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梦儿原本见自己的绝招被穷奇所破,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被一男人抱在怀中,顿时俏脸涨得通红,怒不可遏吼道,“你……你这杀千刀的男人,怎么又回来了?”
“无礼之辈,放开我!”
“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方洲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双手一松。
沈梦儿反应不及,直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险些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混……混账!”
沈梦儿气得银牙紧咬,恨不得直接一剑将这个登徒子斩杀。
方洲却根本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不紧不慢来到穷奇的面前,冷笑着说道,“孽畜,还认得我么?”
感受到方洲身上充盈强盛的阳气,穷奇面露恐惧之色,情不自禁退后一步。
似乎他是认出来,方洲便是当初一剑刺穿他背的那个男人,明显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认识?认识就好办了!”
方洲咧嘴一笑,从储物戒中召唤出血灵饮魔刀握在掌心,厉声道,“我方洲平日最恨的,便是你这等恃强凌弱、只知道挑软柿子捏的货色。”
“今日,我便一刀断你头颅,用你的性命来充盈我的荣耀!”
只见方洲信步上前,手中刀锋直奔穷奇的胸口便点。
穷奇顿时感觉自己受到轻视,纵然心生忌惮,却还是怒吼一声,狠狠一爪迎面拍了过去。
方洲躲闪不及,直接被穷奇一爪子拍飞数米远,整个人栽倒进厚厚的积雪之中,嘴角溢出一抹猩红的鲜血。
“不行,方洲根本就不是穷奇的对手!”
一旁的萧澜真及梅兰竹菊见状,都不由面露焦急之色。
“哼,那是当然!”
沈梦儿冷笑着说道,“他不过区区一个魂桥境的烂男人,怎可能是穷奇的敌手?”
“我看这家伙半路杀来,分明就是来找死的!”
“我好心前来救你们,你这女人还如此的嘴上不饶人?”
方洲眉毛一拧,饶有兴味笑道:“若是如此下去,从今往后你雪国城还不沦为众矢之的,像当初的玉女国一样被群起而灭之?”
“你!”
提起玉女国往事,沈梦儿顿时面露恼怒之色。
然而下一秒,方洲身上迸射出万丈魔气,瞬间让她浑身一震,竟下意识感到一股寒彻骨髓的恐惧。
“既然如此,我便让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好好见识见识。”
“我这区区魂桥境的烂男人,是如何灭掉这穷奇的。”
方洲单手握着刀柄,血灵饮魔刀横在半空,身上弥漫着一股棕褐色的土灵之气。
下一秒,他猛然俯身一掌重击在地面上,厉声喝道,“地魔道,荒古震寂灭!”
震喝过罢,周围的地面剧烈震颤起来,一时间俨然地动山摇。
萧澜真、沈梦儿等人都不明白方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随即便猛然瞪大眼睛。
玉女峰数十年未曾融化的积雪,竟然在这一刻悉数化作白雾消散殆尽。
漉漉潮湿的地面上,无数道裂痕狰狞凸起,环绕在穷奇身畔,既而砰然碎裂开一道偌大的土坑。
土坑之中不仅碎石密布,更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滔天魔气。
穷奇四肢瞬间陷进坑中,魔气如若无形巨手将他死死向下方拉扯,似乎非要一直拉至地狱深处方肯罢休。
“吼!”
穷奇终于感受到危机降临,发出一声声凄厉而愤怒的咆哮。
“孽畜,还想遁逃?”
方洲冷然一笑,掌心再次凝聚起一团比方才更微弱些许的土灵之气。
“地魔道,岩魔爪!”
四道岩石凝结而成的利爪凭空出现,直接死死钳制住了穷奇的四肢。
在荒古震寂灭的威力下,加之岩魔爪的桎梏,穷奇庞大的身躯彻底被禁锢住,一动都再动弹不得。
“接下来是……”
方洲本想一鼓作气继续动手,忽然胸口传来阵阵绞痛之感,嘴角溢出一抹猩红的鲜血,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而一瞬之间,他的丹田之中的魔气无法维持,使得穷奇瞬间挣脱了岩魔爪,双翼一震满脸惶恐逃之夭夭。
“方洲,快快静心凝神,切莫心生杂念。”
天机子眉头紧锁,沉声道,“你先是被黑海漩涡所桎梏,又与帝江竭力血战,体内的灵力和魔气都已经几乎透支。”
“现如今对付这穷奇,又施展出荒古震寂灭这等绝学魔功,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实在太过沉重。”
魔主忍不住庆幸道,“幸好你这些日子也算是身经百战,虽然境界没有提升,但体内的灵魔二力都增长了不少。”
“否则换做先前,恐怕如此透支之下,你又要往鬼门关走上一遭了。”
“原来是这样……”
方洲这才恍然大悟,心中顿时一阵苦笑不已。
没想到,自己本想在玉女峰的这些女人面前狠狠地装一波逼,结果却又出了这么大的笑话。
看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在这些女人心目中的形象还是难以改观啊。
“方洲,你没事吧?”
萧澜真急忙信步上前,满脸忧心忡忡地将方洲搀扶起来。
沈梦儿冷声道,“你方才明明已经压制住穷奇,为何不趁势出手将其击杀?”
“莫非……你是故意想要留下穷奇,养寇自重,好日后用来威胁我们?”
“沈城主,你太失礼了!”
萧澜真终于忍无可忍,怒声道,“我们今日被穷奇袭击,若非方少侠及时赶到,我等早已惨死在这孽畜的爪牙之下!”
“人家方少侠舍命相助,你非但不下跪感谢,反而如此咄咄相逼,这哪里有身为一城之主的风范?!”
沈梦儿冷哼一声,全然没认为自己有半点错误:“人心隔肚皮,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阴险狡诈的生物,谁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
“不管你怎么说,我沈梦儿这辈子都绝不可能给男人下跪!”
“你!”
萧澜真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无妨!”
方洲却微微一笑,不紧不慢抬起手来。
“不过嘛,你这次不跪估计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