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捏着手机的手寸寸收紧，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莫名其妙的寒意。
她稳了稳心神，强笑着问：“什么趣事？”
秦深抬起腕表，含笑的嗓音溢出丝丝缕缕的戾气：“现在这个时间嘛，应该还没成功。”
“什么事啊？”程澄心中怄的要死，表面却还只能装出好奇的样子。
秦深勾勾手：“不急，成功了再告诉你，过来，我帮你上药。”
程澄的伤在肩膀偏下的位置，每次换药，半边身子都需要暴露在空中。
她暂时没有心情和秦深纠缠，委婉拒绝：“今早护士刚刚帮我换过药。”
“怎么？男朋友叮嘱要抗拒我的接触？”秦深声音越发玩味，却像是抽紧了裹在程澄脖子上的丝线，让她无比窒息。
程澄看他手上的药瓶，是没有见过的牌子。
秦深晃了晃：“我特意让人帮你配置的。”
程澄抿了抿唇，为自己怀疑秦深的用心感到愧疚。
他从来都是这个性格，恶劣乖张又不喜欢被拒绝。
程澄垂眸，手机静静躺在手心，一动不动。
她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秦深，早点上完秦深早点离开，给她腾出时间来和林夏茵谈判。
半边衣服挂在身前 ，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秦深眸中。
秦深的指尖缓缓在上面滑动，阵阵冰凉。
他们明明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可光天化日，程澄总觉得脸颊发烫。
她有点不自在：“深爷，您轻点，我怕疼。”
“不疼。”秦深用棉签沾了点药水，低哑的温声缠绕在她耳廓，“我很轻。”
棉签触碰到伤口，只是轻轻一点，轻到甚至感觉不到接触。
可带来的剧烈刺激性疼痛，让程澄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手重了吗？”秦深笑意更浓，关切的语气，“我特意让人准备的药膏，如果我重了，一定要喊出来。”
后面的语调，颇有点无措。
程澄喉咙哽住。
她和顾瑾川最终一定会有一次较量，而秦深，是她这边最具重量级的砝码。
她现在，只能撒娇，不能矫情。
“有一点点。”程澄强忍着疼痛，语气软绵绵，“可是一想到是深爷在帮我，就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了。”
她拉住秦深的胳膊，含情脉脉：“深爷，谢谢你。”
秦深眸中满是兴味：“不疼就好，我更小心点。”
一点点的药膏被涂抹在伤口上，好似浓硫酸不断地腐蚀皮肤，带来剧烈刺激的疼痛。
程澄发白的唇瓣都被咬出了血色，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了吗？”
秦深欣赏她的脸色，笑意越发愉悦：“我换药和护士换药，你更喜欢哪一种？”
程澄疼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强行抓住颤动的手，挤出甜言蜜语：“护士姐姐很温柔，可是有深爷爱的加持，我觉得我能好的更快一点。”
“这样吗？”秦深的笑容慢慢凝结，化为程澄辨不明的喜怒。
他拿起药瓶，慢悠悠的亲自收拾。
程澄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幸好，林夏茵没有在这个时候来电话。
“诶！”蓦地，秦深手松开，药瓶骨碌碌滚在手机上，洒满手机。
程澄立马想要去拿纸巾，胳膊一扯，疼的她面色扭曲。
手机被从手中抽走，秦深施施然往外走：“我找人帮你清理干净。”
“别！”疼痛拉扯程澄的神经，她下意识喊出来拒绝。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糟糕。
她一个病人，怎么会完全离不开手机？
秦深停下脚步，凝结的笑意化成无尽的野戾：“小橙子，这次又准备给我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