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如意看到唐唤栀,笑到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立刻拉住了唐唤栀的手,
“嫂嫂,好些日子没见了,我倒是想你想得紧。”
唐唤栀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齐如意的头,和这姑娘一样,无忧无虑的多好呀,有些事情,总是不想让她知道,也因此在她面前也不敢她过于心事重重。
“我也念你念得紧,近日在屋里可好?”
“还行吧,娘也不让我乱跑,只能成天闷在屋里,这不是今日实在有些无聊,就跑你屋里来了。”
说着已经松开唐唤栀的手,跑到屋里去了,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自然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吃着点心,一点儿也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唐唤栀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屋里的火炉正望,自然也冷不到哪儿去,她走到齐如意旁边,伸手拍了拍她肩头上的雪,这几日又落雪了,成日成日的下着,也不知道何时能停,地上已经积厚厚的一层。
“你来也不知道撑把伞,外头雪那么大,可别又染上风寒了。”
“嫂嫂,可是多心了,我跑得快。”
笑容有些憨憨,唐唤栀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这姑娘来也不知道让个丫头跟着,自己就这么跑来了,真是让人担心。
坐在炉子旁,齐如意身上的寒气驱得也是快极了,手一下子就已经变得暖烘烘的,小手抓着蜜饯果儿,时不时往嘴里放,像极了偷吃的孩童。
“嫂嫂,快到年关了,怎么府上一点儿过年的感觉都没有呀,我记得之前过年的时候,府上可是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呀,今儿个我本想去看看老太君,可到了门口,那奴婢小翠,就把我拦住了,说是老太君身子不好,不见客,可是真的?”
唐唤栀心里一咯噔,这个时候还是这个理由,她心里着急,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紧紧握住那老太君给自己的那几间店铺,不论如何,只要自己不将地契交出去,段奕钦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嗯,前些日子老太君身子又变差了些,你也别放心上。”
“哎,我就知道,怪不得府上都没有那喜庆的感觉,那些姨娘太太都在自己屋里,我也不知道找谁玩,嫂嫂,这几日我住这儿吧。”
齐如意说这话时,声音有些虚,一点儿高兴的模样都没有了,唐唤栀摸了摸她的头,笑了说好,这旁边有客房,倒是可以腾一间给她,大抵在她那个院子,也是挺无聊的,这齐府与她玩到一块去的玩伴,倒是没有。
“嫂嫂你真好。”
两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没一会儿,齐如意已经打着哈欠了,唐唤栀便唤丫头去将客房的屋子腾一腾,把火炉架上,才让齐如意过去休息。
这屋里又恢复了宁静,前些日子拿回来的布匹已经裁得差不多了,本想着这个冬天要给齐温蘅做身衣服,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只得将它收拾好了,雪下得越大,她的心就不由得沉了几分。
。。。。。。。。。。。。。。。
这日,余曼霓和二姨娘一同去老太君屋里,刚开门,那满屋子的熏香扑面而来,倒是有些让人受不了,余曼霓拿着帕子掩住了鼻子才进去,屋里拉着帘子,白日也是黑得出奇。
二姨娘唤丫头点了灯,老太君躺在床上,脸色白得要命,呼吸声也是弱得不行,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骨瘦如柴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疼极了。
不过两人只是看了一眼,眼里都是嫌弃,二姨娘还是柔声问候,
“老太君,我来看你来了,可还记得我?这些日子外头忙,本想早些来看您的,倒是耽误了,听说您病了,可好些了?”
主动将老太君的帘子掀起来,坐在床边,俨然一个好媳妇,老太君眼里已经没有光了,她说话的声音也是弱得不行,许久才勉勉强强说出来一句话,
“死。。。。死。。也死。。不了。”
“老太君,您说的什么话儿呀?今儿我过来,是有一事想与您说。”
二姨娘很快一副伤心的模样,老太君看着倒是一愣,没一会儿,她已经拿着帕子,在自己脸上拭泪了,声音也变得带了哭腔,就连余曼霓也有些吓到了,实在不明白她现在这副模样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君。。。。。。”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余曼霓有些不安,也跟着跪了起来,倒是让老太君看得一愣一愣的,她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什么事?”
“老太君,是媳妇不孝,终究是没有照顾好温蘅,昨夜温衡已经去了。”
遮遮掩掩,老太太听到这儿,呼吸有些急促,有好几次想爬起来,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力气,眼角已经冒出眼泪,只能呜呜咽咽的哭着,也想不明白,温蘅怎么就去了?
“温蘅。。。。。。。。。。。”
“老太君莫担心,我定会好好安排温蘅的后事,您好好养病。”
也跟着哭了起来,要多伤心有多伤心,时不时擦擦眼角的泪水,老太君的手紧紧抓着被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一直也担心齐温蘅熬不过这个冬天,没想到是真的熬不过呀,当初郎中跟自己说时,早就该知道了的。
“唤栀。。。。。。。。”
想起来还有个唤栀,温蘅走了,那唤栀怎么办?不过已经没有力气说出来完整的话了,
“老太君可别提这人了,温蘅一走,昨儿个她就让我安排马车送她回柳州,这会儿已经出了城门了,老太君,她连给温蘅上柱香都不愿意。”
说到这儿,不免嚎啕大哭起来,余曼霓也跟着抽泣,老太君只能转头用眼珠子看着两人,那眼角的眼泪一直不停地往往外边掉,
“她。。。。。。。真。。。。。。走了?”
这话也是要她半条命一般,有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了,喘着大气,二姨娘倒是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她的胸口,像是顺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