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齐兴国书房。
“你说什么?”
望着此时站在他面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黄瑶,齐兴国震惊地问道。
“王…王爷…我…”
见齐兴国动怒,黄瑶愈发胆怯,竟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说,你和蔡悦合谋要杀了墨玉涵和王可,最后却伤了齐安宇?”
走到黄瑶面前,齐兴国厉声质问道:“告诉我,是不是?”
“王爷…”黄瑶哪里见过齐兴国如此狠厉,很显然,她被吓得不行,连忙扑通一声在齐兴国面前跪了下来。
“是臣妾一时糊涂,还请王爷救我啊!”抱着齐兴国的大腿,黄瑶哭道。
“愚蠢!”一把将黄瑶推开,齐兴国愤怒地说道:“你做下这等蠢事,指望谁能救你!”
“王爷!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啊!”黄瑶哭道:“臣妾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我们宁王府!您想想,圣女之位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万无一失啊!”
“你这个蠢妇!”齐兴国一把拉起黄瑶,怒骂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自己被蔡悦当枪使了都不知道!我问你,凭蔡悦的资质,怎么可能胜任?我再
问你,你怎么就知道蔡悦跟你是一条心?她若真为你好,怎么会拉着你一起陷在里面?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让人当猴耍了!”
“我…”齐兴国的话如醍醐灌顶,让黄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呆愣了片刻,黄瑶抱着齐兴国的胳膊哭道:“王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怎么救!”齐兴国怒道:“除非蔡悦愿意独自承担一切,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蔡悦…”
闻言,黄瑶一愣,随即喃喃自语道:“对,蔡悦…”
见黄瑶这副疯癫的样子,齐兴国忍无可忍,便拂袖而去,只剩下黄瑶一个人在书房里呆立着。
翌日。
“主子,听说王妃去了蔡家。”贺依兰的房间里,一个小丫鬟禀报着。
“大概是忙着找替罪羊去了。”贺依兰笑了笑,说道:“王爷也真是可怜,娶了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正妃。”
“还不是皇后娘娘的主意。”小丫鬟道:“也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
“那黄瑶模样不差,家世又不高不低,嫁给一个丧母无宠却野心勃勃的庶出皇子岂不正好?”贺依兰轻笑一声,说道:“你别看皇后表面上风轻云淡,大度和蔼
,这该有的算计是从来不会少的。”
“那她当时怎么会让墨羽希做侧妃?那墨家好大的势力,她怎么肯让咱们王爷占了便宜?”丫鬟问。
“当时你也看见了,墨羽希自己傻傻地撞上去,皇后若是不允,岂不是将她的小心思都摆在明面上?”贺依兰笑了笑,说道:“再说了,你以为退婚就那么简单
吗?若不是皇后动了手脚有了算计,这圣旨岂是可以说改就改的?”
“主子说得是。”那丫鬟若有所思地说道。
门外。
“王爷,您怎么不进去了?”
见齐兴国在贺依兰的闺房门口待了一会便要走,一个太监疑惑地问道。
“本王还有事,不必告诉侧妃我来过。”齐兴国吩咐道。
“是。”那太监闻言点了点头。
且说黄瑶到了蔡家见了蔡御史和夫人,没废多大劲,便说服了蔡家舍弃蔡悦保全黄瑶。
毕竟跟一个王府靠山比起来,一个女儿即使再金贵,也必然成了可以随时为了家族发展而舍弃的棋子。
“给王爷请安。”
好巧不巧,刚刚回府的黄瑶迎面便碰到了齐兴国。
与昨日不同,黄瑶此时成竹在胸,全无了昨日的恐惧之态。
“你去哪里了?”齐兴国不冷不热地问道。
“臣妾去了一趟蔡家,”黄瑶笑了笑,说道:“该办的臣妾都办妥了。”
“知道了。”对了黄瑶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齐兴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皇宫里。
“岂有此理!”
将手上的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皇帝愤怒地说道:“我的宇儿不知道碍了谁的事,三番两次遭遇险境!这次居然还是在京城!”
“皇上息怒。”见皇帝如此愤怒,小太监们吓得跪了一地。
“皇上,京兆尹庞源求见。”
掌事太监走了进来,对着皇帝请示道。
“叫进来!”皇帝犹带三分怒气地说道。
掌事太监对着几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小太监便见机地站起身,行了礼退下了。
“臣庞源参见圣上。”
不多时京兆尹便走了进来,跪地请安道。
“起来吧。”皇帝不冷不热地说道。
京兆尹谢了恩,便拱手一礼,一边从怀里拿出卷宗捧在手上,一边对着皇帝说道:“启奏皇上,今有蔡家嫡女蔡悦自首,说自己就是刺杀安王殿下的罪魁祸首,
且事实细节交代无误。微臣觉得事有蹊跷,不敢擅自做主,特来请示圣上。”
“拿过来吧。”皇帝说道。
掌事太监听皇帝如此说,连忙将卷宗接过来,拿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宁王殿下求见。”门口,小太监禀报道。
皇帝皱了皱眉,说道:“他怎么来了?也罢,让他进来吧。”
“儿臣给父皇请安。”齐兴国行礼道。
“起来吧。”
一边继续看着卷宗,皇帝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来得正好,帮父皇看看这个。”皇帝使了个眼色,掌事太监便见机地又将卷宗递到了齐兴国手里。
齐兴国一脸疑惑,连忙打开卷宗细看。
“请父皇降罪。”
将卷宗看完,齐兴国竟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面前。
“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知道什么?”打量着齐兴国,皇帝问道。
“父皇容秉。”齐兴国对着皇帝,恳切地说道:“此事儿臣虽不知情,但到底儿臣的妻子与蔡家有亲,儿臣未能事先察觉,也未能阻止,更没有尽到监管之责,
因此,还请父皇降罪,以儆效尤。”
“你既然如此说了,朕倒是想问问你,”看着齐兴国的眼睛,皇帝说道:“蔡悦一个闺阁女子,何以能调动如此众多的人手,甚至还能陷你弟弟于孤立无援的?
你倒是说说,这事儿有没有你的手笔!”
听出皇帝话里的怒气,齐兴国赶紧给皇帝磕了一个头,恳切地说道:“父皇明鉴,儿臣着实是刚刚知道此事的,又何谈参与?再者…”
说到这里,齐兴国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什么?”皇帝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