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秦渡川不会多看一眼。
可眼前是鹿灵。
鼻尖一直萦绕着鹿灵身上的香味儿，秦渡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无奈地叹气。
“带你去。”
鹿灵抿了抿扬起的嘴唇，“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秦渡川看了一眼她的衣服，从衣柜里挑出最小号的队服，挑眉看着她，“你很了解我了。”
鹿灵道：“当然，我就你一个男生朋友。”
秦渡川听到这话有些发愣。
就他一个男生朋友？
那上次见到的男生……
秦渡川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换上试试，免得被人认出来，容易出麻烦。”
想到秦盈溪上次八卦的样子，鹿灵拿起衣服对着身子比了比。
有些大，但卷一卷袖子和裤腿，应该能穿。
她抱着衣服望向秦渡川，意思不言而喻，男人垂眸笑了笑，撑着腰窝进了卫生间。
鹿灵连忙换上了他的衣服。
好像是刚洗过，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还是她给挑的。
换好衣服后，鹿灵盖上帽子，对着玻璃左看看右看看。
还是挺帅的。
“换好了么？”秦渡川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
“好了。”
鹿灵转过身，在秦渡川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秦渡川点点头，“挺好。”
两个人齐刷刷从房间里走出来。
鹿灵还特意带了个口罩，前几年病毒猖狂，她很怕生病，所以总是随身携带口罩。
怕被其他人认出来，鹿灵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双眸。
秦盈溪远远就看见秦渡川带着一个队员走过来，喊道：“哥，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少带一个队员，我过去找他。”秦渡川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
鹿灵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凑巧对上秦盈溪探究的眼神，当即低下了头。
那双眸子一闪而过。
秦盈溪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她上车催促：“赶紧出发，加快速度，必须在天黑前抵达永保基地。”
车停在了基地中央，离开基地时，鹿灵忍不住朝窗外看去。
每个人都穿着自己买的衣服，几十个人围着一口锅吃饭，大锅黑漆漆的，边缘凸一块凹一块，一看就经历了不少摔碰。
却还是被用来煮东西。
吃东西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鹿灵却看见。
这些人瘦的一捏仿佛就会碎掉的手腕。
还有凹陷的脸颊。
一些年迈的老人坐在阴凉处，他们挤在一起，双眸无光地盯着远行的车队。
基地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鹿灵看的眼眶有些发酸，她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秦渡川一直注意着鹿灵的情况。
顺着她动容的眼神，秦渡川看向窗外一片惨败的景象，眸光暗了几分。
“你们几个。”
秦渡川让驾驶员起来，自己亲自驾驶。
“去秦盈溪那台车上。”
队员们没多想，直接离开了越野车。
鹿灵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闷声道：“他们怎么都走了？”
秦渡川开的速度并不快，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鼻尖微微泛红，一颗心疼的不行。
“因为想跟你单独聊聊天。”
漂亮的唇线微微抿成一条直线，秦渡川斟酌片刻，道：“在认识你之前，这些人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几天吃一顿是家常便饭。”
他透过后视镜注意鹿灵。
鹿灵垂眸，心绪不宁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可现在，他们每一顿都能吃饱肚子，那些老人也不用为了给子孙省物资而去自杀。”
鹿灵听得背后一凉。
她震惊地看向那些老人，似乎是察觉到了鹿灵的眼神，老人们纷纷抬起手来，笑呵呵地摆手欢送。
“现在的他们，不会是灾难里首先被考虑放弃的人了。”
鹿灵被这话安慰到了。
她的出现，让许多人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离开基地，外面一片荒芜。
饶是鹿灵做好准备也被这一幕冲击到了，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贫穷国家的惨况，这里远远比那些国家还要狼狈。
秦渡川喊她来副驾驶。
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些零食。
这都是鹿灵之前给他单独买的，他一直没舍得吃。
“放松放松，闭眼休息一会儿。”
鹿灵乖乖地照着秦渡川的话坐，车开的不算平缓，这一觉睡得有些不踏实。
抵达永保基地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
天色微微发暗，但没完全黑，大家进基地的速度很快。
下了车，鹿灵不禁观察起永保基地的状况，这里的人比秦渡川基地里的人还要瘦，一双眼睛呆愣地挂在眼眶里，仿佛下一秒就会调出来。
因长期营养不良，这些人有些迟钝。
饶是拥有异能的队员，身材也都比较瘦弱。
鹿灵看的心里不是滋味儿，默默地计划以后一定要多多购置物资。
确保人员都到齐后，秦渡川没有休息，带着大家即刻返回基地。
鹿灵始终盯着周围。
她记得，到了晚上丧尸就会出现，眼下天色已晚，附近肯定有蠢蠢欲动的丧尸。
秦盈溪盯了鹿灵一路。
看天已经黑了，她没再把注意力放鹿灵身上，开始勘察附近的情况。
“哥。”
她刚出声。
鹿灵就拉着秦渡川的袖子。
“队长，那边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众人立刻朝着鹿灵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远过来一批丧尸，秦渡川立刻护在鹿灵身前，拉起复合弓一箭射穿为首丧尸的脑袋。
“纪队长，麻烦你带着大家先撤退。”
秦渡川转过头，正好晶珠没有了，趁着这个机会多找一些晶珠。
鹿灵本想拒绝，可又想到自己在这儿帮不了什么忙，便一言不发地跟着纪阔宴离开。
刚转身过去。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鹿灵能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会议室周遭拉起了警戒线，崔承俊焦急地看着时间。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鹿灵又去末世了。
只听远处一阵轰动，崔承俊立刻走了过去。
鹿灵扶着头晕晕乎乎地站起身。
崔承俊立刻吩咐人过来消毒。
鹿灵没有挣扎，任凭他们检查完后，才问道：“我消失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