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就非常凶,杀气显露,叶夏那瞬间都真的感觉到他要杀自己,而且如果他动手,他未必有机会反抗。
可是,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怎会害怕呢?
面不改色的继续笑了笑。
“我没把他藏起来,你若是要见他,我带你去,我很疼爱这个弟弟的,方先生请放心。”
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么的温和,如谦谦公子一般。
可看到他这幅作态,方问就想揍他,而且是要往死里揍。
他到底是没动手,杀气收敛的很快,有些颓然的坐回了位子上。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不会那么冲动就动手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把自己带到纪中平的家,那死掉的是一家五口,地上鲜血早已干涸,在夜晚,显得越发的阴冷。
“案发前,纪中平在负责我公司的审计工作,查到一半,人就没了,所以你才会去公司找线索是吧?你认为,这人应该是我杀的。”
叶夏来到这案发现场,依旧是面不改色,如一王者踏入这里,好像在视察他的领土。
这样的感觉,很让人恶心。
方问点点头,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怀疑。
可是他就不明白了,他干嘛要把自己带到这儿来?
“人不是我杀的,案发前,我知道他查到我公司有问题,所以想跟他商量,把调查出来的东西还给我,所以小冬才会出现在这儿,可小冬来时,人已经死了。”
叶夏说的格外严肃,一脸的诚恳,方问几乎都要信了,尤其是当他说冬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
可是,人怎么可能不是他杀的呢?这变态。
“这些话,你应该和警方去说。”
方问有些凌乱,觉得叶夏不该把他带到这儿来,说这番话。
“那警方肯定会把我和小冬抓起来,你应该知道,小冬本就是死刑犯,再被抓,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叶夏有些无奈的道。
所以,感情他还是在为冬考虑吗?
……
方问冷静的看着他,用自己最睿智的眸子盯着他。
冷静的思考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把自己叫来的目的,为何?
要自己证明他的清白?那简直是太可笑了。
“你不信我,总该要相信小冬,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亲自求证。”
叶夏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无动于衷,提议道。
“你说什么?”
这下,轮到他惊讶了。
去见冬?不是被他囚禁了吗?怎么可能那么大方,先前,他还想把自己杀了?
“小冬也想见你,咱们是一家人,自当见面。”
他摆出一副好大哥的样子,笑道。
那瞬间,方问真的要相信了,因为他提出了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越是如此,被他算计的感觉就越明显。
所以,他就真的被蛊惑了,竟是没有一点点反抗,跟着他,从高速飞驰而过,又七环八绕,到了一处酒庄。
夜晚的风很凉,山上的月亮特别皎洁,酒庄如同古堡一般,方问抬起头时,似乎看到了某个窗口站着个人。
忽然,脑海中就闪过一个画面,美丽的公主被老巫婆囚禁在古堡中,而美丽的公主总会露出绝美的容颜,吸引过往客人,最后老巫婆把人带进屋,做成了晚餐。
打开那扇大门,似乎有鲜血喷薄而出,方问一哆嗦,那叶夏已经开了门,请他进屋。
屋内很亮堂,踏进去那瞬间,他便很紧张。
可是没想,自己一抬头,便看到了下楼的叶冬。
他穿着睡衣,慢步走下来,神情冷漠,看到自己,好像看到脏东西一样厌恶。
“你还真把他带回来了?”
他冷笑嘲讽。
那瞬间,方问觉得好像是针对自己的。
所以,冬是知道叶夏要把他带回来吗?那叶夏所说,是真的?可……为什么呢?
“你们不是很久没见了吗?”
叶夏淡笑着,随即还让人准备了宵夜。
三人各自一个方向,围坐在长长的餐桌上,三方对立,气氛并不融洽。
“所以,你来这儿做什么?”
叶冬手里晃悠着价值不菲的红酒,至少闻着味道,方问就知道不是他们贫民能喝的。
他被那摇晃的红酒杯晃的有些晕眩,所以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问话。
“自然是找你。”
而他的回答,也非常的真诚。
他呆呆的看着叶冬,好像被他摄取了魂魄一般。
看在叶夏眼里,只觉得这男人没什么脑子,为了他家小冬,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叶冬淡淡的道,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
“路还长,总会是一路的。”
方问继续傻傻的看着叶冬。
好像,他就是个被狐狸精迷了心智的痴汉。
可叶冬的眼神越发冷漠,甚至带着厌恶,这一恼,宵夜都没吃就要上楼,方问赶忙屁颠屁颠的跟去,却被叶夏叫住了。
“小冬他就是这性格,你别在意。”
叶夏淡笑。
可是看到叶冬对方问这样的态度,心里却是欢喜的。
他失忆时,只认识方问一人,自然对他百般依赖,可恢复了记忆的叶冬不是平民警察,还不带脑子的方问配得上的。
他自认为了解叶冬,他的品味,还不至于如此。
“他以前不是这样……”
方问好像被他冷脸刺激了,猛灌了一杯红酒,最后索性拿起一整瓶给干了,无比的郁闷。
这般粗俗的动作,叶夏看了,便更是鄙夷。
这是这情绪,只在心里。
然后,就听方问絮絮叨叨的说起他和叶冬认识的过程,还说那时的叶冬怎么怎么好,再后来,莫名其妙的他就跑了,一点儿消息也没留。
方问不死心的追过来,现在总算知道,他是真厌恶自己了,要分手。
“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初恋,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此刻的方问脸色通红,好像醉了一样,拉着他心里讨厌的大变态开始诉苦。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简直是极惨。
叶夏看戏看的差不多后,便把人拖上了二楼,看他烂醉如泥,也没多管,回自己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