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淡定如斯,坐在沙发上,抬眉看着江鱼满脸的担忧。
“直升机飞不了。”
江鱼心一凉,似乎也猜测到这个可能性,毕竟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是原祈说的算。
“那现在......”
“出什么事,你都不会出事,不需要紧张。”
“可你要是出事的话。”江鱼脱口而出。
秦政眉眼一弯,似乎心情有些愉悦,“我出事的话,你会怎么样?”
江鱼知道自己说的太快,赶紧找理由搪塞过去,“原祈知道我们是夫妻,你出事,我当然也不会被放过。”
秦政收回视线:“原祈那小子再怎么样,也不会随便对一个女人下手,你的担心是多余。”
“不是。”江鱼急切地走过来,“这里是海上,不是西京,你就带了那么几个人,这艘邮轮都是原祈的人,你不担心吗?”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去开门。”秦政说。
江鱼抿抿嘴,去开门。
等看见站在门口的是正在揉嘴的原祈,她的表情完全紧绷住。
怎么来的那么快。
她站在原地不动,良久才说:“原少,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原祈顿了几秒,抬眉看向坐在里面的秦政,顷刻间就扑哧笑出声来,“秦政这只狐狸也太狡猾了,竟然没有跟你提前打好招呼?”
“啊?”江鱼因为原祈的话,傻楞住了。
“不过也挺好,效果绝佳。”原祈放下手,已经走进去。
江鱼就算再迟钝,也算反应过来了。
再加上后面出现的施助理的好心提醒:“太太,老板跟原少是在演戏。”
“......”
走进去的原祈,随便地坐在沙发上,张开双手,酷拽地不行。
“你刚才那两拳存心公报私仇吧。”
“你的那一拳也没轻到哪里去。”
“你踏马多打了一拳。”
“加深效果而已。”秦政风轻云淡道。
江鱼:“......”他们竟然是在演戏。
回想刚才的场景,她内心吐槽:这两个人不进军演艺圈,简直就是一大损失啊。
秦政平静的问:“有反应了吗?”
“所有人都认定我会在这两天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原祈笑道。
“不过,我还真想要试试能不能真的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呢,这片海里的鲨鱼可不小。”
江鱼眼皮一跳。
但秦政神色毫无波澜,双眸如刀般犀利,“那你最好做足准备,别让我活着回到西京。”
“否则......”
秦政故意停顿,“我怕是到时候不能发挥好,让你爬着回到西京。”
江鱼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根本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和平说话,还是对着干。
原祈不怒反笑,伸手又顶了顶自己的嘴边,起身说:“晚上的餐厅有不错的杂技表演,记得来玩啊。”
说完话,他走到江鱼的身边,“要是那狐狸不带你来,你就自己来,我会特地给你留好位子。”
江鱼只觉得后背发凉。
或许别的话猜不准,但原祈对自己说的这句话,绝对是在刺激秦政。
她是任何反应都做不出来。
原祈不在乎,挥挥手,直接离开了。
施助理见人走空,主动推出去,且关上房门。
江鱼看向秦政,好奇的问:“你们.....真的是在演戏?”
“刚才说的还不够明显?”秦政头也不抬,看着手机的信息。
“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打算让这边的动静传到秦悦那边,然后再看秦悦那边是有什么动静?”
“嗯。”
“需要那么费周折吗?”江鱼有些不解。
她想的是,秦政应该会直接解决,而不是这样还要做戏。
“她特别安排这样的戏码,我为什么不能陪着玩一玩?”秦政轻笑道。
江鱼果然还是摸不透秦政的心思,只能他要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忽然,秦政起身,径直走向阳台。
见他打电话,江鱼很识趣地坐在沙发上吃东西来打发时间,毕竟现在她的手机还没被找回来呢。
秦政接的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秦老爷在电话那边冷冰冰的开口:“你带着那个女人在原家的邮轮上?”
秦政说:“度蜜月不行?”
秦老爷差点吐血,“那种女人到底哪里入你的眼了,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喜欢,她怎么样都可以。”
“她曾经是你外甥的女人!”
“现在是我的。”
秦政的话,深深刺激秦老爷。
他在电话里气得直喘气,“我懒得跟你废话,我是管不住你玩女人的事,我就问你,你玩就玩,为什么要在邮轮上跟原家那小子打起来!”
“你是想要找死吗?”
秦政勾唇,戏谑道:“没想到父亲知道的那么快,我跟原祈打架都还没过十分钟。”
“......那邮轮上有的是我熟悉的人,我想要知道很难吗?”
“所以父亲是担心我会被原祈打死?”
“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秦政面色阴沉沉,语气带着冷嘲:“出来度假,不就是玩。”
“你!”
“没什么事,我挂了。”
秦老爷在电话那边歇斯底地咆哮:“混账东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
后面的话,秦政根本懒得听,直接掐断。
同时,他的手机来了施助理的消息。【老板,大小姐目前在老宅。】
秦政见状,冷冷一笑。
此刻秦家老宅。
秦老爷气得面红耳赤,险些要把手机给摔掉,但被秦夫人和秦悦给及时拦住了。
秦夫人劝说:“把自己的身体给气坏值得吗?”
“他就是存心要气我!”
秦悦添油加醋道:“爸,您又不是不知道秦政的德行,他从小不都是跟您对着干。”
“要是真的肯听您的话,他不至于一回国就跟江鱼结婚,害得我们跟宋家联姻不了。”
说起这件事,秦老爷是更加气恼。
“阿悦,少说两句。”秦夫人不痛不痒地训斥。
秦悦才不管,继续火上浇油:“我说的也没错啊,他就仗着自己是爸唯一的儿子,仗着自己是秦家的唯一继承人,所以才那么得意忘形啊。”
母女两人快速对视,秦老爷却被这话给提醒住了。
“哼,唯一的继承人,什么时候允许继承人只能是男的,不能是女的。”
这话让秦悦喜上眉梢。
秦夫人按耐住内心的窃喜,问:“老爷,你的意思?”
秦老爷抬头深意地看了秦悦一眼,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随即他吩咐:“悦悦,去,把几个大股东给我叫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