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夫人一说,其他妾侍也不敢在放肆说话。想到刚才她们竟敢在背后说皇家的事,后背窜起一股子冷汗。
同时心中也是万分感激,如夫人及时阻止了她们。若是继续由着说下去,闯下杀头大祸,也是无人能救的了她们。
“可如夫人,当真由着王妃这般?”其他妾侍还是有些不服气。
送给王爷的东西,有几样是简单的?她们得不到,凭什么那个半路出现的王妃就可以?
不服,她们不服。
“她是王妃。”如夫人再次重复了一遍。
说完这里,将手中剪下来的几支漂亮的花放在一个花瓶子插好,交给欣兰:“将这些新鲜的花送到奶娘那去,她素来喜欢这些。”
“是。”欣兰接过花瓶,应声,转身就要走。
可还没等欣兰走两步,就有人拦着了。
拦着的人是之前劝说如夫人出面的那些妾侍,这一个两个的脸上的笑容不要太假。
“花是送给奶娘的啊?这事早说啊,何须辛苦欣兰姑娘?这样吧,我们几个也是许久没去探望奶娘了,就接着姐姐的花去给奶娘请安。”说着,也不等欣兰愿不愿意,半强硬的从她的手上抢走了花瓶。
“那我们就不打扰姐姐了。”几个解释说完,簇拥着去见奶娘。
喧闹的院子,又安静了下来。
等到她们都走远了之后,欣兰才木着脸来到如夫人的身边。如夫人眉目落在那些修剪的花枝上,唇角微微弯起。
另一边
终于把东西全都归整好了之后,麻雀将册子交给楚娇的手上。这些都是她往日里习惯做了的事情,十分顺手。
“小姐,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什么时候才进京啊?奴婢觉得等老爷他们进京,多要一些人手放在咱们的院子里。”麻雀掰着手指头:“咱们院子里放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要是趁着咱们不在家拿走一两件,咱们也注意不到是不是?一定要找个可靠的人守着才行。”
麻雀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楚娇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她们就只有主仆二人,麻雀还是自己翻墙头跑来找自己的。翊王府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给自己好脸色。
真要是进来,她还担心对方不可靠,是哪个人的眼线呢。
现在听了麻雀这话,楚娇还真的打算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爹娘他们也快进京了,她要找个机会去跟他们会合说一些事。
再说宁泽这边,一路心事重重的从翊王府回来。回到太傅府的时候,旁人都发现他神色不是很好,个个不敢大声说话。
昨个大夫人发生那么惊险的事情,现在人是救回来了。可听说大夫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活下去的勇气,不吃不喝的,大少爷这幅模样也是正常。
宁泽回府之后,直接去找自己的爹娘。好在爹陪着母亲说话,省的他多跑了一趟。
从楚大夫告诉自己被下药且还是府上的人之后,宁泽就开始提防了。
这会找上爹娘,直接屏退了一屋子的人。
宁老夫人瞧着儿子谨慎又严肃的模样,微拧了拧眉。不过她熟知自己的儿子,应该是有什么是要与自己说,就安静的坐在位子上等着。
宁泽沉默了片刻,实在这件事放在他这里也是匪夷所思。以往他从未想过不能有子嗣这件事的问题是出在他的身上。
现在知道了,那种无地自容,后悔,羞愧扑面而来。再想想是有人害自己这样,更是一脸难言。
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
宁老夫人见儿子久久不语还哭了起来,心中着急。以为是儿媳这事,遂劝着:“你别太难过,那位楚大夫不是说了她可以治疗儿媳的身子?你们还年轻,别给自己压力那么大。”
“爹,娘,不是柔儿的问题。”宁泽抽了抽鼻子,目光看向老夫人:“是孩儿的问题。“
“你的问题?你什么问题?”宁老夫人追问,一旁的宁太傅也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有些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宁泽闭了闭眼睛,随后说出今天去翊王府遇见了楚大夫,被她发现自己身体被人下了绝子药,若不是今天发现的及时,再过半年他终生药石无医。
听到这个消息,宁老夫人身子剧烈的摇晃,好像有一道道的闷雷打在她的脑子里,脑袋一直嗡嗡作响,剧痛难忍,同时还伴有昏眩。
“娘……”宁泽见状忙上前,宁太傅在背后扶着让她坐下,同时拉着宁老夫人的手掐着她的虎口。
过了一会,宁老夫人才缓了过来。
“去,去,去请太医过来。”宁老夫人还心存侥幸,让太医过来医治。
宁太傅想了想,决定找一个能够保守秘密,可靠的。当下就找来宋太医,宋太医距离太傅家不远,听到宁太傅找他,来到了宁府。
“宋太医,你帮我儿诊诊脉。”见到宋太医,宁太傅开门见山的请他诊脉。
宋太医看了一眼站在宁老夫人身边的宁泽,又看了一眼老夫人。用眼神询问,他说的人没搞错吧以他目前来看,宁老夫人更应该看诊啊。
宁太傅却是坚持的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宋太医只好藏下满肚子的疑惑,为宁泽看诊。
手放在脉象上一会,他摸着胡子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脸上还露出惊愕的神情。
看到这,宁太傅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泽儿说的是真的了。
“宋太医,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见宋太医欲言又止,先开了口让他说。
宋太医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出。
“小宁大人的体内被人下了药。“
话音落下,宋太医就发现一屋子除了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咋地?这年头被下药都磨炼出平常心了是不是?宋太医心里奇怪,面上却是不显。
“多久?”宁太傅追问。
宋太医伸出一只手:“少说也有五年。”
与楚大夫说的分毫不差,宁泽听了这话,心中对楚大夫的医术有了新的认知。
听到宋太医的话,宁老夫人全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空了似的。
一双眼睛有些绝望中带着荒谬,似不相信会是谁竟如此狠毒。
“有劳宋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