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从天佑阁出来,墨玉涵辞别了王可,便径直出了宫门。
一出宫门,果然齐安宇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走吧。”一见墨玉涵来了,齐安宇笑道。
“好。”墨玉涵答应着。
一边说着,齐安宇便要亲自扶着墨玉涵上马车,墨玉涵也不好拒绝,便只好由着齐安宇搀扶了。
不多时,马车来到了十香楼外,依旧是齐安宇亲自搀扶,他跟墨玉涵便一同来到了他们常去的房间。
“王爷,您想吃点儿什么?”十香楼的老板亲自招呼道。
“你点吧。”齐安宇对墨玉涵笑道。
“也罢,那臣女便擅做主张了。”墨玉涵答应着。
墨玉涵倒也不是要坦然接受齐安宇的好意,而是觉得无谓在这样的小事上与齐安宇顶撞,毕竟她与齐安宇有着君臣之别,自己顺从他一些总是没错的。
“就这些吧。”点好了菜,墨玉涵又对齐安宇笑道:“殿下您看,这样可还好?”
“可以。”齐安宇点头道。
见齐安宇点头发话,十香楼的老板这才行了礼,连忙去预备了。
十香楼老板一走,齐安宇便对着墨玉涵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墨玉涵一愣,其实齐安宇的疑问很好回答,前世为了除掉齐安宇,齐兴国不知道在他府里安了多少个眼线,不管是齐安宇的一举一动,还是齐安宇爱吃什么爱玩
儿什么,甚至是齐安宇何时与王妃同住,齐兴国都清清楚楚。
自然了,这些事情墨玉涵也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重生之间事情太多,便渐渐地忘在脑后了,刚刚齐安宇让她点菜,她便下意识地就按照齐安宇的喜好点了。
望着齐安宇探究的目光,墨玉涵脑子一转,方道:“闲时听成伊念叨的,一不留神便记住了。”
“怎么,你们在府里时经常会说起我吗?”齐安宇闻言带着三分好奇,却又满含期待地问道。
“只是往常用饭的时候会说某某道菜殿下喜欢罢了。”墨玉涵笑道:“也不知是不是成伊跟臣女在一处久了,如今对着臣女愈发熟稔自在了。”
“你若是不喜欢她,我再给你换个人吧!”
听墨玉涵如此说,齐安宇故意打趣道。
“那倒不必。”墨玉涵笑道:“只是殿下可要当心了,如今这成伊可愈发像我的手下了。”
“那才好。”齐安宇笑道。
两人正说笑着,饭菜便被端了过来,齐安宇和墨玉涵两人用了饭,吃了茶,方才重新坐上马车,直奔安阳山。
“草民参见安王殿下。”
安阳山上,罗思明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罗先生快请起。”齐安宇赶紧道:“你我有同袍之谊,大可不必如此。”
“殿下抬爱,草民铭感于心。”罗思明道。
一边挥了挥手,齐安宇一边对罗思明笑说道:“罗先生,本王这次来是带着皇命的,父皇说了,既然你不要官位,这些东西可就必须要收下了。一则这是父皇的
一番心意,实在却之不恭,二则也要全了君臣之道,让朝野里都知道父皇任人唯贤,赏罚分明才是。”
“是。”罗思明闻言,拱手一礼,说道:“既如此,草民便多谢圣上美意了,还要劳烦殿下代草民向皇上谢恩。”
“这是自然,先生不必客气。”齐安宇笑道:“对了,此番过来本王还有些事情要跟先生说说的,还请先生移步。”
“既如此,那就请殿下屈尊,移步草民书房吧。”罗思明道。
“好。”齐安宇道。
“请。”罗思明说了一声,便亲自领着齐安宇往书房走去。
墨玉涵自然也是跟着的,一行几人来到了罗思明的书房,齐安宇和墨玉涵便跟着罗思明进屋了。
“殿下请。”进了屋,罗思明便指着坐榻对齐安宇说道。
“先生请。”齐安宇道。
一边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齐安宇一边又对着墨玉涵笑道:“过来坐吧。”
“是。”墨玉涵答应着。
待三人坐定,齐安宇率先说道:“罗先生,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找您商量的。”
“殿下有话请说。”罗思明道。
“昨日我临出宫的时候,父皇收到突厥国书,突厥国王在信上说对于此次战败心服口服,为保自身安宁,也为保两国友好,甘愿送女儿来和亲。”齐安宇道:“
眼下他们的和亲队伍已经出发,只怕不日便要到达京城了。”
“殿下莫非对他们的目的有所怀疑?”罗思明问。
“正是。”齐安宇道:“先生也知道,突厥人素来凶狠狼性,如今乍然兵败便如此伏低做小,倒是让人不由得心生疑虑了。”
“是啊,恐怕这次来者不善啊。”罗思明道。
“玉涵,你怎么看?”
见墨玉涵没有开口,齐安宇问。
想了一想,墨玉涵道:“依臣女看,此事是殿下多虑了。”
“怎么说?”齐安宇问。
“殿下您想,既然是和亲公主,自然是要配皇子的,那么殿下觉得哪位皇子能抱得美人归呢?”
听了这话,齐安宇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既然知道,又何苦再来戳我的痛处?”
见墨玉涵轻笑一声,齐安宇叹息道:“虽说母国是战败国,但好歹是一国公主,怎么可能为人妾室?我父皇三子,可不就是我尚无正妻嘛。”
“如此说来,还要提前恭贺殿下了。”墨玉涵故意打趣道。
“你呀!惯会气我!”对着墨玉涵,齐安宇假装嗔怒道:“我娶了别人,于你有何好处?”
“咳咳…”
听着齐安宇话头不对,罗思明适时地轻咳了几声。
意识到什么,齐安宇忙收了笑脸,正色对着舅甥二人说道:“你们放心,父皇是不会让我娶和亲公主的,一则父皇不会容许异族之人污了他的嫡系血统,二则父
皇未必对突厥放心,如此隐患父皇是不会放心让我沾染的。”
“也是,”罗思明道:“突厥人此次行事诡异,只怕和亲是假,趁机打探虚实、刺探军情才是真的。”
“是啊。”齐安宇道:“不知先生可有法子能防患于未然?”
罗思明道:“若说防患于未然,草民实在无能为力,但若是要见招拆招,草民兴许还有些筹谋。”
“哦?要如何?”齐安宇问。
“殿下不如就向圣上提议,由墨将军亲自接待照顾突厥使团。”罗思明笑道:“常言道一物降一物,墨将军既然能打败突厥大军,自然在突厥那里大有威名,只
怕突厥人也会对他有几分敬畏。草民倒想看看,在墨将军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小小番邦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好,罗先生此言有理。”齐安宇道。
说完这句话,齐安宇又对着墨玉涵笑道:“既如此,只怕还要劳烦墨将军了。”
“父亲为人臣子,这是应当的。”墨玉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