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瑾川的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他在屏风后面，看的真真切切。
在他面前如同木头一样的程澄跟浸染多年经验的陪侍一样，拼了命往秦深身上扑。
连他都看得出来，程澄今天精心装扮。
难怪秦深今日开会之前，就信誓旦旦告诉他，绝对有好戏要看。
程澄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都像是狠狠在他脸上扇一个巴掌，再用一个巨大的针管，从他身体里抽取尊严，直到她说出，跟秦深睡了又睡，他的尊严彻底被粉碎，泯灭在他最讨厌的小叔面前！
“重要吗？”秦深漫不经心捻着指尖残余的水珠，是她发梢留下的纪念，“大侄子，做人呢，最重要的是不要钻牛角尖。”
顾瑾川大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光说不出话，连呼吸都被硬生生阻隔的抽不进去。
秦深他吗绿了他，当然可以道貌岸然说这种话。
过往的一次次怀疑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回放，他才发现，他这个乌龟王八蛋做的多么彻底！
“衣服那次你们已经……”
秦深不置可否，哂笑一声：“高定礼服，显腰身。”
他终于抓到源头，早的却让他眩晕。
此后他与他们两个每一次交锋，都像是一场巨大的笑话，嘲笑着他的无能愚蠢。
身为男人的自尊更是一点不剩！
“我他吗跟你拼了！”顾瑾川发疯一样向秦深冲过去。
他双眸猩红充血，格外狰狞，秦深微微侧身，极快速度挥出一拳，顾瑾川硬生生被锤在胸口，本就郁郁的胸腔喷出一口的腥甜！
秦深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毫无愧疚：“手滑。”
顾瑾川血吐的更多了。
同时吐出的，还有他的愤怒。
既然程澄已经背叛他，他现在必须抓住想要的利益。
“秦深，我跟你做一笔交易，把程澄卖给你。”
秦深挑眉，不屑之意显而易见。
你有资格吗？
顾瑾川呕血，程澄现在正绞尽脑汁地爬到秦深的身边，比伺候他两年更用心。
“我不松口，她永远都是我的女朋友，未来还可能是未婚妻！”顾瑾川嘶吼。
秦深毫不在意：“所以呢？”
顾瑾川卡壳。
他自己在知道无法得到程澄之后，撕心裂肺的恐慌和不甘，他一直归咎于占有欲。
可把这放到秦深面前，才知道有多可笑渺小。
程澄算个什么东西啊！
“我所换的东西也不多，就换之前一笔勾销，你取我父亲一条胳膊，也够了吧？”顾瑾川声线冷漠，冰冷的如同机械一样。
秦深不咸不淡撩眼皮，似笑非笑的态度令顾瑾川毛骨悚然。
良久，他才勾着唇，阴阳怪气轻呵：“后头的别墅，我会为你提供方便。”
……
“程澄呢！”冒雨，顾瑾川狂踹程家的大门。
程家的下人连忙去请先生太太，程父看到神智已经不清醒的顾瑾川，拍大腿喊：“程澄，你快下来，小川喝醉了，把他带到你的房间好好休息休息。”
程澄从楼上下来，眸如清雪，比外边的雨夜还要冷：“想发酒疯就回家，我这没你的位置。”
“你这个逆女！”
“程澄！你他吗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程父刚开口训斥，就被顾瑾川抢白，顾瑾川几乎是飞过去，抓住程澄的肩膀，双眸血红，愤怒异常。
程澄心中一“咯噔”。
能让顾瑾川生气到这么失态的地步，难道……
他已经知道她和秦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