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胆子很小的，他不来主动侮辱我，我也就忍气吞声过一辈子。”
“可是呢，”钟离绾绾攥着小刀的手微微收紧，眸中露出一丝恨意，“他偏偏想玷污我的清白！我才多大的年纪？一旦他得逞，我的人生就会被彻底毁掉。他骂我贱人就算了，竟然还敢带上我妈妈。”
“林姨，我承认，你很聪明，但不得不说，你生了个蠢如笨猪的傻儿子。”
“他得意忘形，话里居然提到我妈的死和你有关。”
“阿彦哥哥拿台灯砸他脑袋时，是我去探的鼻息。我知道他没死透，但机会都送到我手上了，我哪能不抓住？”
“所以我告诉阿彦哥，钟离裕死了。我催促着阿彦哥离开房间，然后我拿水泼醒钟离裕，一边录视频，一边要他把我妈怎么死的真相，清清楚楚的交代。他没了利用价值，作为备受他‘疼爱’的好妹妹，我自然得送他最后一程。”
“中年丧子的感觉，不好受吧？那你有想过，我幼年丧母的感受吗？”
说着说着，钟离绾绾的眼眶里悬上了泪珠，她抬手一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手上一用力，刀尖刺破表皮，划开血肉，血珠渗出。
“好疼啊！你这个小贱人，快给我住手！”林锦鸢难抑痛苦，愤怒地咆哮道。
钟离绾绾停手，小声说：“你看，我很听话呢，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她走到火炉旁，夹出一块红炭，削断林锦鸢一截发梢，往上面一扔，顿时发出“呲啦呲啦”的燃烧声，一股焦味弥漫开来。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林锦鸢的眼神变得逐渐惊恐。
她使劲儿摇着头，奋力想往后面倒退。
“小贱……绾绾，沈婧馨死得早，你算是我拉扯大的。我对你好歹有养育之恩，你就念在这份上……”
“养育？”一提这个，钟离绾绾嘴角的笑意越浓，“我养你妈的育！”
她一步步朝林锦鸢走近。
林锦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通红的煤炭压在她大腿上，裙边被烧焦，蜷缩在一起。她浑身开始颤抖，痛苦地闭上双眼，额角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这还不算惨，钟离绾绾趁她稍微缓过劲儿后，又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往反方向一扭。
只听见“喀嚓”一声，她的右手臂脱臼了。
她连人带椅，被拖到二楼楼梯口，一路上磕磕绊绊的，膝盖上多了好几处淤青。
“我听护工说，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好人被害惨死，祸害却能遗留千年。”
她看着林锦鸢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觉好笑：“死到临头，你还期待着有人能来救你？你当我说的都是废话，为你争取了时间？我的计划很缜密，你，今天必须死在我的手上。”
“跟你说这么多，明明白白的，不过是想看着你痛苦的模样，让你也体会下，内心备受煎熬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妈一尸两命，她走过的路，你难道不想试试？”
林锦鸢：“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她顾不得别的，“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杀了我，钟离彦的下场会很惨，还有你妈，那个贱人，我让她下半辈子都无法投胎再做人！”
一双纤细的手抚上林锦鸢被刀划过几道的侧脸，钟离绾绾静静盯着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林姨，你害了我妈和未出生的弟弟，害了我，害了阿彦哥，你……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悔意吗？你刚才那些话，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哦，我忘了，你们这种恶毒的人，是没有心的。”
她五指搭上粗麻绳，空余的手捂住林锦鸢的嘴，微微笑道：“我替你松绑好不好？”
林锦鸢说不出来话，眼球附近布满红血丝，往外微凸。她重复摇头，神情满是幽怨和不甘。
“嚓——”
绳子松了。
“呯！咚！铛——”
人体顺着台阶，一层层滚下去。
从始至终，钟离绾绾一直冷眼看着。老实说，她的内心没什么起伏。
这样的场景，她早就幻想过无数遍，快没期待了，更多的是麻木。
被迫摔下楼时，除了疼痛，林锦鸢脑子里没别的想法。
楼层并不高，不至于将她摔死。
林锦鸢将脑袋靠在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意识有点涣散，但又因全身上下的疼痛而保持清醒。
折磨，太折磨人了。
她看见有双鞋走到她身前，忽然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问：“你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印象中，稍微推钟离绾绾一下，她就会柔弱地倒下去。但依她刚才感受到的，力气却出乎意料大得惊人。哪怕跟个成年男人赤手空拳的对打，也能轻松胜出。
她有个惊讶的想法。
“被人欺骗十几年的滋味，不好受吧？从你推了我妈下楼后，我就开始伪装了。我甚至想办法抑制身高增长，就为了让我看起来更加好欺负点。”
“毕竟弱者，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林姨啊，你有想到这个吗？”
她绕到林锦鸢身后，皱了皱眉头，疑惑地偏头看过去。
像是为了验证猜想，她一把掀开林锦鸢的裙子，只见后者双腿间干干净净，她意料之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
林锦鸢冷笑道：“我儿子命大，不像你妈那个贱人，没福气！”
钟离绾绾睨视她几眼，从脏油桶旁边搬来一根椅子，挨着靠背，静静思考。
她蓦然想到什么，面色逐渐阴沉，恨声道：“林姨果然聪明，竟然能想到靠假怀孕来争夺遗产。”
“不过能将那老头骗得团团转，至死都不知道，财产以后究竟会被分给哪个别家的孩子，我还得感谢你呢！”
林锦鸢大声咆哮，不顾狼狈，像蠕动的虫子般一缩一放的前进。
“你胡说！我肚子里怀的就是昌平的儿子！未来钟离氏家族的继承人！”
钟离绾绾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她惋惜地叹口气：“老实说，知道你怀着孕，其实我做这几件事，心里还稍微有点愧疚。”
“但现在么……当然是讨论如何折磨你更有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