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沈言立即紧紧抱住了乔雨,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小雨,你不要责怪自己,不是你的错知道吗?”
“是我的错……”傅云州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闭着双眼的老人,虽然他没有记忆,但是他知道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
他的心脏忽然一阵绞痛,伴随而来的是他的头,脑子好像要崩开似的,他右手按着头,弓着身子,左手紧紧抓着床尾的栏杆。
陈航见状立即上前扶住了他,“一些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病床上的老人慈爱的抚摸着他的头,牵着他的手教他看书识字,陪他说笑玩闹。”
“奶奶……奶奶……”傅云州抬头看着躺在那里的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紧握着老夫人的手,双眼通红,“奶奶,我回来了奶奶…,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奶奶…”
傅云州忽然感觉眼前一黑,随即就晕了过去,陈航一惊,立即走了过去。
“傅总,傅总。”
沈言抱着乔雨立即朝着陈航道,“快去叫医生。”
陈航立即转身出去喊医生。
“云州,奶奶要走了,以后的日子,奶奶不能继续陪着你了,你要跟言言好好生活,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奶奶,你不要走,奶奶……不,不要……言言……言言……言……”
声音戛然而止,床上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傅云州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天花板,所有记忆恢复,犹如恍若隔世。
“你醒了。”
沈言的声音响起,傅云州立即转头看去,就看到沈言正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椅子上。
傅云州立即掀开被子下床,连鞋子都没穿直接走到了沈言面前,伸手将沈言一把拉了起来,然后紧紧抱在了怀里。
沈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对不起言言,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言言,这段时间,让你这么辛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言抬手轻轻拍着傅云州的后背,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意外,你也不想这样的。”
“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忘记了所有,忘记了我们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忘记,怎么可以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你不要再自责了,既然你已经全都想起来了,那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奶奶治丧。”
没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奶奶的丧事。可是,傅云州心底却有股异样的感觉,他明明抱着沈言,与她紧密拥抱,却忽然觉得她似乎在远离他,那种不安让傅云州不愿意松开沈言,他怕自己一旦松开,沈言就会真的离开他。
沈言有些受不了了,她用力推开了傅云州。
“言言……”傅云州有些受伤的眼神看着沈言。
“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奶奶的丧事最重要。”
“好,我知道了。”
“我去看看乔雨,这丫头哭惨了。”说完,沈言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太太。”陈航一直站在外面,看到沈言离开后,本想跟着过去的,却听到了沈言对他说,“你不用跟着我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老板是傅云州,他应该要回到傅云州身边。
“陈助理。”
听到傅云州的声音,陈助理收回视线转身进了病房。
“傅总,您回来真是太好了,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太太真的太辛苦了。”
闻言,傅云州看着陈航的眼神微微一沉,“你对太太……”
陈航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三魂丢掉了两魂,赶紧解释道,“傅总,我对太太绝对是敬仰之情,傅总千万不要误会。”
傅云州暗恼,自己这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通知一下公关部,发个讣文吧。”
“知道了傅总,我这就打电话通知那边。”
很快,傅氏集团就发了讣告,那些跟傅氏有合作来玩的人都看到了讣告。
第二天,老夫人的遗体入殓装棺,沈言傅云州乔雨三个人陪着老夫人走了最后一段路,之后遗体被送去了火葬场。
老夫人的丧事在两天后举行,作为嫡孙的傅云州,捧着老夫人的骨灰盒,几个人坐着傅家的私人飞机飞回了云城。
傅家别墅已经开始在布置老夫人的灵堂,院门两边挂上了白帆。
沈言跟傅云州也已经换上了孝服,丧事有专门的人负责,根本用不上沈言插手,此时她坐在房间里,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云州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见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动也没动一下。
陈航带着黑色袖箍走了过来,“傅总。”
傅云州抬手制止了他,随即朝着厨房那边走去,“跟我来。”
陈航立即跟着去了书房。
“说吧,什么事。”
“傅总您母家季家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都来了谁?”
“傅总的舅舅季总来了。”
“知道了,安排人去接一下。”
“知道了傅总。”陈航说完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
傅云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傅总,太太她有些太安静了,这样下去怕是会吃不消的。”
悲伤情绪若是不能释放出来,一直憋在心里,郁结于心人是会出问题的。
陈航说完发现傅云州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意识到自己可能多言了,于是立即道“傅总,那我先去忙了。”
说完,陈航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傅云州离开书房去房间找沈言的时候,发现沈言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眉头微蹙,转身下了楼,楼下大厅也没看到人影。
此时,何姨拿着东西经过。
“太太人呢?”
何姨红着眼眶看着傅云州道,“先生,太太在厨房呢。”
“知道了,你去忙吧。”
说完,傅云州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到了厨房,在门口他就看到沈言正在那里揉面。
傅云州走了过去,“言言,你在做什么?”
“荷花酥,奶奶最喜欢吃这个了。”
“言言,你别太难过了,奶奶年纪大了,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知道的,我就是想给她做一些。”
沈言没有再理会傅云州,而是认真的继续自己的事情,傅云州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就被人叫走了。
沈言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造型的时候,手停了一下,一滴清泪落在了手背上。
葬礼这天,许多人前来傅家吊唁,傅云州跟沈言夫妻两人站在旁边,对前来吊唁的人鞠躬答谢。
“云州。”
听到声音的傅云州抬头看去,就见一群人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沈言也抬起了头来,当她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时,不由的愣了一下。
那个人竟然是京北季家的家主,也就是傅云州的舅舅。
季家不同于沈家跟傅家,季家并非是几代豪门,从一个普通的豪门一跃成为京北顶尖豪门,仅仅只是用了十年的时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季家的现任家主季明堂。
而季明堂是入赘的季家,没有人知道季明堂本名叫什么,只知道季明堂这个名字是其夫人取得,季明堂也是出了名的护妻狂魔,宠妻无度。外面都说惹了季明堂没关系,要是惹了季夫人,下场只会比死更惨。
在没见到季明堂这个人之前,沈言还以为这个人会是个怎样凶神恶煞的模样,可当她看到季明堂的网上照片时,才发现他并非如此,模样清俊,气质儒雅,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已经五十多岁的人,跟傅云州在一起,说是两兄弟也不为过。
当年傅云州能平息傅家内乱,也多亏了这个舅舅。
都说外甥像舅,从外貌上来说,傅云州并不像季明堂,但是性格方面却是十分的相似,这也是为什么季明堂虽然不喜欢傅家,却十分喜爱傅云州的原因。
“舅舅,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