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陪着我？”秦深卷着笑意的嗓音中满是危险，“怎么突然这个表情？是又在撒谎，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阳县是我的故乡。”狠狠掐了下掌心，程澄强迫自己的回神，“我只是惊讶您怎么突然要去那里，那边穷乡僻壤，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
“你的家乡呀！”秦深似是才知道的样子，“正好，带你回去看看。”
程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
当晚，秦深履行承诺，不光陪着她包扎，在她借口收拾行李的时候，还亲自把她送到程家。
十足的好脾气。
可程澄心里却没有一点开心，前路漆黑的不见五指，化不开的浓雾遮挡她的眼睛，浓雾里，有她不堪回忆的过去，和无法面对的伤痛。
她不太想去。
心中也一直记挂着秦深最后没说完的“相依为命的”亲人。
惴惴了一阵子，她还是想弄清楚，秦深说的人到底是不是奶奶。
她和父亲继母不睦不是隐秘，秦深在调查她的时候，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可顾瑾川的理由也合情合理。
她犹豫了下，拨通了顾瑾川的电话：“我提出去秦深公司，但是秦深要我陪他去旅游，跟你汇报一下。”
“去。”顾瑾川没有犹豫，直接下指令，“芯片很重要，秦深很可能随身携带，你想办法找到，找到后，我带你去见你奶奶。”
他一直强调找到后，程澄十分怀疑：“就算不能带我过去，能不能让我看看奶奶现在的情况？我放心不下，也没办法安心给你办事。”
“麻烦。”顾瑾川不耐烦，“等着。”
过了大约五分钟，顾瑾川发来一段视频。
视频中，奶奶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口中还含着呼吸管。
奶奶之前已经不需要呼吸管辅助了！
“我奶奶怎么了？”
“她那个破身体，挪一下就成这样了。”顾瑾川不以为意，“你要是真心疼她，就早点给我办好事，你记住，你救秦深破坏我们的计划，害的我父亲断臂还反反复复高烧，我随时有可能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奶奶。”
他威胁像一支尖锐的铁钩在程澄五脏六腑滑动，她口中一片腥甜：“我会的。”
挂断电话，顾瑾川眼中寒芒一片，叫来助理：“还没找到那个死老太婆吗！”
助理摇头：“当时发生的太快，我们的人跟丢了。”
顾瑾川摆手：“算了，反正之前拍的视频还有很多，够骗她一阵子了！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翌日，程澄带着行李上了秦深的车。
飞机落地后，又有安排好的汽车接着他们，一路晃晃悠悠行驶向程阳县。
越往程阳县走，程澄能呼吸到的氧气越稀薄，胸口闭塞窒息，她几乎被苦痛笼罩。
“小橙子。”蓦地，秦深的声音炸响在耳边，“来到家乡不开心吗？怎么这幅表情？”
程澄连笑容都挤不出来，艰难敷衍：“只是近乡情怯。”
“近乡情怯啊……”秦深嗤笑，调弄的意味十足，画风突然一转：“我记得程阳县当初有一场严重的车祸，有一个人被烧成干尸，听说你奶奶也参与过这件事，你是因为这件事害怕吗？”
如同当头一棒，将程澄狠狠砸碎，她瞳孔骤然紧缩，无数痛苦纷至沓来。
她身体僵硬无比，牙关却抑制不住打颤。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