前往云在溪所藏身的树下。
走到树下后,云氏神从空间超市里薅出一张桌子并一些黄色符纸和诛杀及毛笔摆好。
用神力制止了周围喧嚣的风,并让周围空气温度升温一些后,祂又从空间超市取出两张椅子道:“父皇,瞬移符讲究的是身体与符箓高度的融合……融合的第一步,还得从画符做起。你按照我刚才教你的那样,将灵力汇聚与笔尖先画符,当你人符合一的时候,使用起符箓就会得心应手许多!”
树冠上的云在溪有些意外,这才多久啊,‘父皇’都叫上了。
皇帝云哲并没有矫情,直接坐在那里画起符来。
一开始,因为不熟练符箓纹路,经常画错。
可渐渐地,也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会越来越好的。”见皇帝云哲渐入佳境,附身在司蕴身上的云氏神不由得出声鼓励了他下。
皇帝云哲边画符边对附身在司蕴身上的云氏神道:“氏神大人,你真的喜欢我家云在溪吗?”
“是的。”
“可你实力高云在溪那么多,将来你真的不会欺负她吗?”
云氏神想了想道:“我做了五百余年神明,五百余年来,我见过世间形形色色的人,接受度早已高到极致。对于那些极恶的人,我也没有真的动怒,只是觉得那样的人确实不够好。对于极善的人,也没真的心生欢喜,而是觉得这样的人确实不错,可堪大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没有自己喜怒哀乐的……其实一开始对于云在溪,我的情绪也始终是淡淡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云在溪已经可以很轻易地调动了我的喜怒哀乐,让我明白我并不是被氏神供奉于高台的神像。云在溪于我,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
“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我都不会放弃云在溪。”
“如果生死横在我们之间,我就打破生死的界限。”
“如果云在溪放弃了我,我也会不遗余力地让她重新选择我。”
“她是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是我五百余年漫长岁月苦苦煎熬的最终意义。过往所有的绝望和孤寂,在她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说到这里,附身在司蕴身上的云氏神用神力淡去了司蕴的模样,转向若有所思的皇帝云哲道:“所以,请允许云在溪和我在一起吧!我们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阻碍的准备,即使你反对,我们也不会放弃的!”
面对云氏神如此猛烈的攻势,皇帝云哲画瞬移符的笔停顿了许久,才出声道:“朕只怕你将来对溪儿不好,你太强了,怕将来有一天你变心,朕护不住她。朕这一辈子,只有溪儿雨儿两个女儿,她们两个,是朕立誓要好好呵护的存在。”
“此时此刻,您还觉得,将来我会对云在溪不好吗?”云氏神轻声问。
“朕不清楚,”皇帝云哲盯着纸上画了一半的符箓,良久,继续说道:“但是,朕看到了你想娶溪儿的决心。朕也看到了溪儿想嫁你的决心,也许,朕应该给你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只是啊,将来有一天你不喜欢她了,厌倦她了,请不要伤害她。你把她送回来,好好的送回来。”
“好。”
祂们达成了约定。
树上的云在溪眼圈红了又红。
却还是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其实早已被人深深的爱着了啊……
何其幸运!
……
……
皇帝云哲最终没能把瞬移术学精。
他所能瞬移的距离,仅限于皇宫内院。
但是,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每当晋王云子孝瞬移到皇城功德超市的时候,云在溪都会叮嘱他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就去宫里看看皇帝云哲。
说得多了,晋王云子孝也放到了心上。
只是他很纳闷,在他的认知里,皇家是没有亲情的。
尤其是中间摆着皇位的皇子之间,那亲情已经如薄薄的宣纸一般脆弱到忽略不计。
可是,他的皇兄,居然真的给了他远超世人的兄弟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