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有墨将军看着,他们也不敢放肆。”齐安宇打趣道:“对了,你们猜猜,这和亲到底能不能成功?”
“依草民看,和亲能否成功,全在突厥的态度。”罗思明道:“若他们肯卑微到底,自然还是有成算的。”
“总之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娶什么公主的。”当着墨玉涵和罗思明的面,齐安宇分外认真地保证道。
听了这话,罗思明瞄了瞄齐安宇的脸色,又瞄了瞄墨玉涵的脸色,只见墨玉涵全不似齐安宇一般认真严肃,反而像个没事人一般,一脸平静淡然。
“殿下这是做什么?”罗思明轻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在承诺什么呢。”
“咳咳…”
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回答,齐安宇索性轻咳几声。
“舅舅,安阳山的事都妥当了吧?”墨玉涵适时地问道。
“都处理妥当了。”罗思明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幸好有罗唐和你的照看,我整理起来也方便多了。”
“眼下安阳山的事情舅舅可要更费心了,如今皇上已经痊愈,只怕武举也近在眼前了。”墨玉涵说道。
“是啊。”罗思明点头道:“舅舅倒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盼着我朝武将能人才辈出,代代有人罢了。”
“先生高义,此次武举还要仰仗先生评判。”齐安宇笑道。
“我能忙活什么,不过是力所能及罢了。”罗思明笑道:“殿下这次回来,可见过太后了?”
齐安宇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罗思明和墨玉涵说道:“昨日本王就去请安了,可皇祖母说她困倦懒怠,连面也没让见。”
“太后只怕心里不痛快。”墨玉涵道。
“不痛快又能怎样?一切不都是皇祖母自己促成的吗?难不成还有别的办法?”齐安宇无奈地说道:“我对祖母一时半会算是没法子了,还是靠父皇吧。”
罗思明和墨玉涵听了也是无奈一笑,显然很多事情都只能徐徐图之,实在是急不得的。
同一时间,皇宫里。
“啊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齐安宇正在念叨她,一直歪在坐榻上出神的太后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太后,您老人家可是着凉了?”
一听见声音,一旁的宫女一边送上手帕,一边连忙紧张地问道:“太后娘娘,您可是冷了?奴婢给您添一件衣服吧?”
“不必了。”太后轻拭着嘴角,带着三分薄怒地说道:“还不是让我那个好孙儿给气得,堂堂嫡子只知道邀宠,连哀家这个皇祖母都不放在眼里,处处跟哀家作
对。哀家的儿子从前多么孝顺,自从有了那母子俩,竟也学会跟哀家唱反调了!你让哀家如何不气?”
“太后娘娘息怒。”宫女道:“皇上还是很惦记您的,这不今日才派了人给您送来了许多东西。皇上这些日子一直病着,如此这般已经很难得了。”
“唉,哀家的皇儿自然很好。”太后叹道:“只是到底还是应了那句话,儿大不由娘啊!”
“启禀太后娘娘,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一个宫女进来禀报道。
“带进来吧。”太后说道。
“是。”那宫女答应了一声,便将太医带了进来。
“微臣长空执北见过太后娘娘。”
长空执北对着太后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太后闻言却来了兴趣,一边打量着长空执北,一边说道:“长空?你这姓倒新鲜,哀家仿佛记得京城众世家里好像没有这个姓氏啊?”
长空执北认认真真地说道:“启禀太后,微臣是芜州人氏,自幼跟随师傅长空无垢学习医术,是芜州知州觉得微臣医术还可以,便将臣送过来帮着照顾皇上。”
“可是皇上让你来哀家这里的?”太后问。
“是,皇上觉得臣医术尚可,且微臣一向长于调理,皇上这才叫微臣来伺候太后娘娘的。”长空执北道。
“也罢,”皇太后说了这句,忽而又仿佛想到什么,对着长空执北说道:“你说你师父是谁?”
长空执北闻言又行了一礼,方道:“家师名讳长空无垢。”
“可是玄医谷本代谷主?”太后问。
“正是。”长空执北说道:“微臣自落地便长随师傅左右,因此与师傅同姓。”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也许是太久没有什么新鲜事了,太后一下子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对着长空执北问道:“你本家姓什么?”
“微臣本家姓夏,是京城夏家的远亲。”长空执北说道。
“好好好,这下哀家就放心了。”太后闻言,笑说道:“哀家本来看你年轻还不放心,听了你这番话倒也安心了,玄医谷乃当世医圣,京城夏家更是世代御医,
如今你有这两家的背景,自然错不了。”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长空执北拱了拱手,微笑着说道:“还请太后娘娘准许微臣给您请脉。”
“好。”太后点头道。
长空执北得了允许便走到太后跟前为太后诊脉,足足过了一盏茶时间,才诊脉完毕。
“怎么这么久?”太后好奇地问道。
“启禀太后,”长空执北又行了一礼,方才说道:“此乃微臣第一次给太后诊脉,自然更加不敢大意,因此便多诊了几次,以免疏忽。”
“既如此,你可诊出来了?哀家身体如何?”太后问。
“太后娘娘容禀,微臣说句大实话,若是拿您的身体同年轻人比,自然是比不过的,况且娘娘您早年劳心劳力,自然于凤体有损。”长空执北如是说着。
“可妨事?”太后立马问。
“不妨事。”长空执北答道:“太后娘娘早年虽凤体亏损,但好在这些年得到了细心调养照顾,因此虽还有些虚弱,但到底还是康健的。”
“那为何哀家这几日常觉心气不顺,又觉倦怠呢?”太后问。
长空执北道:“如今春末夏初,时气交替,常人多睡些也是正常的,再者太后心气不顺,应该是因为一直心里惦记皇上,常常思虑之故。此非疾病,微臣稍后会
吩咐太医院给您配制一些药膳,太后您用过之后安心静养,便无碍了。”
“你说的有些道理。”太后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这一病,哀家心里实在难受,想来若是他有个好歹,哀家也不活了…”
“太后娘娘多虑了。”长空执北道:“如今皇上已然大好,太后娘娘尽可安心了,反而是皇上现在极为惦念太后娘娘,还请娘娘善自珍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