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死前接了谁的电话？警方现在查到哪一步了？”
他的声音越发冷漠，他可不认为警察忙的没空管这案子，让他一个死刑犯出来查案，‘废物利用’，多半是案子进行到一半，就查不下去了。
叶冬虽没有记忆，但他肯定自己比这些警察强的多，至少警察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又何必费力让他出来呢？
说完站起身，把那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档案袋当着方问的面给烧了，三页纸记载的只是基本信息，现在印在他脑子里，留下来也没用。
烧档案很正常，方问也不太吃惊，可为什么他在烧之前，还要整整齐齐的叠好，把档案线一圈圈绕好，看上去就像没打开过一样，这样做的意义在哪儿呢？
方问看到他这么纯熟又自然的动作，忽然想起他连环杀手的身份，莫名起了鸡皮疙瘩，果然，这些变态杀手，连看个文件都是这么与众不同的。
“死者胡军的老大叫鼠标，管着这一条祥云街，经常在附近转悠，案发当晚，我找他谈点儿事情，约好的十一点半，可我刚一出现，就看到他嗑药倒在这儿，然后报了警，由警察处理。”
方问虽然还在胡思乱想，但总算是回答他的问题了。
“以什么身份约见他？”
叶冬眉头轻蹙，问话。
“酒吧服务员，买药丸的。”
方问沉默了片刻，淡淡道。
然后叶冬抬起眸子，细长的丹凤眼在他身上停顿了两秒，又继续道“死者接的最后一通电话，谈话内容是什么？”
方问以为他肯定很多疑问，问自己为什么要给胡军买药丸之类的，可没想，他压根就不关心。
让他原本找好的一堆理由没处用，就好像打在棉花糖上，又被弹回来一样。
刚才他直言自己是警察，就是这样的感觉。
“打电话的是他小妹，胡军有个六十岁的老母亲一直在住院，那晚手术成功，他小妹是报喜的。”
方问又喝了半瓶矿泉水，重新拿起一瓶。
这是好消息啊，为什么接了电话就自杀？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
然后，叶冬盯着方问的矿泉水瓶，觉得这男人喝水，跟大水牛有的一拼了，稍不注意走了神，甚至还有些困，脑子里好像有好几个声音在说话。
可方问却以为他在认真思考，接着补充。
“警察到现在只查到这儿，至于他自杀的原因，没人知道。”
他好不容易正经起来，说话时，还显得很深沉。
“约好了十一点半，为什么他八点钟就到？”
叶冬午睡被狱警敲醒了，精神不大好，听着方问说案情，看着矿泉水瓶，越听越困，就好像他的声音有催眠作用似的。
“鬼知道。”
方问没好气的道，甚至有些烦躁。
时间卡的那么好，刚好是见面的十一点半嗑药自杀，而那个电话又刚好十一点半打过来，虽然医院那边说他妈的换肾手术十一点二十结束的，他小妹十一点半打电话也很正常，可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叶冬无神的眼睛移向方问，好像是要问他为什么？
只是眼睛半开半合，看上去就像只求睡觉的小毛狗，方问也丝毫没从他眼睛里看出半分威胁。
“你……”
直到叶冬保持这个状态一分钟，还是没说话，方问忍不住开口了，指不定他是又猜到什么了。
可话还没完呢，只见叶冬笔直的向后倒去，上下铺晃荡了一下，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方问惊呆了，他……他睡着了？他真的睡着了？怎么能这样草率的就睡着了呢？他们可是很严肃认真的分析案情，他还需要他给出点建议的，这样就睡觉？是不是对他太不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