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澄所有的话语在嘴边凝结。
秦深的城府深不可测，她顶多能拉他做一面大旗。
真正的让他来操刀帮忙，她从来不敢。
她不是不知道秦深这几天的试探。
明明都是对她好的动作，在他的唇边，却总会变成阴阳怪气的冷呵。
程澄确定秦深对她没有了敌意，但怀疑和猜测，她不敢去想：“深爷，我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
犹豫了几秒，程澄说一半留一半。
秦深挑眉：“多重要？手机连五分钟都不敢离开手中？”
这就是全然的不信任。
程澄在他锐利的目光中，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她只能沉默，再次沉默，静静看着手机，不肯开口。
“不能告诉我。”秦深下了定论，唇角却勾出一个笑来，格外的愉悦。
偏偏是这份愉悦，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程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失了，而且很难再度回来。
但她却无知无觉，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抓住。
秦深看了眼腕表，看着变动的指针，把手机递还给她：“那你自己来。”
程澄接过，有点不敢相信。
秦深竟然什么都不问！
一股暖流从心底的深处缓缓流淌，程澄甚至有点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是对石漠的依恋，还是因为秦深稍微温柔而产生的好感。
她明明知道这是两个人，可在秦深温和一些之后，却情不自禁将他们重合。
“深爷。”程澄下床，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她望向地板上，交织在一块的影子：“如果我能完全处理好和顾瑾川的关系，你会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秦深沉默不语，抽出一支烟点燃。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了解不了他的喜怒，只能看见袅袅的青烟带来浓重的爱恨。
她第一眼看见他的渴望，再度席卷。
“深爷，可以嘛？”程澄不免带上了哭腔，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黯然，“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我和你，重新开始，从头再来。”
秦深转身，大掌在她后脑停留：“重头开始？”
程澄点头：“我以前可能有很多错处，就用这一枪。”
她指着自己的肩膀：“还给您，换您一次重新认识我的机会，我会理清楚身边所有事件，再一次站在您身前，跟您说，我找的就是您！”
秦深垂眸，居高临下睨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犹如寒潭，不可窥见三分。
程澄弄不懂他的意见，只轻轻抚上他眉心的伤疤：“等我。”
秦深推开她的手，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准备怎么对付顾瑾川？”
用他的消息，换她的自由？
谈何清清白白重新开始？
可笑！
“我……”程澄还没想好怎么说。
“嗡嗡”手机适时的震动带来转机，程澄握着手机，恳求：“我之后再给您解释，现在先接个电话可以吗？比较私人，您看……”
秦深咬着烟，似笑非笑：“你确定让我离开？”
这个问句，明明很平常，程澄心底却一个“咯噔”，总感觉寒意席卷，无法呼吸。
手机不断地震动，催促她的是奶奶的地址。
她来不及深思：“麻烦了。”
“行。”秦深转头就走，没留下任何一眼。
程澄根本没时间多想，接起电话，林夏茵发怒的声音就传进来：“程澄，你耍我是不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你奶奶！”